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頓只吃一片肉的小可憐
晚飯是林秀雲搶著做的。
小滿琢磨著將家裡剩下的臘肉拿一整塊煮來吃。
她就去房間取個臘肉的間隙林秀雲就穿著她的圍裙站在了灶檯面前。
手袖高高挽起，短髮利索的紮在腦袋後。
小滿進去的時候她的手正巧放在碗櫃上，小滿那是連阻止都來不及阻止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林秀雲開啟了那個櫃子。
小滿想補救一下，打算隨便扯個什麼理由狡辯一下。
怎料林秀雲壓根就不給她這個機會。
“小....滿..這是你本來晚上準備吃的飯...?”
小滿還沒來得及回答這話呢，林秀雲已經眼淚汪汪的看著她了。
得嘞，回答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
又費力的安撫了林秀雲一通，眼見著終於不掉眼淚了，她才長舒了一口氣。
不是，她怎麼覺得自已這個媽媽這麼愛哭呢。
在見到林秀雲之前小滿對她的幻想跟林秀雲的外表一樣。
是一個堅毅又有力量的人。
不僅是她的想象。
在外婆的口中自個女兒也是這個樣子。
結果實際上林秀雲跟她想象裡的一點都不一樣。
短短時間的相處，就給她的感覺就是......嗯，很愛哭.......
是真的很愛哭，就見面這短短時間，林秀雲已經哭了不下三次。
每次看著小滿就是眼淚汪汪。
本來初次見面小滿肯定多少對林秀雲都要生疏一段時間。
但因為她哭的次數實在較多，小滿覺得自已安慰她都快將兩人之間那點生疏安慰沒了。
看見小滿給自已晚上留的飯菜，尤其是蓋在青菜上面的那一片肉，林秀雲哭的眼睛都要腫了。
這一次小滿又安慰了好久才將人給哄好。
停止了哭泣的林秀雲頂著紅彤彤的眼眶將想要動手的小滿按在了灶膛前的椅子上。
“小滿你坐著，以後媽做飯給你吃。”小滿還沒開口叫過林秀雲媽，但林秀雲對自稱媽媽一事倒是已經變得異常的熟練。
小滿沒跟她爭。
林秀雲的手藝很不錯，感覺是遺傳了林外公和外婆。
老兩口手藝就很好，當然小滿覺得自已的也不錯。
一塊臘肉被林秀雲分成了兩半，一半用來煮湯，一半炒了。
小滿中午剩下的那一碗青菜連同那可憐的一片臘肉也被林秀雲熱來端上了桌子。
林秀雲時隔十幾年回來的第一頓飯還算豐盛。
晚飯吃完，小滿中午剩下的那盆菜也被解決的乾乾淨淨。
她原以為剩菜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
沒想到遠遠還不算完。
吃過晚飯林秀雲又搶著洗碗。
小滿這次沒跟她爭，在林秀雲洗碗的功夫她回屋翻找出了兩床被子進了林外婆還在世時住的那個房間。
鋪好床林秀雲還沒洗完碗。
她挽著袖子正準備進去幫忙，還沒來得及，外頭先響起了蘇杏的聲音。
“小滿你在家嗎？”
小滿出去的時候蘇杏剛好推開籬笆門進院子。
“阿杏!”
蘇杏背上揹著她早上背去地裡的揹簍，裡面裝著她的圍巾。
“小滿，大隊長讓我來給你送揹簍，對了，你今天下午怎麼了，咋沒去上工啊。”將揹簍交給好友，蘇杏問了一句。
小滿倒沒想瞞著林秀雲回來的訊息。
剛吃飯的時候林秀雲說了明天要上山去祭拜林外公和林外婆，就算小滿現在不說，蘇杏明天也會知道。
只要林秀雲出門，那她回來的訊息指定瞞不住。
“我媽媽回來了，所以沒去上工。”林秀雲沒在面前，小滿對媽媽這一稱呼倒是喊的坦然。
小滿話音落地，蘇杏臉上的震驚頓時藏都藏不住。
“你媽媽回來了！！？”
小滿剛想點頭，沒想到正湊巧林秀雲洗完碗從灶房走了出來。
蘇杏跟小滿同歲，林秀雲走的時候她還在襁褓裡，現在見面是兩個人都不認識對方。
不過好在小滿還在一邊，她放下揹簍雙手卷了卷衣襬小聲為兩人介紹。
大人的接受能力顯然要比蘇杏這個小姑娘來的強。
蘇杏還在那震驚不已的時候，林秀雲已經笑呵呵上前拉上人手了，“你就是杏杏啊，當真是女大十八變，你出生的時候我還抱過你，那時候躺你媽懷裡還是個白白嫩嫩的肉糰子，現在都長這麼大了。”
隨口就來的一句話，蘇杏沒聽過十次也有八次了。
不過偏偏林秀雲一本正經的說出來就讓人多了那麼幾絲信服，讓人沒有一點懷疑自已小時候是不是真的被她抱過。
兩人還意外的合得來，你來我往幾句之後蘇杏看著林秀雲的眼中都帶上了亮晶晶的光芒。
林秀雲一改在村口見到第一面時的嚴肅模樣，滿臉笑容的拉著蘇杏的手喊她進去坐。
蘇杏屬實有點被她的熱情給嚇到了，紅著臉連連擺手，“不不不，不用了嬸子，你這才回來舟車勞頓我就不打攪你休息了，我這一趟是來給小滿送揹簍的，我爸媽他們還在等著我回家吃飯呢。”
蘇杏說完忙朝一邊的好友使了個眼色，小滿接受到她的眼神抿唇笑了笑，主動伸手拉了拉林秀雲的袖子，“杏子明天還得上工。”
有了小滿這句話，林秀雲現在是想留人都不好意思了，原本她想的是眼前這個小姑娘自家閨女兒的好朋友，自已才回來，跟女兒還生疏的緊，多跟女兒的好朋友聊聊還能多瞭解瞭解女兒以往的事。
不過聽了小滿的話，林秀雲也沒再繼續挽留，拍了拍蘇杏的手，笑著道：“既然如此那嬸子也不強留你了，快回去吃完飯早點休息，我跟你媽媽也是老熟人，明天我上你家去看看你媽媽去。”
“成啊嬸，我回去就跟我媽說，這些年我可是聽她經常唸叨你呢，要是知道你回來了她指不定得高興成什麼樣。”
蘇杏可沒說胡話，跟林秀雲和小滿道別之後慌里慌張的一路小跑著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