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幾人向後退開,將武鬥堂的場地留給兄弟二人。

周景誠先前還有些疑惑,疑惑周子冀為何要將迎接周奕的地點設在武鬥堂。現見到兄弟二人針鋒相對,他才明白其中緣由。

周奕十歲離家入住祭劍閣,十五歲被傳喚入陵州學院修煉,聽聞這名額是周子冀費了好一番功夫才討來,剛派下人傳話,他這弟弟當夜便帶著家僕出走武都,一去便是一年。

那幸苦要來的名額,自然也就作廢了。

“鈧——鈧——”

劍身對碰,周子冀劍勢逼人,周奕連連後退抵擋,但其並未慌亂,而是以招拆招,冷靜尋找對方出劍時的破綻。

周子冀直刺而去,被周奕一劍擋下,前者一挑劍鋒,打亂了後者握劍的手勢。

“父親到底死沒死?”周奕看著近在咫尺的兄長,忍不住問道。

他那赤鈞劍柄脫離掌心,末端貼著周奕的手背轉了一圈,似乎下一刻就要被擊飛出去。

可週子冀卻未發現自已身下皆破綻,那上挑劍勢一時難以轉變。

周奕手勢反轉,三指控劍,直攻前者下腹,劍勢迅猛,沒有絲毫猶豫。

“嗡……”

一攻落空,留下赤鈞震顫,周奕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暴退數丈的兄長,沒想到對方反應居然如此之快。

又對數招,難分高地,不過在四招過後周奕便暫落下風,避開兩劍後他側步揮劍,竟將周子冀手中鐵劍斬去一截。

“劍不錯,就是不知道人能不能行。”周子冀笑了笑,旋即丟了鐵劍,從腰間拔出了他的真正佩劍——葬雪

葬雪劍身銀亮通透,厚度更是恰到好處,外加劍形流暢,更是聽聞其揮劍無聲,殺人無形。

“葬雪劍…開始認真了嗎?”周奕有些忌憚這把劍,若不是手中也有寶劍,他還真不敢比試下去。

“一直都很認真。”周子冀淡淡道,隨後一點葬雪,劍勢如飄雪般難以捕捉,其身更是好似消失在這武鬥堂中,與劍招合為一體。

周邊開始閃爍銀色靈芒,令人難以靠近。就在周奕思索之際,那葬雪劍已然現其身後,周子冀手握葬雪,一劍刺去。

他已經準備收力了,這一劍定分勝負。

“鐺!”

在眾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下,周奕一甩赤鈞,擊打葬雪劍身,使其偏移準心,一劍刺空。

“事有蹊蹺,我也在查。”

周子冀的聲音飄忽入耳,少年聞言心中的那塊石頭便落下了,至少那人還有活著的可能。

眼眸一轉,他故作失手,赤鈞滑出手心,掉在地上,雙手撐著大腿,面露難色。

“二少爺敗了?”

“不是擋下了劍招嗎?”

“……”

觀戰的幾人皆搖頭,他們以為二少爺這些年該有些長進,結果變化不大,依舊是劍術不精,修煉也停滯不前。

“你這是……”周子冀眉頭微皺,有些難理解地看著周奕。

“我輸了,大哥的葬雪真是好劍啊。”後者蹲下撿起赤鈞,笑著說道

周子冀還是無法理解周奕為何主動認輸,拔出葬雪其實就是想試探一下他的真實實力,對方出乎意料地擋下了劍招冬隱,還是以普通劍術擋下,從中便能看出他這些年劍術有所精進。

不過周奕到底進步了多少,他終歸沒能試探出來,而他此番前來好像是想問清楚父親的下落。

“賢侄遊歷一年,劍術確實有所變化,居然能在子冀手中撐過十個回合,厲害厲害。”

二人這一比完,一旁觀戰的周景誠便快步而上,來到周奕面前誇讚一番。

其實他所言並無譏諷之意,要知周子冀可是周家新一代的用劍最強,換做同齡人在他手中撐過三招都是奢望,而周奕居然生生接下十劍。

最後還讓周子冀用出葬雪劍招,這是極為難得的。

“兄長放水了,不然我大概也撐不過三回合。”周奕收劍入鞘,悠悠說道

“對了,其實二叔喊你過來……”

未等周景誠說完,周奕便道:

“父親喪訊我已知曉,我也同意二叔為新任周家之主。”

周景誠故作感傷地拍了拍周奕的肩膀,心底卻是笑意難掩,有了周奕這句話,他便能踏實坐上家主之位。

那原先有所不服的林絡等人,現也啞口無言,只能拱手祝賀。

不知怎的,周景誠心情極好,搭著少年的肩膀又道:“族中事物繁雜,前日侄兒迴歸未曾迎接,我這個當叔叔的真是失責。”

“二叔都說了族中事物繁雜,那侄兒怎敢怪罪。”周奕回道,側首看著周子冀,後者此刻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已,不過他也沒了戰意,大概是很好奇先前自已為何主動認輸。

“二叔先走了,這當家主身份可不能鬆懈,你們兄弟二人好好聊聊。”話罷,周景誠便朝著武鬥堂外走去。

“呵呵,新家主挺忙,對了大哥,我有件事很好奇。”見周景誠遠去,周奕轉身說道

“什麼事?”

“這事可與他有關?”周奕目光看向遠去身影,神色凝重。

“沒有,周景誠沒有膽量下手的,這點你大可放心。”周子冀回道,旋即有些好奇地打量起了這一年未歸的弟弟。

“與他無關就好。”周奕鬆了口氣,忽然想起什麼,朝著周子冀伸手。

後者有些不解地看著周奕伸出的手,思了下,將葬雪取下放了上去。

“不是這個,大哥有帶錢嗎?”周奕將葬雪還了回去,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你要錢何用,祭劍閣不是每月都會有人送銀子過去嗎?”周子冀臉色有些難看,他並不是不願意給錢,而是祭劍閣每月都會有人送去百兩銀子,若是這些錢還不夠日常開支,那他這弟弟的生活也太過奢靡了。

“我去年就吩咐過別送了,這一年維修祭劍閣來靠的都是先前攢下來的銀子,估計現在沒剩下多少了。”

解釋過後周景誠的臉色才漸漸緩和,他嘆了口氣,問道

“要多少?我去府上給你撥。”

周奕看了眼靜坐的小童,想了想先前坐馬車的花銷。

“六文錢吧。”

先前馬伕收了三文,周奕答應過還耀日雙倍,所以只要六文便夠了。

“哦六文……什麼?六文錢?”周子冀微愣,不過既然周奕要的不多,他也省事不用再去一趟主府。

伸手進乾坤袋中摸索一陣,只摸出一錠銀子,周子冀也不廢話,直接將銀子遞了過去。

“我待會去把祭劍閣的月貼補領,大概明日派人送去,你記得喊人收了。”周子冀繼道

這一年沒領的銀兩約有千餘,周奕剛想拒絕衣角卻被小童拉住,後者湊他耳邊說了他才意識到自已險些犯傻。

“好,謝謝大哥了。”周奕拱手應道,心中喜悅難掩。

一旁觀摩已久的東方清緩步上前,目光落在周奕腰上的佩劍。

“侄兒先前使得劍術,我好似見過,你這一年師從何處?”

見是東方清來問,周奕轉身拱手道:

“慚愧,我這一年遊歷四處雜學,從未在一處久留,學的劍術太雜,叫不出名字。”

他如實說罷,畢竟東方清是自家姑父,且在姑姑周芙生前二人感情極好,再去提防便是不明事理了。

“你這劍術,似乎有一位大能的影子,罷了,你既是雜學,他定沒授你真傳。”說著東方清有些惋惜地嘆了口氣。

自已的劍有一位大能的影子?

周奕發愣,回想一年以來他所遇到的人皆是些江湖騙子,唯一能拿的出的便是坐蓮山的看門大爺。

坐蓮山是江湖門派,修的是氣法,不過那看門人似乎懂劍道,可週奕也只在其身上學了不足三招,更是在路途中忘去一二,只留最後一技。

思來想去這人怎麼也不會是個大佬,周奕聳了聳肩。

“應該吧。”

不過他忽有些好奇,看著長髮披肩,滿身陰柔氣的姑父,道:

“姑父懂劍?”

這話並非譏諷,而是詢問,畢竟自周奕記事以來他這姑父只在經商上獨領風騷,至於武功高地,周奕從未沒見過他出手,自然不知境界如何。

東方清笑罷,緩緩搖頭。

“不懂,只是見過。”

周奕默默點頭,忽然想起白日裡見到的北荒兵,便問道:

“北荒的兵馬為什麼在武都城裡,來的路上路都能看到,數量似乎不少,姑父知道嗎?”

“北荒世子薛千楓領兵甲三千破異族十萬,三千兵卒無一傷亡,途經武都暫休幾天。”

東方清答罷,便一手搭上週奕肩膀,溫和笑道:“待會去我府上用餐如何,姑父可好久沒有見到你了。”

周奕頷首輕笑,心思卻在那北荒兵卒上。

“三千破十萬,會不會有些太誇張了呢……”周奕喃喃道,卻忘了東方清就在身側,好在他並未聽清,領著幾人一齊離開武鬥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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