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閣主聞言道:“這次多虧了靖姑娘。”說完頓了頓,似有感激和惋惜。接著便道:“那晚我們到的時候,發現丞相府的人撿走了你的玉佩,有個婢女和旁人不同,披著被子往後院跑去,當時我們的人並未在意,想來當時正是靖姑娘帶著逃出將軍府了,唉…這次是我們大意了,你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九泉之下我們如何向你父母親交待?再找不你邊關那幾位要率大軍攻打京都了。”

這倒是他那幾位叔父伯伯能幹出來的事,他眼裡多了些暖意。“有勞各位叔父伯伯費心了,我一再退讓,不想捲入各種紛爭,看來是時候反擊了。”

“你想做什麼我們都支援你,各情報網,各路人馬養精蓄銳,蓄勢待發那麼多年,只等你一聲令下。”

“嗯!多謝大家的支援。”

沈老閣主、吳道長都和陳老將軍有過命交情,又都曾受過陳老將軍的恩惠,看著陳堯從小長大,陳堯這孩子生性不喜打打殺殺,性子溫和,待人彬彬有禮,但生在武將之家又是這亂世之秋,尤其是十年的那場戰,陳堯不得不挑起大梁。

“沈伯伯,我想去尋靖姑娘,她對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不管。”“阿堯,你一直是個重情重義的孩子,靖姑娘確實難得,尋人交給下面的人去,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你這才九死一生回來,萬不可再冒險,近些時日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你處理呢。”陳堯為難地點點頭,很多選擇往往無法兩全,他不信鬼神,這一刻真的希望菩薩保佑阿靖沒事,不然他這一輩子都無法安心。

整理了思緒陳堯開口說:“沈伯伯,我活著的事對外保密,既然有人希望我死,那就如其所願,有些事明裡不好做,那以死人身份就方便多了。”

“嗯,明白。四皇子那邊你要告訴他嗎?在你出事這段時間,他也在尋找你的下落。”這皇家也就盛飛燁還像個人,其他的都是魑魅魍魎,豺狼虎豹。

“這是自然,有些事也需要他去完成。”

“你打算怎麼做?”

“第一件事,邊關大軍主將和兵權問題,有人設計這出戏不就是為了這個嗎?這主將之位讓盛飛燁去。上次戰敗之事定有蹊蹺,還有十年前那場也是,這次我所中之毒有一種毒的來自西域蠱師所煉,兩者必然有某種關係;其次查清我是如何中毒的,以及將軍府失火出自何人之手。這次得讓他們為自已的所做所為付出代價。”老閣主聽完:“捋捋鬍鬚,阿堯,你長大了,現在的行事作風同你父親一樣果決,霸道。”

說完他上前從長袖裡取出一份東西遞給陳堯說道:\"阿堯,這是京都、包括整個大盛國和其他鄰國可用之人的名單,這是各處院落營生名單,你收好嘍,真正發揮他們用處的時候到了。”他接過名單細看了下,不看不要緊,可用之人的名單上匯聚了三教九流,還有朝中重臣,各國機要;各處院落營生幾乎佔了大盛國一半,他從小就知道父親母親在經營暗鳶圈,尤其他母親,天生做買賣的能手,後來暗鳶閣移交到沈閣主手上更是讓其不斷壯大。也是他和陳家軍沒想過反,不然加上這份名單和邊關幾十萬大軍,怕是這大盛國早就易主了。他看完名單他對沈閣主說:“沈伯伯我要見盛飛燁。”

沈家兄妹在外面偷聽許久了,要不是迫於父親大人和這位堯哥哥的“威嚴”他倆早衝進來了,沈家兄妹是對龍鳳胎,除了性子一樣的活躍,長相不同,身高更是天差地別,原本沈煜婷早出生是姐姐,但長著長著沈煜禮高出她兩個頭還多,她站沈煜禮旁邊就像晚了好幾年出生的一樣,她也藉此說比沈煜禮小了幾歲,剛願降級當妹妹。

“你們兩個進來吧!”沈父從房內發話。兄妹倆風風火火衝進去,看到陳堯那瞬間,撲到陳堯身上異口同聲道:“堯哥哥,你沒事就好,可想死我們了。”

沈父在旁邊咳了一聲“你們兩個剋制點,阿堯才好起來,你們可別傷到了阿堯!”

沈煜婷向沈父撒嬌“哼!父親,我們如何會傷到堯哥哥?”又抬頭看了眼陳堯。陳堯寵溺地看著只比他小兩歲的沈家兄妹,他們自小玩在一起,情同手足。而後又看了眼沈父“不礙事的,我也想你們了。”話才說完沈家兄妹就緊緊抱著陳堯,陳堯被他倆抱的快喘不過氣了,沈父實在看不過去了出聲“不早放你倆進來就怕這樣,耽誤事。”

這話一出沈煜禮不高興了“爹爹,我們怎麼就耽誤事了?”

陳堯把他倆推開留出三人的距離,假裝嚴肅地說:“你倆來的正好,交給你們去辦一件事。”

沈煜禮來了興致“什麼大事?說來聽聽。”

陳堯開口“剛剛我和沈伯伯的談話你們都聽到了,有人想讓我死,那就當我真死了,可我不能白死,百姓們不知道啊。”

“那就把這件事散播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啊!讓輿論擴大影響力。”沈煜婷說。

“那要你死的人是皇帝?還是太子?還是丞相呢?投毒放火之人會是他們中的誰嗎?”沈煜禮接著說。

“大哥,你可以再大膽點,與小列國的戰敗都可能和這些人有關。輿論的作用就是讓民眾相信他們願意相信的,讓始作俑者有所忌憚,讓一池渾水攪得更渾,我們好渾水摸魚。”沈煜婷說。

兄妹倆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平日裡嘻嘻哈哈慣了的人,認真起來強的可怕。陳堯和沈父對視一眼,面上盡是滿意之色。

沈煜婷接著說道:“這個事放心交給我們吧,散佈謠言我們最拿手了。”

沈煜禮瞥了自家妹妹一眼“可別,散佈謠言這種大事我就不和你搶功勞了。”而後又屁顛屁顛跑到陳堯跟前“堯哥哥,還有別的事交給我嗎?”

陳堯認真想了下“還真有,你去查下城門外一對祖孫倆,就是我進京那天唯一親密接觸過的人,那個小女孩太過於像熙兒了,設計這個局的人一定很瞭解陳家的過往,以此為突破口,揪出背後給我下毒之人。”陳堯又細緻描述了那天的場景和祖孫倆的長相,如果這倆人沒有被滅口,就能查出蛛絲馬跡。

隔天宮裡宮外,城裡城外,大街小巷,酒樓客棧就傳遍了陳家軍戰敗是有人通敵賣國陷害陳家軍,少將軍進京不僅被人投毒還被人放火燒了將軍府,少將軍也死於那場大火中。這哪一項單獨拎出來都會讓民眾的家國情懷、正義感爆棚,更何況全發生在一起,一時間輿論一邊倒,民眾要求徹查陳家軍一案,還陳家軍一個公道,告慰少將軍在天之靈。

距將軍府失火已有數月有餘,陳將軍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朝廷遲遲沒有明確的公示,現在民間流言蜚語,輿論一邊倒,邊關幾十萬大軍又不可無主將。這日早朝上大臣們又就以上話題爭論起來,尤其是誰重新統率大軍的這個話題,爭論的最為激激烈。老皇帝捏著眉心,雖然事情結果是他謀劃的,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讓事態結果提前了,兵權給到誰都是他不樂願看到的,所以他一直拖著未表態。

四皇子盛飛燁府邸,下人拿著一封拜帖推開書房的門,躬身稟道:“殿下有位自稱三土公子的求見。”盛飛燁疑惑,他日常社交不多,也虛頂著個四皇子的名頭,沒什麼權勢,登門拜訪之人寥寥無幾。他接過拜帖,熟悉的字跡,笑顏逐漸展開。他忙不迭開口:“快快有請。”不多時下人引著一人進書房,只見來人高大頎長的身軀,著一身月白色長衫,劍眉星目,俊美五官,和煦春風,宛如神祗下凡。任誰都不會想到這是常年戰場廝殺的大將軍,盛飛燁意外又歡喜,上前抱住來人,而後又是一記悶拳打在來人胸前,激動地說:“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快快這邊坐下。”陳堯便把入京都以來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全對盛飛燁講了一遍。盛飛燁氣憤地一拳砸在桌子上說道:“我隱隱猜到事情不簡單,沒想到這些人這麼惡毒。”

陳堯看向盛飛燁說:“飛燁,現在有件事只有你能做到。”他們的相處沒有那麼多君臣之別,更像是朋友,兄弟,稱呼上也是隨性。他的語氣裡滿是堅定,是對盛飛燁的信任。

“你說,是什麼事?”

“由你接任大軍主將。”

“我哪裡能耐做這事?”

“能不能你說了算,旁人只知你不諳朝事,閒雲野鶴,只有你知道,咱們的退讓不是任由那些人胡做非為的籌碼,不顧邊關將士性命,不顧百姓安危,民不聊生,為官者貪汙腐敗、爭權奪利不做為,這些是你樂意看到嗎?你願意看到把邊關幾十萬大軍交到那些狼子野心之人手上嗎?”陳堯越說越激動,到後面近乎是吼起來的,這裡面有他對當朝者的失望和痛心,有對百姓疾苦的憐憫之心,有拯救大盛國於水深火熱的決心。

盛飛燁堂堂七尺男兒,又是大盛國的四皇子,他對陳堯說的這些也並非一無所知,他也並非真正沒有抱負,聽了陳堯的話,他沒理由拒絕“好,我答應你,我需要怎麼做?”

“你什麼也不用做,自有人推著你走。只要你願意,整個大盛國都可以是你的。”陳堯說道。

“這可不能亂說,我沒想過奪嫡。”

“那咱們且看日後。你現在可以想了”

“唉,在你出事後,尋你的時候,我查到一些事,我就有預料,有些事,我是不能獨善其身了。這些事你來安排,我全力配合。”

“那就好。”

“不說這些事了,你怎麼就這樣堂而皇之到我府上了,現在你的事還傳的沸沸揚揚呢,也不怕人看見。”

“哈哈,你剛不也差點沒認我來嗎?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陳堯已經在那場大火裡燒死了,現在你面前的是江湖風流倜儻、風度翩翩三土公子是也。”

“你呀,今晚留下來,我倆好好聚聚。”

見完盛飛燁,陳堯去了大學士府,拜見大學士魯公,這次他著一身黑衣,喬裝打扮,天黑後進的大學士府。魯公是兩朝元老,是先皇的老師,也是當今皇上的老師,雖然現在退出朝堂,為人中正,從不參與任何黨派紛爭,時常當今皇上一起下棋,談古論今。

“深夜叨擾魯公,恕晚輩唐突。”陳堯恭敬的說,這位魯老先生也是他父親的老師,當年陳老將軍和今當聖上一同拜在其門下學習,小時候他也是見過老先生的。老先生徐徐開口:“少將軍不必多禮,能安然無恙就好。”

“深夜叨攏魯公,是有件事相商。”陳堯開門見山說。

“你且說無妨。”魯公回道。

“有人要我死,我現在還不能以真面貌回到大軍中,可軍中不可無主帥,現在正是內憂外患之際,得有一人統率大軍。”

“你可有適合的人選?”

“四皇子盛飛燁。”

這日早朝後御花園,老皇帝時不時捏眉心嘆氣,魯公淡淡的開口問道:“陛下近日可是為朝政憂心。”

“老師你有所不知,陳家軍的事,朝堂上吵翻了。”

“陛下打算如何處置?”

“陳堯這孩子一天沒找到,主將之位一天還是他的。可現在大敵當道,大軍一日不可無主將啊!老師可有好法子。”

“呵呵,我老頭子哪裡什麼法子呦,陛下,你又輸了。”

“哈哈,還是老師棋藝更勝一籌。”

魯公慢慢收起棋子,不急不緩地道:“這大盛國的天下,正如這棋盤,棋盤上的一兵一卒還不都是陛下的。”皇上聞言滿意地大笑起來,“那依老師之見,該如何…”

“派個人去就行。”

“派誰?”

“四皇子飛燁。”

“嗯,飛燁是個好孩子,但他不喜過問朝事,能行嗎?”

“孩子大了,也該為陛下分擔些朝事了,不會可以學嘛,四皇子為人忠厚本分、生性純良,學東西是慢了點,但沒有別的心思,有人帶帶他幫忙陛下處理些簡單的朝事是可以的。”魯公很知道皇帝的脾氣性,幼時愚鈍,也因此有些自卑,他故意把盛飛燁也說的愚鈍。其次大軍主將之位特殊,盛飛燁這種無權勢又不站隊的皇子擔任最好不過,還可以制衡東宮,如果隨意挑選一人,於大軍中說不過去,皇子就不一樣。

“老師說的極是。”

次日早朝,當有大臣提及主將之事,皇帝依然沒表態,許久不上朝的魯公向前低頭垂目說道:“稟皇上,依微臣看,主將之位且由四皇子暫代。”朝堂一片譁然,同皇帝的那套說辭搬到朝堂上說也不違和,太子盛飛炬,丞相一黨也不好公然爭奪主將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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