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蘭庭軒立青姑娘成了京都城大街小巷茶餘飯大家熱議的焦點。

有人說她貌美如仙,也有人說她面若菩薩,反正就是誇她的美人間難得。琴棋書畫詩詞歌賦舞技樣樣精通,把她傳的神乎其乎。一時間要一睹她芳顏才藝的絡繹不絕。

老鴇是會拿捏人性人心的,越是想見就越要難見,輕易得到的東西人們反倒不珍惜。立青每天只登臺兩個時辰,進場門票一票難求,靠前的位置價高者得。至此老鴇對待立青的態度來了個跳崖式大轉變,恨不得把她捧在於心裡,能不捧嗎?這可是財神爺、搖錢樹啊,給蘇靖安排了一間上等寬敞的上閨房,桌椅擺設均為上等金絲楠木,雕花大木床,寬大的梳妝檯擺滿各式胭脂水粉,抽屜裡塞滿各式珠寶首飾,進門便是翡翠山水圖雕破圖風,如意擺件,柔軟的地毯,腳踩在上面聽不到一點聲音,衣帽間各款式衣裙,堆滿了綾羅綢緞,房內安排了兩位丫鬟一個小廝伺候。

蘭姑笑盈盈對立青道:“立青姑娘看下這房內可還需添置什麼,儘管和下人說。”立青回道:“多謝蘭姑,暫無別的需要添置,只是我弟弟和爺爺怎樣了。”蘭姑恍然大悟般看向旁側的龜公,這人立馬出聲:“安排在廚房幫廚,前幾日事多,現在得空了,重新安排。”

立青開口:“讓我弟弟到房裡做小廝吧,我爺爺年紀大了,不如安排間院落讓他休養可好?”她知道自已現在的價值,敢提這種要求。既來之則安之,不如在這青樓搞一番事情。

蘭姑轉瞬即逝的不滿而後笑道:“甚好,姑娘可別忘了之前說過的盡心盡責。”

立青笑而不答。看著他們轉身出門的背影,不禁感慨,大部分世人要能掌握到他們這套能屈能伸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手段,行事大概會輕鬆方便些吧!很多人過於剛真,坦率,在這個世道是很難吃得開的。那剛直、坦率有錯嗎?未必。一個人要取得別人的尊重自身必須強大,要有一技之長傍身,還要懂人情世故。

外界都把她傳得神乎其乎,只有她知道自已真實情況,夢中老者不可能隨時出現幫她,上次無文墨無才藝被迫上臺表演的感覺實在太尷尬。打鐵還得自身硬,她現在除了每天登臺的兩個時辰,其餘時間都在苦練琴藝、舞蹈,把記憶中的琴譜、樂譜、舞技招式編輯成冊,一遍遍練習,最終讓我它們形成自已血脈裡的東西。練琴練到指尖滲血、結痂、又磨破、結繭;練舞練到腳趾起泡。

她只要登臺場場爆滿,每次表演的內容都不一樣,一個星期舞蹈為主,下個星期就是彈奏為主,之後隔天又穿插著來。加上她的勤學苦練,對所要表演的東西有自已理解和詮釋的方式,她所呈現出來的作品彷彿是有生命力一樣,讓人們越發喜歡她。

到這蘭庭軒竟一月有餘了,進入七月,三伏天格外燥熱,她向蘭姑告假一天,說辭是回鄉下避暑只她一人。也合理她一人去,她弟弟爺爺在,不怕她不回來。

這日清晨,她早早起床梳妝打扮,帶個簡單的包袱的出了門。她現在可不能頂著這張臉出門太醜了不行,太美了也不行。早點出門可以減少路上的酷熱,她一直記掛著大叔大娘,又不敢派人去打探,不想那方淨土被人知曉,她不敢冒險。

取了事先準備好的馬匹,先向路人問了她和大叔賣菜的那個鎮怎麼走,到了那她就知道如何回河壩了。鞭子一揚她出了城門,她頭一次騎馬,馬和人之間的磨合還沒那麼默契,城門外的驛道上迎面有輛馬車駛來,而她的馬兒賓士著,她想讓馬兒減速或停下,馬兒估計理解錯誤,越跑越快,她都快被從馬背上癲下地了。在就要撞上對面馬車之際,雙方馬匹均仰頭抬起前蹄,對方車伕緊急收緊韁繩,馬車平穩停住,而她不出意外從馬背上摔下地,落地之時砸起陣陣塵土飛揚。馬車內的陳堯出聲問道:“怎麼回事?”車伕回道:“對面來人的馬匹受掠了,人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陳堯掀開車簾,飛揚的塵土還有些淡淡的黃飄浮著。一抹嬌小身影躺在地上,一邊被頭紗遮住,露出的一邊有些熟悉,陳堯心裡一怔,阿靖?他一直思念,一直在尋找的阿靖,是真的嗎?

這些時日只要身形眉眼同蘇靖的,他都義無反顧上前求證,鬧了多次烏龍,被人當成登徒子,只要有一點可能性他都不會放過,他起身下了馬車,隨從跟著。到了地上那人跟前,只見地上之人打扮著實奇怪,臉臘黃不說,像普通農婦又像小廝,拿不準是男是女,陳堯有些失望。立青一方面是摔下馬那會是真疼,她暗自調節緩緩;一方面擔心對面來人認出她,所以一直低著頭未看來人。隨從問道:“你沒事吧?”立青搖搖頭,緩了緩起身上馬,許是方才摔的,現在上馬有些吃力,陳堯伸手扶了她一把,立青上馬坐穩後側頭向陳堯點了下頭表示感謝,有一瞬間,陳堯分明看到那人的眼角同蘇靖一般…

此時馬背上的人已經揚鞭駕馬絕塵而去了。他自嘲搖搖頭,看誰都是阿靖,又誰都不是。他心裡暗念“阿靖,你可還還活著?”許是方才摔下馬的緣故,現在馬兒跑太快,她的心,揪的疼了一下。

熟悉的屋舍、小道、河壩、好在大叔逃脫了,大叔大娘都還安好,她大致說了這些時日的遭遇,唯獨青樓這部分沒提,只說在酒樓做幫工她把攢的銀兩給大叔大娘,交待夫婦倆要保重,等她安頓好了接他們出去。有些事不說比說好,不用花大力去自證清白,她也不想讓本分的夫婦擔心。

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立青最近迷上研學詩詞歌賦,她登臺的時候依舊人滿為患,她把自已之前編成冊的琴譜、舞技交給了秋霓、絃歌,她倆本來底子不錯,心思單純學東西也快,登臺表演後觀眾反饋也不錯,分散了些人流,她也可抽出更多時間專注研學詩詞歌賊。爺爺的身體經過調養好了很多,還不能說話,是被人為毒啞的,恢復需要時間。她想知道是誰毒啞了爺爺,爺爺卻是謹慎得一點訊息也不願透露。

空閒之餘她會帶著一堆書來找爺爺,倆人一起看書。腦海裡又閃一些畫面,就像小時候她和這位爺爺就認識,也這樣一起看過書。一老一小在認真看書學習,小逃子活潑慣了,坐著看一會就坐不住,就在旁側伺候著這爺孫二人些茶點,畫面倒是一派溫馨。每晚下臺後蘇靖都要看好大會書才睡,這晚看得興致勃勃,已是深夜了,房裡的倆個丫鬟翠兒和秀兒已輪流催她睡覺好幾次了,翠兒說:“姑娘夜深了,該就寢了,明日再看吧!”

“我再看一會,你倆要是困了先下去睡吧,不困的話桌上有書,你倆也可以陪我一起看書。”立青認真回道。

倆 丫鬟受寵若驚地連連擺手“我倆大字不識幾個,看書就算了。”

“改日我教你們。”

這立青姑娘人是絕好的,人美心善,又不苛待下人,在她房裡當差簡直太幸福了。現在還要教他們讀書識字。

爺爺說最好的學就是教,她把所學的教育翠兒、秀兒,還有小逃子和另一個小廝,從此立屋裡就成了讀書五人組,滿屋的書,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私塾,小逃子在其他幾人的影響下看書的時間也比之前的長了。別的房裡的丫鬟小廝是有做不完的活,他們小姐屋裡是看不完的書,平日裡他們做完手上的事,剩下的時間基本都是和立青一起看書,立青給他們佈置了功課,如果做不出來是要被罰的,這罰無非就是彈腦門,少給塊糕點什麼的,但幾人都認真對待,沒幾日,進步倒挺快的。其他房裡的下人們都覺得立青房裡這幾個丫環小廝不一樣了,就是覺得神態氣質變了,變得好像都不和他們在一個級別了,一打聽,原來他們在和立青一起讀書學習。他們這些個下人都是窮苦之家出生,別說識文斷字了,有時連飯都吃不上,能活下來就不錯了。現在居然可以跟著主子讀書學習,他們自然是高興的,但各房主子脾性不一樣,如果去跟立青主子學習,先不說立青主子教不教,自家主子肯定不高興,那他們日子自然不會好過。那就從翠兒、秀兒和立青主子屋裡的小廝那開始學吧!不忙的時候經常看到下人們接頭交耳,每天識一個字,一句話也是好的,突然覺得日子有了盼頭,做起事來也格外起勁。立青房裡的下人從她這一手學到的知識,又教給別人,短時間內自已提升很大,在教別人的同時得到認可,讚揚,從來不曾體會過自已有一天也會受到別人這樣的優待,學得更起勁了。一時間,蘭庭軒的下人們掀起了一股學習風,蘭姑、各房主子包括賓客們都覺得三庭軒的下人氣質變得不一樣了。

主子們也不甘示弱,總不能被下人比下去不成,所以各自都在讀書學習,暗戳戳較勁。就連後院、護院的都在學。

蘭姑瞭解完這前因後果,不禁連連讚歎“這立青姑娘真是人間尤物啊!”慢慢地來蘭庭軒的文人墨客,達官貴人也多了,營收居然比之前多了。

沒有完美的個人也沒有完美的一件事,就說讀書學習這事吧,有人就不慣,尤其像初瑤,武將出身,家道中落,性情直爽,為人剛直,她就覺得文人那套太酸腐,文縐謅,膩膩歪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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