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無數拇指大的鬼面甲蟲從四面八方如潮水般向我們湧來,速度之快令人瞠目。

那甲蟲貝殼上金色的鬼臉似笑非笑,行動間散發著瑩瑩光芒,六條腿似是堅硬如鐵,每行一步都在石板上撞擊出喀喀的響聲。這響聲整齊劃一,在黑暗無垠的空間裡一波一波激盪而去,令人毛骨悚然。

鬼面甲蟲無有所擋,迅疾向我們逼近,不待誰再提醒一句“來者不善”,我三人旋踵之間以火為盾,將外衫脫下點著,圍成一圈,以此拖延片刻。

那鬼面甲蟲自是怕火,在火圈外圍停了下來,可後面的又繼續湧上,一層層硬是壘高近尺。我這時才看清,那鬼面上所有的神情盡皆不同,怨怒悲喜,歡嗔痴樂,層見疊出。

眼看著火勢漸弱,三個人自知拿劍與這小蟲硬拼刺也不是砍也不是,真真無計可施。那鬼面甲蟲卻趁虛而入,從火苗熄滅的衣衫斷連處湧了進來,那邊臨近曾由衣,他二話不說,直接用腳踩死無數。那鬼面甲蟲爛碎了卻發出一股惡臭,曾由衣被燻得狠了,稍一停歇,火之防線便完全失守。

眨眼間,許多甲蟲已撲飛在我們身上,數量之多,根本拍打不及。一不留神,曾由衣的手就被鬼面甲蟲那鋒利如刀的尖腿劃開了好幾道傷口;甚至我們的靴面、衣襟都未能倖免。這般緊急間,我竟然想起離婁,心中念著他快快趕來,不要讓我等成了這些蟲子的腹中餐。

自然是痴心妄想,我迅速拍掉正要鑽進我衣領的一隻甲蟲,咬定牙關,翻身跳入紫蓮下的漆黑池水中。龍鬱與曾由衣見狀,當即與我一同躍下。池水倒不很深,剛剛沒過腰腹,我們撥開密集生長的蓮莖,頂著一頭紫蓮,趟著冰涼入骨的池水走了許久,才到得石島中心。

一爬到岸上,我與曾由衣都失了力氣,躺倒了大口喘氣,龍鬱卻未躺下,只是坐下了休息。他盯著來處望了一會兒,說那些鬼面甲蟲該是沒有過來。

我們聽了便鬆了口氣,曾由衣忍不住抱怨道“我活了這麼久,所有洗澡的日子加起來都沒有今天泡在水裡的時候多!”他掀起自己的衣襬聞了聞,眼裡的噁心和嫌棄重得化不開,“這是什麼味道?死人也沒這麼臭!”

他這一說,我也被這味道燻得瞬間清醒,實在忍不住乾嘔起來,龍鬱卻是無動於衷,反而輕輕拍打著我的背部,竭力讓我好受些。

“我們趟著這道黑水過來,腳下卻未沾染一點泥漿。”龍鬱看著我們,語氣冷靜且肅殺。“你們可有踩到什麼東西?”

我與曾由衣相視一看,不由得後背發涼。

“碰到了石……頭,還踩、踩到了樹枝……”曾由衣低下聲來,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說的。

龍鬱嘆一口氣,眼中閃爍著不易被人察覺的慈悲。“這紫蓮是長在屍體上的,這黑水應該是陳年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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