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母后,我往東部沿海經過四地,沿途需要收集政聲民意,最主要的是到了東海邑的各種事情更多”,楊小白在皇帝的書房裡面和楊簡姬採兒說話就隨便的多了,“那個什麼納太子側妃的事,以後再說唄,以後有時間一定好好考慮考慮”。

楊簡眉毛鬍子抖了抖,“此事較之政事同等重要,你就按你母后的吩咐去看看而已,看中了媒證禮聘還需要很長時間,你還是要盡心著力的辦好這個事情”。

“都城至東海三千里,雖然現在世道太平,你一路還需謹慎小心,你父皇這次給你的時間充足,吾兒且需注意身體……,母親知道你的意思,子依是個好孩子,你是不忍傷她的心,可是太子無嗣這種事,在帝王家哪是什麼小事?吾兒可省得?”,皇后姬採兒一邊給兒子搖著扇,一邊用極溫柔的口氣跟兒子說話。

武帝楊簡舉著茶杯到嘴邊,又想起來一件事,“若查得勾連外敵之事可暫時擱置,待你回來再議,以免狗急跳牆傷了我兒,但是若有駭人聽聞貪腐之事,吾兒可以替朕立判立斬!”楊簡把茶杯往案上一放,兩道粗眉也立了起來。

楊小白輕裝簡從鐵星閣出發東海,皇帝指定他帶了一個吏部侍郎王建,皇后宮裡的大太監連老二也跟著。

還有東宮侍衛頭領童大牛麾下的一衛人,總共三十個侍衛,另外帶了自已的便宜學生胖子張固運和和那個東海茶鹽世家的虞厚源。

楊小白的身子骨已十分強壯,所以騎著自已的黃膘馬,一路到了運河碼頭便棄馬登舟,沿運河水路直抵東門外。沒有耽誤很多時間,這一支紀委小隊就把人員用的馬匹和幾車物資搬上了三條船。

已是初春時節日暮,一行人上船還是感覺到寒風刺骨,春寒料峭。回首即見暮色中東門灰暗的箭樓直矗巍峨,兩邊高大寬廣的城牆拱護著城牆裡面蜿蜒綿亙高低不一的房宇樓閣,無數建築上五顏六色的光影閃閃爍爍,宛如夜晚天空上璀璨奪目的群星,端的是一個繁華氣象人間勝境。

初春的寒風細雨中,三艘躉船組成的船隊在運河東段慢速行駛了兩日,沿運河綿延北岸數百里的河中邑的丘陵地帶,都被蒙在似霧似霾的雨簾裡,朦朦朧朧只能看見一點山丘黛色的輪廓。

河中邑過去是沭平邑,沭平邑再往東是東海邑,再往東則是一望無際浩浩蕩蕩的汪洋大海,東海和南澤的白海是連起來的,只不過以南澤六國之一的毒石國為界,上為東海,下為白海。

楊小白和胖子張固運侍衛頭子童大牛坐在後艙,戶部侍郎和老太監坐在前艙,童大牛三十個人倒有二十個人乘坐在這個船。此時隔著舷窗向前後看,霧蒼蒼白茫茫一片,而運河兩岸則是村莊城鎮居多,間隔著大片的田野丘陵。遠近水面不時有大船小舟突然印進眼簾,若即若離人聲邈邈,耳中的舵把槳葉單調的欸乃聲日夜不斷。

“熱脹冷縮,金鐵高溫而驟遇冷水或者油水,其內部細處便會緊緻收縮,此亦淬火之理,”楊小白循循善誘地給胖子說著,至於什麼炭含量分子結構他卻自動遮蔽了。

“而淬火後的結果則因人而異,因溫而異,因水油而異,因時間長短位置高低……”,楊小白看胖子張嘴欲語又不厭其煩地說:“水遇熱較之油而言,散熱應該快一些”。

“殿下天縱之才,學生茅塞頓開,現在終於知道了,鐵星閣老把頭淬火三次,而結果有異者三”,胖子點著頭內心不禁折服。

“殿下,前面十里就到了河中邑的津鋪碼頭”虞厚源這時從船艙外面進來,他經常往返於仙坊和東海,對沿途的路徑地名瞭如指掌。

楊小白出發之前也做了不少功課,知道這河中邑的水很深,河中作為京城近郊,大量工礦農產直接輸送仙坊不愁銷售,地方事業如火如荼興旺發達,但是河中每年上交給戶部的賦稅,居然不及同等規模邑的百分之八十。

“循行天下,存問鰥寡,覽觀風俗,察吏得失”,這是武帝在楊小白出發前給他的任務,他老子幾乎是給了他風聞奏事立案糾劾的權利。

過了幾十分鐘,一行人下了躉船,童大牛自帶了幾人去打前站,老太監留下來看守,其餘人都跟在楊小白周圍,若即若離如影隨形,一起向最近的一個村鎮走去。

高低起伏不定的小道兩邊,阡陌縱橫水塘密佈,鏡子一樣的田地裡,春耕老農甩著手中的鞭子,嘴巴里“嘚嘚嘚,吁吁”一個勁的呼喝著水牛。

這種情景讓楊小白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他不禁停了腳站在小道邊發起呆來。

“殿下,這裡水稻一年兩季,種的是上佳的三粒寸品種,香軟可口,京城大部分都是吃這個”,身邊的虞厚源用手中的摺扇趕了一下飛蟲,慢慢給楊小白解釋。

“哦,就是很長很好吃的那一種米嗎?具體畝產多少,一季追肥幾次,有什麼蟲害呢?”,楊小白的職業病又犯了。

“畝產700斤左右…………”,虞厚源聽了太子的話一時語塞。

“啟稟殿下,此地每年蟲害甚重,主要是春天的卷葉螟和秋天的飛蝨,一般每年追加圈肥兩次”,吏部侍郎王建小心翼翼的在楊小白旁邊答到。

“這樣啊,農戶灌溉耘耕也是不易,糧賦十取其一,地主租子十取其四,農戶所得不過五成,五成脫粒後,不過百餘斤米,兩畝田數方能養得一口人……”,楊小白兀自在喋喋不休地扒拉著手指頭,不料正好被趕著牛換趟,離的不遠的老農聽見,手中的長鞭“啪”的一個鞭花,在楊小白明黃色的公子服上留下一串泥水漬印。

“無妨無妨……”,楊小白擺擺手阻止了正要跟老農論理的侍衛,蹲下來就著路邊田裡的一窪清水洗了一下手。

“老人家,我可是說的哪裡不對了嗎?”,楊小白站起來高聲問。

“公子哥說話甚是無知,小老兒交的可是兩成賦,五成租,比公子說的五成足足少了兩成”,老農翹著花白鬍子滿臉的惱怒。

“皇帝陛下去年底頒佈新政一條鞭法,規定賦一租四,地方官吏豪紳安能如此寒了陛下愛民如子的心?”吏部侍郎臉紅脖子粗怒不可遏。

“饑民三日不得食,廟堂之上卻說為什麼不吃肉餅?……”,老農一聲喟嘆搖鞭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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