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傳來說話聲,房門開啟,這間柴房的人被全部趕到院子裡,一個穿著華貴妖嬈的女子,約莫三十多歲的樣子,面板保養的極好,一雙眼好似可以把人看穿。她後面跟著幾個家丁,看來是這次的買主。她朝人群挑挑揀揀指了指,立青和男孩也在她指過的人當中。被選中的跟著一個家丁走,立青臨走時攙扶著老者一起,方才的女子見狀不悅道:“沒挑中的留下。”說完就有人去拉老者和立青,想讓二人分開。

且不說她對這老者的熟悉感那麼強烈,剛剛老者又給她藥丸,說什麼也不可能分開,前方不管是什麼地方也得在一起,總比繼續呆在這好。

立青整理了垂落在面上的髮絲,清了清嗓子,神色不懼地對女子說道:“漂亮姐姐,這是家中爺爺,懇請您允許爺爺跟著一起走,日後您有吩咐,定當盡心盡責。”

女子看立青的樣貌及她的膽識,向旁邊的人點了點頭。

晚上他們被帶到一處叫蘭庭軒的地方,這是京都最大的一處青樓。琉璃瓦頂,精雕細琢的簷角,盡顯奢華與氣派,吸引著無數權貴和富商,夜幕低垂,青樓區內燈火輝煌,光耀如同白晝。

白日那女子便是蘭庭軒的老鴇,人喚“蘭姑”。一同帶來的其他人不知帶去了何處,單獨留下了十個女子,均為妙齡少女。蘭姑掃視了一圈開口道:“來到了這蘭庭軒,大家都是憑本事吃飯的,要麼是你的容貌要麼是你的才藝,今晚你們梳洗乾淨,各自準備下,明天是蘭庭軒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賽,會選出一名花魁,其次才藝樣貌出眾者不用陪客只需展演才藝,這才藝可以是琴藝,舞技。都沒有者只能做下等皮肉買賣了,蘭庭軒是什麼地方,我不必再說。帶下去吧!”

立青梳洗好,對著銅鏡瞅了半天,容貌是不錯,可她沒啥才藝,她可不想就那樣…這時丫鬟送來吃食,她填飽肚子後正思索著明天的才藝,覺得這地方雖然是做皮肉營生的,只要有項才藝留下來也不錯。

就這時那個男孩偷偷來到立青房內,立青大驚,他急忙說:“姐,我看你也沒什麼才藝,你快帶上值錢的東西跟我走。”這孩子竟說什麼大實話呢。

“我哪裡值錢的東西。”立青回道。男孩向前拉住立青的手邊說邊往跑。

“沒值錢的東西。那算了你跟我走吧。”

“你是要帶我去賄賂老鴇嗎?你銀子帶夠了嗎?”

“姐姐,我是帶你逃出去,你想留在這嗎?”

“你該不會叫小逃子吧?逃跑的逃,逃有用嗎?你逃跑過還不是又被抓回來了。”

立青甩開男孩的手說道:“多謝你的好心,逃來逃去沒用的,還不如留下來再想法子應對。”

男孩不管她,拉著她自顧自往前跑,許是對地形不熟,跑到前面是一堵牆無路可跑,立青戲謔地說:“這地方連個狗洞都沒有如何逃啊?”

“爬牆啊!”一道聲音飄來。男孩立馬蹲下對立青說:“你踩著我的肩膀爬上去。”

好吧!有肩不踩非好女,立青才踩到男孩肩上還沒站穩,只聽到一記聲音傳來“誰人在那裡?”男孩慌亂中猛起身,立青重重從他肩上摔下來。男孩被擒住,立青摔的大腦空白,周圍一片寂靜。

旁人說了什麼,她完全沒聽進去。只見眼前又一道白光,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老者,她清晰地記得見過這老者,這老者還教過她醫術,為什麼她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噹噹記得這老者,有太多疑問來不及問,只見老者拿出各種琴譜樂譜還有舞姬在作舞;琴譜、樂譜翻的越來越快,舞姬的舞越跳越快立青眼花繚亂地跟著學…

猛的驚醒,發現方才的動靜驚動老鴇,她帶著人趕到立青跟前,略帶嘲諷道:“呦,不是要盡心盡責做事嘛,還沒開始就要逃跑嗎?”立青撐起身體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看著雙手被扣住的男孩,擠出一抹笑意看向老鴇說到:“蘭姑說笑了,這哪是逃跑呢,弟弟想念我這個姐姐,前來問候,被人吼了一聲嚇倒了這才拉著我跑了起來。”

蘭姑看她梳洗過後的模樣越發的動人,開口道:“最好是這樣。”也只能這樣,她有大叔大娘要守護,還有那些她不記得的事…

第二日端午節,也是蘭庭軒一年一度的花魁選拔日。早早的蘭庭軒門前,人群聚集車水馬龍達官權貴、富商,文人墨客絡繹不絕,人們臉上都帶著期待和興奮之色。也有貧苦人家的男子,好奇及蠢蠢欲動的心讓他們駐足在門外向內觀望。推門而入,一陣絲竹之音悠揚入耳,脂粉香和茶香迎面撲來。賓客圍坐在華麗的桌旁,品茶談笑。廳堂內,琉璃燈籠高掛,顯得每一處都透著溫馨暖昧。隨著夜色漸深,蘭庭軒的燈火逐漸亮起,“蘭庭軒”三個斗大的金字,在夜幕下閃爍著誘人的光芒。

一陣歌舞開場後,並是逐一才藝展示,花魁 選拔環節。第一位出場的是秋霓,她鵝蛋小臉,唇點硃砂,眉畫遠山,雲鬢高挽,著一身桃粉色長袖衣裙,顯得她整個人更嬌小可人。

她展示的才藝是長袖舞,音樂起,長袖隨著她的身姿轉動,長袖飄飄,每次拋袖就像散落的桃花隨風飄揚,飄進臺下每個賓客的心裡;每次邁步,步履間盡是風情萬種。一支舞跳完,肩頭的披帛輕輕滑下,露出帶著細密汗珠的細脖頸,臺下眾人連連拍手叫絕。

第二位絃歌,著一身紫羅蘭衣裙,側挽的髮髻間綴著花朵,幾縷青絲自然垂下,增添了些許柔情,妝容淡淡,眼角處鈿了兩朵花。她手抱琵琶一曲《琵琶語》彈得百轉千腸,纏綿悱惻,似是在訴說著這世界的愛而不得,身不由已,眉眼間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哀愁。

第三位是初搖,立青排第六位上臺,此時她在後臺已經緊張到胃抽筋,老者給她看的琴譜、樂譜、舞蹈什麼都沒記住,腦子裡空空的,一會上臺丟人可丟大發了。

初瑤著硃紅色裡衣內裙,外裙為黑色薄紗,腰間繫一條黑色寬腰帶,墨髮半挽,長眉若柳,五官稜角分明,平添了些許陽剛之美,英氣逼人,表演的是舞劍,劍氣如人,乾淨利落,每個動作行雲流水,剛柔並濟,她雖是女子,她但比很多男子都風流倜儻、英俊瀟灑,有人喜歡這一型別,但畢竟是花魁選拔,大多數人是唏噓的。人群中一陣嘈雜,有人開始不耐煩,有人開始自顧交談。初瑤只得忽忙結束舞劍。

立青見此情形,恨不得有股力量讓她憑空消失就好了,後面的表演她已無心關注,她一心在盤算著一會上臺如何少丟點人,抬頭祈禱上天保護,晃眼看到舞臺上方的紅綾帶,既然才藝拿不出手,那出場驚人的算不算才藝。

臺上喚了兩次有請“立青姑娘”,後臺始終沒見人出來,欲喚第三聲時,人群中一片譁然,眾人紛紛仰頭看向舞臺上空,只見一白衣女子操動著紅綾在半空中飛蕩,衣袂華美輕盈飄搖,宛若九天仙女。

不多時紅綾帶著她緩緩落於地面,她鬆開手,邁著極其優雅的步子往前走,一身素衣,墨髮簡單盤於腦後,盈盈不堪一握的腰間,闊面型、方圓臉、顴骨低平、下頜方正、四平八穩的輪廓起底她的美;正大仙容、目如圓杏點秋水、眉似伏黛畫遠山,面上近乎不施粉黛的乾淨純潔。她的美是一種豔而不俗,媚而不妖,端莊和風情萬種兩種相沖突的特質卻可以和諧共生。走到舞臺前端,她只是靜靜地站著,微微抬臂,裙襬下垂,竟有種母儀天下的錯覺,那一瞬間京都城一些官員熾熱的目光聚集在她身上。這女子一顰一笑眉眼極像已故的先皇后,她轉身退到舞臺中,舞動衣袖,舞姿飄然,臺下眾人皆跟著她的舞姿節奏移動。一轉身,回眸一笑百媚生,透出一股盛顏仙姿。

世人皆愛美色,何況是如此驚心動魄的美色。城中權貴見多了各式好看的皮囊,像這種好看的皮囊下帶著不可褻瀆的氣韻的卻少見。臺上人影消失在後臺,臺下眾人才晃過來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她終是完成了一項挑戰,結果如何交給上天吧!太勞神費力了,她只想先睡一覺。迷糊中聽到有人叫立青,再細聽,“本屆蘭庭軒花魁 獲得者立青姑娘,有請立青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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