”殿下,這個地方名是宛玉縣,乃河中邑第二大縣,縣令為汪之舟。盛產金銀玉石,道域八大望族此地有三家,分別為北洋姬家、河中汪家、仙坊朱家”,戶部侍郎王建在楊小白後面介紹著。

“如此複雜嗎,本宮倒是要看看,這個新法為什麼在此地不能暢通”,楊小白說著便走進一個茶肆裡面。

道域帝國人愛好喝茶,全國的各種茶樓茶肆不知凡幾。茶樓一般走的是高階路線,茶品、環境、客源都是上上之選,但是相對茶肆來說數量有限。

基於茶肆需要走量的經營特點,茶肆選址一般在人口聚集或交通要道處,如市口、巷口、橋下、學校對面、官衙對面、居民家旁,茶肆一般不挑客源,不設門檻,三教九流的人都彙集於此。老百姓閒談風聞趣事、朋友交談、或是商賈談判,茶肆成了打聽了解當地各種風聞訊息絕佳的場地。

汪之舟坐在宛玉縣衙門的靜堂裡,心中有點七上八下惴惴不安,老是覺得這次要出事,前段時間右將軍府上傳訊息給朱家,說武帝因為各種原因不能東巡,所以特派了幾路朝廷要員東巡,其中一路就是這幾天到宛玉。

汪之舟自從得知朱家家主傳給自已的訊息後,就吩咐師爺把縣裡的各種賬本又查了一遍,確定了一下收支賬確實做平了以後,又讓師爺們合計了一個今年全縣徹底實施一條鞭新法的奏摺,以備不時之需。至於幾個礦的收支就不在他的控制範圍,有比他個子高的多的人頂著,不過他為了防止被別人拿去頂缸,他也偷偷的收集了很多資料,萬一東窗事發也好蛻皮自救。

楊小白進了茶肆,看臨窗的幾個桌子沒有什麼人,並過去坐了下來,胖子張固運隨著過去站在了旁邊,戶部侍郎王建也在桌子右側坐了下來。

“貴客光臨有失遠迎啊,想喝點什麼呢?我們這有最好的雲霧,還有各種清茶花茶。”,正在櫃檯後忙乎的老闆一看進了這麼多體面的貴客,連忙出了櫃檯扯了茶單放這桌面上,又招呼跑堂的過來照顧旁邊桌子的侍衛們。

胖子給太子點了他平時經常喝的茉莉花茶,自已點的是清茶,這師生倆就是有點與眾不同,其餘的人都是點了香噴噴粘乎乎的雲霧。

茶肆搗茶間一陣子忙,不多時茶水就上了桌,每個桌子又布了小碟裝的糕點瓜果。

茶肆裡面先來喝茶的十幾個客人,只是抬頭打量了一下這邊,又各自聊天打屁,有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的,有旁若無人聲音洪亮的,還有靜坐喝茶一言不發的。

胖子張固運抿了幾口當春新茶,對著楊小白大搖其頭,意思是茶太一般了,不過他估計太子老師對茶的好壞沒有什麼講究,在胖子的思維中,會喝茶的人都不會喝花茶。

楊小白當然不講究喝茶,他的固有印象中,真正的好茶葉動輒要幾百元幾千元一兩,喝不起啊,還是花茶喝的舒服,花香、茶香、入鼻入腹濃郁不散,比那個清苦綠茶不好嗎?比那個黏黏糊糊的雲霧不好嗎?

“殿下,這闕詩倒是不錯啊”,戶部侍郎王建無意看了一下楊小白後面的窗戶,發現牆上居然有人提了四句詩。

相逢相問知來歷,

不揀親疏便與茶。

翻憶憧憧往來者,

忙忙誰辨滿甌花?

“看似直白普通,卻直指眾生本來面目,通透明達,非隱即賢,很是難得”,楊小白轉頭揣摩了一會評論道。

“仁兄見識不凡啊,姜家驊甚感佩服”,旁邊那倆本來在竊竊私語的其中一人,聞言站了起來雙手一楫。

楊小白見了,起身遙還一禮,口中道“仁兄過獎了,楊小白愧不敢當”,便仔細看了一下這個姜家驊,應該三十多歲年紀,面白微須五官豐盈,身體中等精壯,一雙鳳目明亮實誠。兩人一番客套便彼此坐下。

“殿下,臣記得姜家驊此名,河中邑人,家中耕讀傳世,太學生出身,授縣丞三年後,守父孝三年,掛印不官,而後遊歷天下,素有才名”,戶部侍郎王建若有所思地稟告楊小白。

這邊正聊著,那邊一個桌子上的三人卻不知何故吵了起來,老闆趕緊的過去勸了又勸,三人才逐漸沒了火氣,過了一會終究還是拂袖而去不歡而散。

這時茶肆門口慢慢走進來一個精瘦的小個子,方巾直綴腳上一雙翹翹的馬靴,進得門來,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四處張望了一會,看見姜家驊後,就不動聲色的一屁股坐在剛才走的三人的那桌,一個人點了五份茶,茶還沒上桌,門外又同時進來三個強壯漢子,挨著精瘦漢子一起坐了,四人坐了個三邊,留了上首空位。

楊小白旁邊那桌的四個侍衛冷眼一看這四人面相不像是什麼善茬,外側的童大牛和一個侍衛不經意的挪了挪自已的圈椅,把楊小白桌前的一條狹窄通道給堵了大半,又若無其事的繼續喝茶吃糕點。

那四人見茶點上齊了,便氣定神閒的品茶吃起糕點,只是偶爾用眼睛餘光掃一下姜家驊這邊。

茶肆里人來人往笑語晏晏,那個姜家驊這時正好一抬頭,看見遠處隔了好幾桌掃過來的眼光,就低頭和同桌拱了拱手,起身準備離開,那瘦子見此,猛然起身走近姜家樺桌邊道:“這位姜公子且慢,我家公子就快到了,他要找你幫點小忙”。

“很好,很好,光天化日之下,你家朱公子居然敢強留士人,就不怕道域嚴法了嗎?”,姜家驊說完只能又坐回椅子。

“呵呵, 姜公子言重了,我家公子簪纓世族,只不過是和姜公子談一個合作賺錢的機會”,精瘦漢子一邊說著話,一邊直接坐在了姜家驊旁邊,一伸手一把拉住了正要起身離開的姜家驊同桌,這人很大的手勁,居然把那人拉的旋了半身跌坐進椅子。

姜家驊這邊說話聲音有點大,楊小白就饒有興趣的端著茉莉花茶看向這邊,見那個姜家驊的同桌被拉後,跌倒在椅子上,太子的臉色頓時就有點不好看了。

“哈哈,姜兄別來無恙啊,讓我一頓好找”,一個冠發道裝笑容可掬的官宦子弟進門徑直向這邊走來。

“朱公子如今可是生意興隆忙的很哪,不如押了姜某去朱府,豈不是更好?”,姜家驊直視著那張笑臉說。

“這是不可能發生的嘛,還不是姜兄這幾個月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我兄弟幫我尋找到姜兄後,一時過於激動唐突了姜兄,我這裡給姜兄陪個不是了,還請兩位原諒則個”,來人施施然走到姜家驊對面坐下。

“二公子,既然這樣我就明說了,我們石山嘴的那兩百多畝地不出租了,因為我們村上千人口,因為你們租地開礦,弄的我們民不聊生,活不下去了”,坐在姜家驊身邊的那個同伴老臉通紅地大聲嚷到。

“嗯?何族主此言差矣!三年前不是你親手籤的二十年租約嗎?官民好幾家共同見證過的,怎麼能反口悔改呢?”,朱二公子朱勁才臉上笑容褪去露出迷惑不解的表情。

“再說你們那兩百來畝山地,貧瘠不堪所產甚少,我們可是給了每畝二十兩銀子啊,你們就是年年豐收,那地二十年也掙不來這麼多吧?”朱勁才說到後面環指敲了敲桌子。

“你們朱家本來答應不損壞大致地貌的,再說你們開礦的毒水廢渣到處……”,何族長因為激動嗓子都變尖了。

“當時籤租約,我們可是對何族長大力扶持的啊,再說什麼事情都是可以再商量的,不要因為開礦收益好看著眼紅,就做出違約的事啊,這樣下去就是有姜兄出面,也是傷人一千自傷八百的事,不划算”,朱勁才打斷何族長的話,連消帶打皮裡陽秋就是一大套道理,噎的人直伸脖子。

“違約當然不可取,毀人生計又怎麼能堂而皇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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