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星河驚得一頭冷汗,連忙鬆開抱住的柳如花,身子隨之連連向後退去。
可是此時柳如花熾熱的雙手緊緊地握住蘇星河的左手,用力地拉扯,
月光下柳如花眼神異常的誘惑,她內心的一團火,似乎要透過眼神蔓延到蘇星河的身上。
“師孃!萬萬不可,古代都是男女授受不親呢!還是等師父過來再給你治療內傷吧……”
蘇星河欲哭無淚地說道,他是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但是有違倫常之事,可是天理難容之事,這足以嚇得他猶如一桶涼水從頭澆到尾。
他此刻變得清醒無比。
就在此時窗戶外面跳進來蘇星河一眾師弟,隨後陳鐵凡便拿著火把也跳進房間。
頓時房間如白晝般明亮,蘇星河驚恐萬狀地拽著陳鐵凡說道:“師傅,師傅!師孃受了內傷,快去給她治療一下吧,徒弟,實難代勞……”
陳鐵凡怒目圓瞪,冷不丁提起一腳,重重地踹在了蘇星河的胸口,冷冷地說道:“你還有什麼代替不了,我看你都想夜夜替我同房了!”
蘇星河一臉疑惑地看著陳鐵凡,後面的師弟們個個劍拔弩張,齊聲喊道:“師父!一劍殺了這個畜生!”
“殺我!殺我?為什麼?”
蘇星河如同摸不到頭腦的小和尚,當他轉頭看向柳如花的時候,方才恍然大悟。
只見柳如花披頭散髮,胸前的衣服也是破爛不堪,露出些許紅色的肚兜兒。低垂著頭,開始哭哭啼啼地抹眼淚。
之前風情萬種的姿態一去不復返,擺出被欺負的委屈模樣。
“夫君大人,這個……這個人!他不是人!他稱是你的大弟子,說……說你老了,不中用了,便要讓我……真是挨千刀的,也不怕雷劈死他!奴家千般萬般不從於他,他便霸王硬上弓,嗚嗚……嗚嗚……”
柳如花說完便一直哭個沒完沒了,眼淚一滴一滴落在地上,發出滴答滴答之聲。
眾師弟聽到更是怒火攻心,個個喊著要將蘇星河碎屍萬段。
過了一會兒,柳如花又一副忠烈模樣說道:“在奴家誓死不從之下,這個小畜生才沒有得逞,如果不是,那奴家就一頭撞死在那木樁之上了……嗚嗚……嗚嗚……”
“師孃,我對您一直都是恭恭敬敬,為何你要這般潑我的髒水,陷害我於不忠不義呢!師父!你要相信我……”
蘇星河一臉正氣,義正嚴辭地說道,可是此時此景,又有誰會相信他呢?
蘇星河心中罵道:“媽的,怎麼在古代也有仙人跳的把戲,居然還安在了老子頭上!”
“為什麼?你還不是貪戀奴家的美色嘛你這個小淫威!還在這裡諸多狡辯作甚,難不成是我故意勾引不成?你是當大傢伙都是睜眼瞎子嗎?”
柳如花雙手插著腰,回懟道,由於動作太大,胸口肚兜兒一下都露了出來,又立馬雙手緊緊地將破爛衣服裹得嚴嚴實實。
此話一出,加上眼前的場景,更是把蘇星河調戲之名坐實。
蘇星河搖著頭看向眾人,明知道這個屎盆子是摘不掉,但是口中還是不停地念叨道:“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師孃一定對我有所誤會的……”
陳鐵凡早已經憤怒成了一頭獅子,縱身一躍,起身就是一腳,將蘇星河重重地踢到了白牆之上。
蘇星河如同爛泥一樣,癱軟地從白牆上滑落下來。
他還沒有恍惚過神,眾師弟之中緩緩地走過來一個妙齡少女,二話不說,便重重地給了蘇星河一個大嘴巴。
“小師妹,你要相信我,真的……”
話音未落,緊接著又是一個大嘴巴打在了臉上。
臉龐上和胸口之中的疼痛那是無足輕重,他的心那才叫一個痛,就像被無數把小刀,不停地戳,戳進去還在心裡面擰了又擰。
這個蘭兒姑娘沒有姓氏,是陳鐵凡五年前,在路邊瞧見她那雙楚楚可憐的眼睛,才決定收留的。
所以平日裡陳鐵凡都喚她蘭兒,而蘇星河都叫她小師妹。
然後在無人之時,便會甜美地喚她一聲蘭妹,而蘭兒也會嬌滴滴地低頭不語,雙頰泛起陣陣紅暈。
兩人相好,心心照不宣,靜待花開,終成眷屬。與她相處這段時間也是讓蘇星河真正感受了什麼是愛情。
萬萬沒有想到在古代談了場風花雪月的愛戀。
而此時此刻蘇星河的有違人倫之舉,更是讓蘭兒深惡痛絕,相比那些登徒浪子,更讓其噁心千倍萬倍。
百口莫辯的蘇星河,只有選擇沉默,不時地還發出陣陣冷笑,笑嘆古今壞人都是那麼多!
“小師妹!一劍殺了這個禽獸?!”
眾師兄弟們怒吼地說道。
“師父!”蘭兒眼睛冒著淚花,又在蘇星河臉上重重地打了一下,說道:“師父不要讓這個禽獸辱沒了我們宗門的長劍,放了他吧!”
“不可能放了他?他對你師孃這般,就是沒有把我這個師父放在眼裡,大家也都看到了,前段時間我丟的金銀珠寶,也在這個禽獸臥室找到了!這種人留在人間就是個禍端,我要替天行道解決了他!”
陳鐵凡扔過一包金銀珠寶首飾,其中還有很多是他與柳如花結婚時候首飾,識別度相當得高。
陷害!陷害!這是赤裸裸的陷害!
但是蘇星河明白這下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說完,陳鐵凡提起長劍便向蘇星河刺了過來。痴痴發呆的蘇星河,早已經六神無主,毫無察覺危險即將到來。
就在劍尖將要刺入蘇星河心臟的時候,蘭兒一把抱過蘇星河,轉了一圈,躲過這一劍,說道:“師父,放過他吧,就當放了一條狗?”
一條狗,現在他在她的心中,原來只是一隻狗了,不再是能夠拯救世界的大英雄了。
蘇星河又是一陣心涼,對陷害他之人更是恨之入骨。
以後陳鐵凡又向蘇星河刺了幾招,都被蘭兒輕鬆化解。最後陳鐵凡一副無可奈何地說道。
“放了他可以,不過我要單獨和這個禽獸聊一聊,看看他到底有沒有悔改之意,你們眾人先避一避!”
說完,眾人無奈便紛紛退了出去,此時房間裡面就只剩下蘇星河和陳鐵凡二人。
蘇星河率先冷笑了起來,慢慢地抬起頭,用一種極度兇狠目光炯炯地盯著陳鐵凡。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那此時蘇星河的眼神便是一種殺人滅口的利器。
陳鐵凡被盯得有些毛骨悚然,手裡提著劍,向後退了兩步。
“說吧,你今晚演了這麼一出大戲,究竟有何居心!”蘇星河冷冷地說道,“我不相信就是單純地把我搞得身敗名裂!”
陳鐵凡道:“你小子果然機智過人,看來為師還是小瞧了你!”
陳鐵凡此話一出,便是承認今晚的始作俑者便是自已,這句話更是把他們這些年的師徒情義斷送徹底。
不過蘇星河一個現代人,穿越過來的對他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師徒情深,有的只有基本的尊重,不過現在也徹底蕩然無存了。
“我呸!”蘇星河又狠狠地瞪了一眼,“我蘇星河從此沒有你這個師父!”
“廢話少說!把你父親那座金山給我交出來!我就可以饒你一命!”陳鐵凡長劍架在蘇星河脖子處說道,“想活命得,最好不要玩什麼花樣!”
“難怪武功最弱的小師妹,居然也能助我躲閃你的長劍。原來是你這個小老兒手下留情啊!”蘇星河又是一陣冷笑,說道:“那只是江湖上傳言,你卻真的信以為真,你真的可笑如三歲小孩,哈哈!”
“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當心我一劍取你首級!”
“好啊!來呀!”
蘇星河知道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陳鐵凡,而他的目的就是寶藏。暫且不說他知道不知道,就是知道他也不能說。
因為只要他說出,定然會一命嗚呼,不說才是求生的良策。
陳鐵凡怒嗔道:“說不說!”
“你爺爺我,不說!”
“你如果說了,我就跟眾人解釋一下,今晚都是誤會,還你一個清白,好不好?”
“不好!”
“蘭兒,那是真心護你呀!你忍心她一直傷心下去?”
蘇星河聽到陳鐵凡恬不知恥地提到蘭兒,心裡更是怒火中燒,但是最後還是壓制下來。
“不說!”
“如果你說了,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我的兩本武功秘籍也可以傾囊相授,絕對不會藏著掖著!”
“不要!”
“那可是劍仙給我的,你當真不要?”
“爺不稀罕!我猜想給你劍譜的劍仙也一定是個瞎子,看不出來你是狼心狗肺,心狠手辣的損色!”
陳鐵凡憋著怒氣,又笑盈盈地說道:“你只要開心,怎麼說都行,你只要告訴我金山在哪裡就行!”
“什麼條件都可以?”
“什麼條件都可以!”
“那把柳如花讓我睡上七七四九天!你可願意?”
“願意!願意得很!那你快快告訴我,金山在哪裡吧!”陳鐵凡兩眼冒金光,興奮至極說道,“今晚就讓柳如花陪你!”
“他可是你老婆!你為了傳說的金山,甘心做七七四十九天的大王八,當今武林也是絕無僅有了,以後我便叫你王八師父吧!”蘇星河戲耍說道。
“王八師父?”
“哎,好徒弟,快快告訴王八師父吧!”
陳鐵凡早已經利慾薰心,似乎這一刻已經忘記了自已是人而不是狗。
“王八師父,我告訴你哈,就算是我蘇星河死了,也不會告訴你半句!除非你是我生的!”
陳鐵凡掛在臉上笑容突然僵硬住了,明白蘇星河只是在戲弄自已,頓時怒氣沖天,隔空取劍,揮動了數下,便把蘇星河的身體奇經八脈挑斷,然後又一腳重重地踢飛出去。
這方才有了蘇星河被官兵帶走的一幕。
為何官兵會碰巧出現呢?這一切也不是什麼機緣巧合,而是早有預謀。他們埋伏在古剎旁已經有半年之久。
今晚,古剎異常熱鬧,監視古剎計程車兵便馬不停蹄地通知了吳知縣。
原來這個吳知縣原本有多次機會高升,但是都找藉口不能上任,主要原因就是他得到可靠訊息,蘇星河就在此地。
他也想要擁有一座金山。
吳知縣將蘇星河帶回衙門,一開始如貴賓好生伺候著,希望能建立起一絲友誼,便可以開口詢問金山下落。
有了陳鐵凡一出,蘇星河自然時刻提防著,沒有透露出任何蛛絲馬跡。
期間,陳鐵凡拿過厚厚一沓銀票,希望能探望一下蘇星河,都被吳知縣收了銀票,見面要求卻拒之千里之外,還欺騙說蘇星河接受不了酷刑,一命嗚呼了。
氣得陳鐵凡吹鬍子瞪眼,卻沒有任何辦法可施。
好言好語無用,吳知縣沒有辦法等上十年八年光景,便開始對蘇星河開始嚴刑拷打。
一開始的座上賓突然變成了階下囚,根本沒有給蘇星河適應的時間,可是蘇星河心境絲毫不影響,依舊平靜如水。
因為蘇星河見識到人性扭曲,也因此痛失心愛的姑娘,加上奇經八脈具斷,早已心灰意冷,如同行屍走肉。
想到前世煉獄般的生活,再厲害酷刑對他而言都是撓癢癢。他只是希望能早點出來,報仇雪恨,然後過上揮金如土的生活。
吳知縣不捨得把蘇星河一下子弄死,便把他關在了天字一號間牢房。
話說,蘇星河父親臨終前確實跟他透露過金山之事。
蘇星河父親奄奄一息地說道:“孩子,家裡財產,其實給你師父的不是全部家產,相比我擁有財富,那只是芝麻粒那麼小。”
他環顧一下四周,確定四下無人,才有緩緩地說道:“長白山的西南角有一座寺廟,那裡有我們蘇家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金銀財寶。金山的鑰匙就在……”
話還沒有說完,父親便駕鶴歸去。
蘇星河由於過於悲傷也就沒有把金山之事太當回事。
還有就是蘇星河一直懷疑父親死得蹊蹺,原因是父親身體一向健康,說倒便一病不起。
難道真是病來如山倒?
如今,再想想他的遭遇,他感覺父親一定是被人害死的。而且他也慢慢地覺察到,兇手已經開始浮出水面。
是陳鐵凡?
是吳知縣?
是那個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