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別動。”
溫域就坐在地上的姿勢說。
幾個純白色的實驗員架著鶴蝴安慢慢退向幾米外的越野車。
鶴蝴安用力的掙扎著,嘴裡叫道:“放開我!”
“這樣下去花花會被修改的!”
沈嗣想要站起來,卻被志雄按下。
“別攔我!”
志雄更加用力了,聲音因為發力的緣故有些顫抖:“你現在過去只會被他們一槍打死。”
沈嗣掙不過志雄,坐在地上崩潰道:“花花會被帶到實驗室修改,完了,一切都完了。”
實驗員粗魯的把鶴蝴安塞進後座中間,幾個人擠在邊上。
她想逃跑,但是雙手已經被冰冷的手銬銬在車上了。
沈嗣眼睜睜的看著越野車開走,眼淚從眼角滾了出來。
“你們鶴蝴安又不是你們的老婆,你們當然覺得沒事啊!”
沈嗣抬起拳頭胡亂的敲打志雄的後背,現在他只想藉著拳頭來發洩內心的憤怒。
“她的記憶會被徹底清除,你們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他打的很用力,但志雄忍著,沒有說話。
等不規則的出拳和混亂的發力讓沈嗣很快就累了,等他的情緒平復下來,溫域說:“我們會幫你。”
“這也與我們這一趟盜取....嘶!”
川櫻重重的捏了一下溫域的屁股。
“從商目的有關係。”
沈嗣看著溫域疑問:“真的嗎?”
溫域繼續說:“你說鶴蝴安會被帶到實驗室?”
“是的。”
“我們要去實驗室,你知道路嗎?”
沈嗣歡欣滿溢,高興得無以言表,只能給溫域一個大大的擁抱來訴說自已的心情。
溫域連忙掙脫說:“好好說話,別動手動腳。”
他撩起滿是塵土的短袖下襬擦乾眼淚說:“我知道,每次去造船的時候都會路過那個實驗室。”
志雄罵說:“媽的,這輩子繞不開實驗室了是嗎?”
溫贏西問:“我們怎麼過去?”
沈嗣說:“包在我身上,請各位跟我來。”
“機械大滌盪的時候我偷偷藏了一臺農車,是我們藕賭常用的代步工具,原本準備給我和鶴蝴安逃跑的。”
出了村子,大概又走了五分鐘左右,到一片樹林。
沈嗣大步跨進齊膝深的草叢裡,說:“還好這裡的樹木沒有砍去造船,不然泥車就被發現了。”
川櫻在前面開路,筆直的忍者刀劈下幾根樹枝。
沈嗣叫了一聲川櫻說:“我走前面,在往前一點有花花設的陷阱。”
川櫻讓路給他問:“陷阱?”
“當時也考慮到,如果被人追著,或許陷阱就能派上用場。”
沈嗣一邊撥開雜草,一邊說著。
“繞過這個陷阱就到了,這裡小心點,有個坑下面有刺,掉下去可活不了。”
他指了指左邊平坦的空地說。
“就是這裡了!”
溫贏西說:“這就是一堵牆。”
眾人有些摸不著頭腦,沈嗣停在了植物最茂密的地方,藤蔓爬滿了樹枝,把陽光遮的嚴嚴實實。
溫域說:“川櫻,把藤蔓劈開。”
“收到。”
川櫻提刀上前,砍了個X形,在枝節叢生的藤蔓中,竟然蓋著一塊綠色的防水布。
割開防水布走到裡面,是一個封閉的空間,光線一點都透不進來。
“防水布是扯不開的。”
沈嗣說:“當時鋪上這塊布後藤蔓之類的植物就在上面肆意生長。”
“裡面還用一些木頭簡單固定了一下,堅固的很。”
溫域拿出戰術手電,開啟開關。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山字形的結構,四個輪轂分別分佈在四個角。
左右兩個頂端安置著座位,且每個位置都有一個方向盤。
座位剛好到溫域的腰部,整體兩米多寬,窄而細長。
中間坐低了一點,看樣子是載人的地方。
車子其他地方則佈滿了亂七八糟的管道,朋克的味道十分濃烈。
溫贏西感嘆說:“這就是藕都的轎車嗎?”
“好奇怪,但是好酷。”
溫贏西圍著車子不斷繞圈欣賞。
他腳步突然頓住說:“這個輪胎是不是有點像輪椅?”
溫贏西說的沒錯,一個車輪上面有四個輪轂,一個是正常的圓形車胎,外面連著一個鐵質的鋸齒U形輪轂。
沈嗣解釋道:“這個U形的是在田裡走的。
“通電的情況下可以調整使用哪個輪胎。”
溫域把手電調了個方向,指著方向盤說:“為什麼有三個方向盤?”
“啊,這個中間的方向盤是開油的,現在沒油了,只能用旁邊兩個用人力的了。”
“轉彎的話只要往哪邊轉,哪邊的人就蹬的用力點。”
眾人:?
溫贏西:“我來!”
十分鐘後,路上。
“我焯,這玩意誰設計的?!”
溫贏西騎的大汗淋漓,彷彿腳下綁著幾十斤的負重:“轉彎離譜不說,腳踏板還那麼重!”
志雄第三次問溫贏西說:“我來吧。”
沈嗣坐在中間的位置,伸手搭著志雄的肩膀說:“那個....志雄,對不起啊,剛剛那麼用力的打你。”
“沒事,原諒你了。”
志雄簡單回答道。
溫域在左邊蹬著,抹了一把汗說:“沈嗣,你還知道些什麼,說出來或許對我們救出鶴蝴安有幫助。”
沈嗣想了想,都是被粗暴的對待,幹最累的活,吃最少的飯。
工地上總是會有巡邏走來走去,巡邏們碰見了總是會很熱情的跟對方打招呼,不管認不認識。
於是他說:“蠻國的人對自已都很熱情,不管對方認不認識自已,只要遇到了,就恨不得請他吃飯。”
“他們非常排斥除了蠻國的所有人。”
溫域摸了摸下巴說:“這個感覺怎麼那麼熟悉呢?”
一路上都十分平穩,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
幾個人躲在一塊石頭後面,沈嗣說:“那個就是實驗室。”
四個白色穹頂,由同樣的四個圓柱連線,形成一個矩形。
從窗戶的數量來看,這個建築有四五層樓那麼高。
“聽說光是一個球形結構就足以容納好幾個籃球場。”
沈嗣順著溫贏西不斷上移的目光說。
這裡不同於藕都其他荒涼的地方,反倒是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奇怪的是這些人分別穿著兩種衣服服。
上身是一件深藍色的短袖,胸口有一個蠻國的圓形徽章,鑲著金色的邊緣,中間是一隻充滿肌肉的手臂。
黑色的短褲,也有長褲,在大腿外側也有一個徽章。
“小心,是巡邏!”
沈嗣慌忙藏住身體說。
“這些胸口有徽章的就是蠻國人,穿著綠色衣服很髒的就是奴隸。”
他抖了一下自已身上葉綠色的衣服說。
川櫻說:“我感覺也有點熟悉,歷史方面的。”
另一邊,蠻國元首。
“伯仲!”
一個實驗員趔趄跑過來說。
那人滿臉扎裡扎煞的絡腮鬍,眼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從眼角呈弧形直達鼻樑。
黃色的頭髮沖天而立,眼神如同荒野中的烈火,臉龐剛毅如石,粗獷的男性氣質讓人感到威壓。
索克魯哈哈笑起來,厚唇下兩排整齊潔白的牙齒大方的露出來。
“哈哈哈,我的兄弟,你有什麼事,為什麼這樣慌張?”
他的聲音如磨礪的銅管樂器,發出沉悶而深厚的聲響,讓人感受到那久經沙場的滄桑與厚重。
索克魯扶著那個實驗員去,彷彿他身上骯髒的塵土根本不存在似的。
摟著他的脖子說:“我的兄弟,你不要著急,這裡有酒,你可以坐下來和我慢慢說。”
索克魯親自為他倒了一杯酒,往椅子上大馬金刀一坐說:“兄弟,這裡的東西你都可以吃,不用客氣!”
實驗員一口乾完了白酒,索克魯笑著感嘆:“哈哈,兄弟,好酒量啊!”
實驗員放下杯子,豪爽的哈了一聲後說:“伯仲,有外人入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