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應該會沒事的吧
彭
秦堯一拳打飛了一隻渾身散發著虛無妖氣的異獸。
不再像是和二虎對戰的時候,手上留著力量。
毫無保留。
但是這鬼霧中的異獸非常的古怪。
全身硬不說。
速度非常快。
若是尋常的煉氣士。
在這樣神識受到禁錮,元氣基本無效的狀態下。
只怕是還未來得及施展手段,就會被這些異獸撕成碎片。
司南青霜也再次重新審視這個比自已還要小的少年。
少年無論是戰鬥意識,還是戰鬥意志。
比她見到過的很多體修還要強橫。
不像是個剛剛踏入武者世界的少年,倒像是一個身經百戰的武修。
“小心。”司南青霜身上輕紗飛舞。
嬌小的拳頭砸在了一隻想要偷襲秦堯的異獸的腦袋上。
巨大的力量不僅將重量超過五百斤的異獸砸在地上。
連地面都被砸開了一道道裂縫。
秦堯回頭看了眼司南青霜。
忍俊不禁。
其實司南青霜的肉身力量比他差不到哪裡去。
畢竟她可以修煉元氣,肉身無時無刻不在元氣的滋養之中。
而秦堯不過是靠著、不斷地打熬肉身,才有了現在的戰力。
這妮子,缺的不過是近身戰鬥的經驗。
異獸越來越多。
即便是秦堯的體力,也有些堅持不住的。
司南青霜更是香汗淋漓。
些微有些殘破的輕紗溼透了,飽滿緊緻的嬌軀顯露無疑。
但秦堯此時可沒有那麼多閒心欣賞。
“不行了,異獸越來越多了,再這樣下去,就算是不被殺死,也要被累死。”秦堯也顧不上詢問司南青霜的決斷了。
一腳踢廢了一隻長相和獅子差不多的異獸。
出現了一個缺口。
拽著司南青霜的手腕朝著外面飛奔。
司南青霜現在已經是無力反抗。
像是一個風箏一樣被拽著跑。
幾乎是秦堯帶著司南青霜離開的剎那,兩人原本據守的地方,被數以百計的異獸覆蓋。
這些異獸彷彿是被餓了一百年一般。
非常的飢渴。
混亂之下,甚至連同為異獸的同伴的手掌都能咬下來吃掉。
完全是瘋狂的。
——
鬼霧的出現,對天王城的大多數人來說,都是陌生的。
畢竟,即便是登天境武者的壽命也是極為有限的。
因為登天境,本質上還沒有脫離凡人的範疇。
只是因為元氣的存在,壽命會比普通凡人要高一些。
但最多也不過一百五十歲。
可沒見過鬼霧的人,很早之前就會被長輩告知,鬼霧之中,有極為可怕的存在。
千萬不能靠近。
如此下來,即便是有人告知鬼霧之中有大造化,也不會有多少人有非分之想。
更強和活的更久之間,大多數人還是會選擇後者。
天王城城頭之上。
彭幻遙遙的遠望著鬼霧森林的方向。
鬼霧仍然同百年前沒有多少區別。
但是仍然有人擔心鬼霧會脫離鬼霧森林的範圍,侵襲天王城。
“老彭。”一穿著玄色長袍的中年人走了上來,走向了彭幻。
“蔣家主?”
“你怎麼有閒心登上這天王城城頭了?”
“我可是聽說有中品宗門看中了你女兒蔣靜。
前途不可限量呀。”
來人是天王城四大家族之一,蔣家家主,蔣流。
登天境後期武者。
“那也比不上你家彭大呀,,”
彭幻只是呵呵笑了兩聲。
並未將蔣流的奉承放在心中。
蔣流也很清楚。
曾經的四大家族末流是彭家。
那時候其他三大家族,沒有一個將彭家放在眼裡,甚至無時無刻不想著踩一腳。
但現在,四大家族末流,是蔣家。
和彭幻相比,蔣流的年紀已經很大了。
蔣家也處在了了青黃不接的狀態。
而四大家族一直在謀劃奪取天王城的統治權。
若是蔣家不及時站隊。
帶到四大家族完成奪取的時候,蔣家的下場,將會是十分悽慘。
無他。
當初蔣家位列四大家族之首的時候,沒少對其他三大家族使臉色。
“好了,蔣家主,有什麼事情,就說吧。”彭歡的目光沒在蔣流身上多做停留,繼續看向鬼霧森林的方向。
“我剛剛得到訊息,有人看到了秦狂出城了。
距今已有超過三個時辰。”
“??”彭幻猛然轉頭。
氣息也忍不住外洩。
“訊息準確嗎?”
蔣流點了點頭,“我為了保險,讓屬下詢問了很多人。
確實是不止一個人看到了秦狂急匆匆地離開天王城。
應該是沒問題的。”
城頭之上,沉默了少許。
“你覺得有可能是秦狂的圈套嗎?”彭幻最終丟出了一個問題。
蔣流無法給出確切答案,“秦狂雖然年輕,但城府非常的深,無法確定。”
彭幻也是贊同的。
“既如此,那便再等等。
如果三天之後,秦狂仍然沒有回來。
那我們就動手。
只要我們拿掉秦狂和城主府的底牌。
即便是秦狂再回來,也晚了。”
“這樣是最好的。”
蔣流仍然有疑慮,“可是,你之前說,還沒到最好的時候。
天雲宗的使者還未到來,,”
彭幻雙手搭在城頭之上。
“等不了了。”
——
入夜。
迎春樓。
彭大和一群狐朋狗友聚集在一間房間之中。
作陪的基本上都是迎春樓站在尖尖上的女子。
或嫵媚,或清純,或嬌柔。
但都是可以讓男人在床上死去活來的存在。
也包括江若欣。
江若欣現在可是迎春樓的頭牌。
夜已深,他們也已經是酒過三巡。
身邊的姑娘自然也就成了他們發洩的物件,開始動手動腳,甚至是已經上馬。
唯一還算正常的,竟然是彭大。
但他的手仍舊是不老實。
忽然,彭大喊了一聲。
“各位,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我要宣佈,,”
彭大是在座的紈絝子弟中地位最高的,而且未來或許也會是天王城全市最高的子弟。
他的話,沒人會不聽。
即便是正在進行中的人也停了下來。
他們看向了彭大。
彭大緩緩地將江若欣摟在了自已懷裡。
“大家也看到了,鬼霧又爆發了。
而我們彭家得到了訊息。
秦狂不見了。
還有秦家的那個小廢物也不見了。”
“所以,或許是明天,也或許是後天。
我們就將入住城主府。
成為天王城新的統治者。
屆時。
還希望各位都來捧場。”
下面的人眼神各異。
“彭公子。
我們都知道城主府和四大家族積怨已深。
可是萬一這是秦城主的計謀。
萬一在入住城主府的時候,秦狂歸來。
利用手上的底牌進行鎮壓。
那我們豈不是,,”
“畢竟,秦狂的這個城主可不只是想當城主就當城主這麼簡單,可是有天武王朝頒發的御令。”
膨大輕輕揉捏了江若欣身上兩下。
“半月後,天雲宗的使者就將路過天王城。
想必各位都知道,我已經透過了天雲宗的考核。
一旦進入天雲宗,便是內門弟子,不日就可成為內門弟子。
天武皇帝再厲害。
也不過是武侯而已。
整個天武王朝,除了不知道隱居了多長時間的太上皇。
高階戰力也不過是相當於一箇中品宗門。”
“而天雲宗宗主姜晨前輩,全部就已經踏入了武王,成就九品王權。
天雲宗,也從中品,晉升到了上品。
為了一個小小的城主,不光是我,即便是我父親都不認為洪天武會不識時務。”
很多人都不說話了。
一箇中品的天雲宗,或許洪天武會因為秦狂的姐姐是自已的皇后而有所庇護。
但若是一個上品的天雲宗。
那邊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
一個九品王權境,即便是放眼子午域,也是頂尖的存在。
足以橫掃天武王朝。
姜晨固然不會為了一個內門弟子,對天武王朝出手。
但是作為王權,姜晨是極為注重自已的面子工程的。
“所以,到時候還請各位前來捧場。”
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在場的人自然也不好反對。
對他們來說,無論是城主府,還是四大家族,他們都招惹不起。
所以,誰也不得罪,是最好的。
“當然,當然。”
“必定捧場。”
彭大已經有些醉醺醺的了。
勉強起身。
被江若欣扶著。
“既然如此,那我便先去享受我這位迎春樓的頭牌了,,”
兩人向著房間外走去,直直地走向江若欣平時休息的房間。
可當走到江若欣房間的門口的時候。
剛剛還醉醺醺地彭大身上的醉意突然間消失了。
或者說,從一開始,他就沒有醉。
迎春樓的酒號稱是即便是武者,也要沉醉其中。
但也僅僅是侷限在通玄之下。
而就在一天前。
在彭歡的協助下,膨大成功的踏入第三境,玉魂。
迎春樓的酒液便失去了影響。
“彭家成為天王城新的治理者。
你覺得合適嗎?”彭大低頭看著攙扶著自已的江若欣。
江若欣的嬌軀陡然僵硬。
“彭大公子在說什麼呢?
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勾欄女子。
這樣的事情,我怎麼能回答呢?”
“我猜你覺得不合適,,
因為你現在最想做的,最心心念唸的,應該是找到秦堯,然後將我剛剛說的話告訴他吧?”彭大臉上掛著嘲諷,聲音戲謔。
江若欣臉上的笑容頓時僵硬。
“彭大公子,怎麼會呢,,”
“彭家可是四大家族之首,,”
彭大笑了,他站直了身體。
一腳踹開了房門,房門粉碎。
“你幹什麼?
你,你瘋了嗎?”江若欣瞬間感覺到了窒息,整個人懸空。
原來是彭大忽然用手抓住了江若欣的脖頸。
“讓我看看,秦堯那個廢物到底是做了什麼。
竟然能讓你為他這麼死心塌地,不怕死的當臥底,,”
“我一步步的供養你成為了迎春樓的頭牌。
你卻成為了別人的臥底,細作,,
說起來還真是可笑呀,,”
“既如此,那就讓你明白明白背叛我的下場,,”
江若欣瘋狂地掙扎。
被彭大暴力的扔在了地上。
如此巨大的動靜,自然是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但沒有任何人敢出來說話。
包括迎春樓的老鴇。
他們都十分默契地選擇了噤聲。
布帛撕裂的聲音,江若欣聲嘶力竭的慘叫呻吟,
在突然安靜的迎春樓內迴盪。
“我真的非常想看秦堯回來的時候,看到你這樣的樣子。
會是什麼結果。
但那時候我彭家已經是天王城的城主。
一個廢物,又能做什麼?”
本應該十分痛苦的江若欣,在瘋狂的蹂躪之下,放棄了掙扎。
她看著天花板,,卻又不像是看著天花板,,
,,
“江姑娘,你來這裡幾年了?”
“從小就在這裡,,”
“你想離開嗎?”
“想,也不想,,”
“我想,是因為我向往自由,,我想知道要個正常的女子,是什麼樣子。
正常的生活會是什麼模樣,,”
“我不想。
我想不出當我走出這勾欄之後,我是否還有其他的價值,,”
某個少年沉默了。
“那我們來做一筆交易?”
“好啊。”
“你不再考慮考慮了嗎?”
某個女孩笑容非常的燦爛,看著少年,“不過說好了。
我可是需要報酬的。”
“可以。”
女孩忽然扭過身子,貼近了少年,非常近。
她看著少年的眼睛。
“秦公子,你真的是一個少年嗎?”
“這還用懷疑嗎?”
“有點,要不我們,試試?”
少年咬碎了牙,急忙站了起來,走向窗邊。
“時間不早了,江小姐早些休息,,”
女孩緩緩地走向窗邊,看著消失在萬家燈火之中的少年。
“原來,還是一個少年。”
女孩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的微笑。
“沒想到,還會有人叫我小姐,,
可惜,我並不是大家閨秀,,”
,,
她的嘴角掛著一絲微笑。
氣息漸漸的消失。
她死了。
她再也等不到成為良人那一天,聽到少年再叫她一聲江小姐。
她很希望。
但她早已看到了自已的結局。
“他,應該會沒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