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點的飛機,覃熠十點多就帶著陳晏禮出發了,陳晏禮現在想起來陳燕清看到覃熠帶著他走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樣都頭皮發麻,他之前怎麼沒發現這兩個人跟小學生一樣呢。

總而言之,他現在對陳燕清和覃熠的關係再也不擔心了,就算是伏地魔和大胖橘在一起,他都不會懷疑覃熠和陳燕清了。

離飛機起飛還有三個小時,陳晏禮坐在候機處無聊地生無可戀,反觀覃熠這個神經病洋溢著幸福的缺德笑容,小鳥依人地靠在陳晏禮瘦弱的肩膀上,意外的和諧?

這場博弈終究還是陳晏禮先認輸了,被枕了將近一個小時了,他有點擔心被枕成高低肩了,覃熠的腦子裡是石頭嗎,這麼重。(紙片人沒有頭皮屑,屑屑!)

陳晏禮:“你頭好重。”

覃熠一臉緊張地抬起頭,“是不是肩膀疼,我給你按按。”

陳晏禮點頭,“有點酸。”

“對不起,我沒注意時間。”覃熠認錯態度極佳,邊說邊上手給陳晏禮捏肩。

“你是要把我的肩膀捏碎嗎?”陳晏禮幽幽道。

覃熠又收了些力氣,詢問,“這個力度可以嗎?”

陳晏禮舒服得哼哼兩聲,表示認可,正準備提出表揚,就聽見覃熠說,“你肩膀好小哦,我一隻手就能握住。”

陳晏禮:......是是是,你手大,小時候家裡窮買不起老黃牛和耙子,你爸媽上午把你放地裡,下午一看人丟了,二里地犁完了。

A市和S市離得很近,半個小時飛機就落地了,對方公司早就派了對接的人在機場候著,兩人下了飛機就去了客戶旗下的海濱酒店了。

“兩位好好休息,明天上午十點我來接兩位去吃飯,我們章總習慣在餐桌上談生意了。”黑西裝的中年男人安排好了一切就離開了。

陳晏禮:“我再去開一間房。”

覃熠疑惑,“再開一間?”

“我睡姿很好的,放心吧,而且絕對不會打呼嚕和磨牙!”覃熠擔心青年不相信,還舉起雙手保證。

陳晏禮搖搖頭,“我不習慣兩個人睡。”

覃熠:“那正好習慣習慣啊,我們是情侶啊,一起睡很正常啊。”

陳晏禮:我竟無法反駁。

覃熠乘勝追擊:“這床足夠大,我們睡兩個被窩總行了吧。”

覃熠揚起一個無害的笑容:我都這樣讓步了,再拒絕就過分了。

陳晏禮看了眼超寬大床,認命地妥協了,彎腰開始收拾行李。

在陳晏禮看不到的地方,覃熠興奮地搓起了大手手,這年頭還真有人相信一張床睡兩個被窩,這不就相當於《我就蹭蹭不進去》。

青年蹲在地上,絲毫不覺身後人侵略性十足的眼神,只是專注地整理著衣物。

海濱酒店,從落地窗處就可以將海景盡收眼底。

傍晚的海邊,夕陽宛如金色的寶石般鑲嵌在天際,將天空染成了一片絢麗的紅。海面波光粼粼,仿若被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茫,海浪輕拍著沙灘,三三兩兩的人群赤著腳悠閒漫步,在鬆軟的沙灘上留下一串腳印,又被海浪拍散撫平。

“要下去玩嗎?”覃熠走上前,自然地攬上青年的肩膀。

陳晏禮似乎已經習慣了覃熠的靠近和時不時的肢體接觸,或許連他自已也沒發覺。

陳晏禮扭頭:“餓。”

“那我們先去吃飯,走吧。”覃熠攬著青年出了門。

“你之前來過S市嗎?”陳晏禮單手托腮,右手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扣著桌面,看著自告奮勇給他剝螃蟹的覃熠。

“來過幾次。”

陳晏禮剛要問點什麼,就被來搭訕的老外打斷了。

“你好,你很漂亮。”棕發碧眼的外國青年中文說得不是很流利,但也能聽懂。

陳晏禮扯出一個禮貌的淡笑,語氣帶著疏離,“謝謝。”

棕發青年的眼睛更亮了,臉上的笑意簡直要溢位來了,下一秒就來了個晴天霹靂。

覃熠將剝好的蟹肉放在陳晏禮面前乾淨的瓷盤中,對老外道,“He is mine.”

外國青年遺憾地搖了搖頭,仍是不死心地想要挖牆腳,塞給陳晏禮一張便籤,在覃熠殺人的目光中留下了一句“Call me.”

覃熠拍桌子站起來,氣得說不出話,想追上去理論幾句,陳晏禮沒什麼情緒,扯了扯覃熠的衣襬讓他坐下。

覃熠不甘地坐下,盯著陳晏禮的上衣口袋。

陳晏禮摸出那張紙條遞給覃熠。

覃熠嘴巴翹老高,卻還要強壓下去,擺出不高興的表情。

下一秒,他就真不高興了。

陳晏禮:“喜歡就去追吧,還沒走遠。”

覃熠撅著小嘴幽怨地看著青年,不滿道,“又開我的玩笑,我是那種人嗎?”

陳晏禮:不好說。

“是。”陳晏禮發現逗覃熠還挺好玩的,像呆頭呆腦的那一款小學生,問他更喜歡爸爸還是媽媽能急哭那種。

“我......”覃熠正想說點什麼自證,就被塞了一嘴新鮮的蟹肉。

青年微眯著漂亮的桃花眼,眼角微微上揚,猶如春日桃花般嬌妍,嘴角輕輕上揚,露出潔白而整齊的牙齒。

只一眼,覃熠想說的話都咽回肚子裡去了。

隔著一次性手套,覃熠似乎也能感受到那人柔軟的指腹,輕輕擦過他的下唇。

“你多吃點,剝殼辛苦了。”陳晏禮又餵了覃熠幾口蟹肉,就停了。

覃熠:“你不是餓了嗎,快吃,我再給你剝幾隻。”

陳晏禮確實餓了,沒再投餵覃熠。

“換身衣服我們去撿海螺吧。”陳晏禮戳了戳覃熠。

覃熠沒意見,“好啊!”

海邊的風帶著大海特有的溼鹹氣息,陳晏禮赤著腳,不時彎腰撿幾個貝殼和海螺,可惜沒有一個特別好看的,順手就被丟回去了。

覃熠跟在青年後面,將青年丟掉的貝殼撿起來,放在買的小籃子裡,像個有收集癖的尾隨變態一樣。

陳晏禮發現後許是也覺得他變態,踢了他一腳,故意將腳底板上的溼沙蹭在他小腿上,“我都丟掉了,你撿它做什麼。”

覃熠露出一口大白牙,笑著說,“我覺得還挺好看的,打算讓人給我穿成項鍊。”

陳晏禮都想說一句:再偷司馬......

“那邊好像有專門賣海螺的,我們去看看。”陳晏禮拽著覃熠的外衫衣襬走過去。

覃熠略微遺憾地看了眼拽著自已的那隻手,修長而優雅,手指纖細卻不失力度,線條流暢,骨節分明,卻不過分突出,每個指尖都精緻的彷彿藝術品。就是可惜沒拉著自已的手。

覃熠\/覃獸:摸起來一定很爽。

能被擺在前面賣的海螺果然外形出眾,陳晏禮一眼就看中了一隻海螺,這隻海螺的顏色十分協調,從淺黃色到深棕色,再到奶油色,整體呈現螺旋狀,每一層都精確地疊加在下一層上,貝殼的開口處較為寬敞,邊緣光滑。

覃熠立馬就要付錢,陳晏禮攔住他的動作,解釋道,“我要送人的,我付錢。”

覃熠出奇地沒堅持付錢,讓青年付了款,陳晏禮拿著海螺,覃熠期待地等著他的進一步動作。

陳晏禮收好海螺,對覃熠道,“我們回去吧。”

覃熠:???不是送給我的???

“給你那個堂弟帶的禮物?”覃熠想不出來別的可能了。

陳晏禮也沒想著要瞞他,坦然點了點頭。

“他真是你堂弟嗎?親的?”覃熠問出了一直想問的問題,那小子看著可不像什麼普通堂弟。

陳晏禮摸不著頭腦,“當然是親堂弟了,我們長得不像嗎?好多人都說我們像親兄弟。”

覃熠先是鬆了一口氣:那綠茶小子肯定沒戲了,緊接著狂吹彩虹屁,“一點都不像,他哪有你長得好看,別碰瓷了。”

陳晏禮:......又發神經?

“離我遠點。”陳晏禮推開湊到他面前的臉,每次都這樣,全是口水。

“親親,親親。”覃熠被推開也不生氣,反而又湊上去。

陳晏禮看著僅有的一個浴室,道:“誰先洗?”

覃熠恬不知恥地發出共浴邀請:“要不一起?我還會搓背呢。”

“算了吧。”陳晏禮把他推進去,“你先。”

陳晏禮:辣眼睛,一眼都不想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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