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雪村篇(三)
“我是怕被別人知道你受傷。”
阮瀾燭嘆氣:“沒事兒,還死不了。”
凌久時鎖好門,然後看向坐在床邊的阮瀾燭。
“對了,你為什麼要和我組隊?”
“我覺得你至少不會拖我的後腿。”
凌久時嘴角一抽,要不要說的這麼直接?
阮瀾燭看向凌久時的表情,頓時心情又好了。
“怎麼不服?”
凌久時來到桌子邊,在杯子裡面接上水:“我還沒考驗你呢,像你這種人玩遊戲只看結果,玩什麼遊戲啊。”
阮瀾燭收拾衣物,邊收拾邊說。
“如果結果是生和死的話,結果就是一切,不是好勇鬥狠的人該來的。”
凌久時拿起另一個桌邊上的,不知道是什麼年代的老古董看了幾眼。
“我只想靠自已的實力離開,這和誰組隊或者組不組隊都不重要。”
阮瀾燭一笑,用調戲的語氣說。
“我發現你不光體力好,脾氣也大。”
“我發現你視力也特別好。”
阮瀾燭倒騰著被子。
“一個千里眼,一個順風耳,我們還真是一對……”
“一對什麼?”
“搭檔!”
(阮哥不久以後,將會為自已這句話付出代價)
阮瀾燭正坐著突然想起來什麼事,轉頭看向在處理受傷傷口的凌久時。
“對了,剛才那個叫什麼……白鶩的人,是你什麼人啊?”
阮瀾燭直勾勾的望著凌久時,希望對方可以給出一個滿意的回答。
他處理傷口的手一頓。
“你是說祝伶?”凌久時遲疑。
“你就這麼把人家真名告訴我了?不怕……我對他做點什麼?”
“你應該沒必要吧?”
阮瀾燭眼帶笑意。
“我發現你不但報自已的真名,連別人的也報。”
凌久時有點不明所以,他懵懵的抬頭。
“這兩者之間…有什麼必然關係嗎?”
阮瀾燭無奈搖頭,覺得對方這種呆呆的傻勁還……挺可愛。
“祝伶是我大學同學,關係還不錯。”
“關係不錯……”
阮瀾燭細細揣摩著:“那是他重要還是我重要?”
凌久時被他這句話搞得有點無厘頭。
“都重要?”
阮瀾燭一陣無語,不想再理對方。
“木頭。”
凌久時看著躺在被窩裡不起來的阮白潔,頭向側邊一歪。
“不然呢?這就睡了?要我怎麼回答呀?”
夜深了——
凌久時半夜被寒風拍打窗子的聲音吵醒,他迷迷糊糊的看到床根站了一個人,他以為是阮白潔,開始吐槽。
“大晚上你幹嘛?你不睡覺嗎?”
“站那幹啥呀?裝神弄鬼的。”
凌久時剛睡醒,眼皮還有點模糊,索性他就沒睜開眼睛向左翻過身。
但是下一秒他就意識到事情不對勁。
阮白潔明明在自已身邊躺著呀!那剛才的是誰?!
他瞬間清醒,毫無睡意。
他害怕的向剛才的地方望去,那裡站的哪裡是什麼阮白潔!
分明是一個頭發奇長的女鬼!
凌久時身軀開始顫抖,試圖矇騙自已,他扭過身閉著眼睛,雙手合十嘴裡不停唸叨著。
“我……是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我是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阮瀾燭被他吵煩了。
“有完沒完?”
阮瀾燭扭過頭看向凌久時,發現對方緊閉著眼睛,像是在恐懼什麼事情。
他意識到事情不對,眼睛向下一望就發現了站在床根的門神。
“你這麼堅定 為什麼不請她出去?”
凌久時實在不理解對方,在這個時候是怎麼還有心情打趣自已的?
“我是一個……不那麼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阮瀾燭:“跑!”
兩人立刻掀開被子,向樓下跑去。
所幸到了樓下之後,門神並沒有追過來,兩人才鬆了口氣。
老闆娘站在樓上靜靜的看著兩人說話。
阮瀾燭目光望向門口的井:“有時入口 有口難言,這井修的妙啊。”
聽到這話的凌久時不由得讚歎。
“你還懂風水啊?”
“皮毛而已。”
兩個人靠在客棧的木樁上,阮瀾燭問。
“那你呢?是幹什麼的?”
“程式設計師吧,之前是幹虛擬網路架構師的。”
阮瀾燭看到凌久時的頭髮不由笑道。
“看你這頭髮沒幹兩年吧。”
————
“手藝怎麼樣啊?”阮瀾燭看著冒著滾滾熱氣的鍋。
凌久時有些猶豫不定:“應該吃不死人。”
凌久時讓阮瀾燭看著鍋,自已則是拿了兩件厚衣服。
凌久時將衣服披在對方身上。
“其實用你的話說,這個世界乾不乾淨不重要。”
阮瀾燭聽到這,忍不住給對方點了個贊。
“孺子可教!”
凌久時拿拿出幾個碗放到桌上,他剛一抬頭就發現碗中滴落了幾滴鮮血。
兩人衝到樓上,一把推開程文的房間。
此時的程文一臉驚恐,他癱坐在地上頭,望著樓上滴血的地方。
兩人衝到頂樓,發現除自已之外,其他人基本都到了。
小柯喃喃:“我還以為晚上死的會是……算了。”
她下意識望向凌久時和阮瀾燭。
阮瀾燭看著對方的表情嗤之以鼻。
“怎麼?以為是我們倆嗎?這麼看好我們,恐怕要讓你們失望了。”
阮瀾燭眼底劃過一絲狠意。
熊漆明顯向著小柯:“ 生死出局。”
祝伶望向男人被洞穿的肚子和,流了一地的鮮血,一股刺鼻的腥味湧入他的鼻腔。
他不會對這種場景感到恐懼,畢竟上輩子就是個恐怖小說家。
“這個人應該是觸碰了禁忌條件。”
眾人紛紛望向祝伶。
熊漆:“你還懂這?第幾次進門?”
祝伶雙手一攤:“第二次。”
阮瀾燭看著男人死在圍欄邊上,他細細琢磨:“獨自死在欄邊?獨自莫憑欄,原來是這樣。”
祝伶被雪的氣味燻的煩了,扯了扯凌久時的袖子。
“久時,咱們下去吧。”
凌久時貌似也不想在這裡待,帶著阮瀾燭一起下樓。
凌久時回到原位,他多拿了一個碗。
“白鶩,還沒吃吧,正好我給阮白潔煮的面還剩點一起吃吧。”
阮瀾燭聽到是專門給他煮的,又看向不知是什麼表情的祝伶,心情突然高漲。
祝伶卻表示一大早就吃到狗糧。
還沒等幾人吃幾口,就聽到熊漆大聲喊道:“族長要見我們!”
祝伶無奈的吃完碗裡剩下的面。
“我先去了。”祝伶推開凳子率先向前走去。
(————)
“我是這裡的族長,你們就是我請來幫忙的人吧?”
族長看起來已經有40多歲,拄著柺杖,一頭灰色短髮整個人看起來十分蒼老。
眾人站在院子裡。
熊漆:“算是吧。”
“跟我來。”
說完,便轉身領著眾人走進房間。
房間內陳列著許多的蠟燭,和一尊巨大石像,牆上還刻畫著狼狩獵人的壁畫,這裡看起來更像是祠堂。
凌久時看著壁畫,不由得感嘆。
“原來這裡遭遇過狼災啊。”
老族長對著牌位上了炷香之後,便向眾人闡述了此次的任務,去找棺材匠造一口棺材。
大家的衣服全都換成了相對較厚的棉衣,湊合保暖。
凌久時和阮瀾燭中途的時候去了一趟村民家。
並且明裡暗裡的告訴他不要兩個人看著井。
很快,凌久時就來到了棺材匠的家,此刻的棺材匠正抽著菸斗。
“怎麼才來?”
此刻木匠抽了一口菸斗,然後幽幽的對眾人說:“你們要造棺材就得上山砍樹。”
“我們大傢伙也沒做過棺材,需要幾個木頭?”
“三根。”
木匠向眾人闡述了木頭的要求,木頭的選擇十分嚴苛。
阮瀾燭看著木匠的態度。
“彆氣啊,老人家天這麼冷,您要是先死了,怎麼辦?”
聽著這意味不明的話,木匠只是一笑望向阮瀾燭。
“老頭我啊命硬!”
阮瀾燭譏諷一笑:“我看您啊,也就只有命硬的起來。”
祝伶聽到這裡不由得嘴角一勾,心底狂笑。
什麼叫只有命硬的起來,那什麼硬不起來?
“咱們要是閒聊就算了,那他要是先聊了怎麼辦?”
“您說是吧?”
見老頭沉默不語阮瀾燭正想上前威脅威脅對方,就見祝伶先走一步,拿了一把斧頭。
“你幹什麼?!”
不只是木匠一驚,眾人也是一驚。
“我想試試看你的命有多硬!”
語畢他便抄著斧頭向對方的腦袋襲去。
這個老頭怎麼也算個是個重要NPC角色要是他死了,大家可能都活不了。
凌久時驚異的看著祝伶的動作。
阮瀾燭則是用一種打量的目光,看著對方。
“這個人絕對不是新手,至少不是第二次過門了。”
“你的意思是他……”
“三天!”
木匠終於鬆了口,祝伶丟下斧頭,他連連咋舌。
“這斧子也太隔手了!”他故作手疼,甩了兩下手。
眾人見他放下了斧頭,接著鬆了一口氣。
熊漆和小柯拿出了兩筐子的工具。
王瀟依還有點不知所措:“熊哥,我們接下來幹嘛呀?”
“幹嘛?”熊漆對這新人的反應能力有些無語。
祝伶插嘴:“當然是去砍樹了。”
大家拿起斧頭上山,其中有幾個人開始抱怨。
祝伶跟在阮瀾燭和凌久時身後看到了走過來的老闆娘,手中拿著紅色的被褥和其中的三個人說話。
阮瀾燭:“三人抱樹……”
背後的祝伶也聽到了幾人的談話。
對於知道規則的他基本是不會受到門內門神的攻擊,他只需要看好凌久時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