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沒一頓打是被冤枉的
江硯觸碰到一片溫熱時,才想起來謝承寂最討厭別人碰他。
連忙又鬆開了手,腦子飛速轉動,想編個合適的理由出來。
謝承寂的視線果然在他手上掃了一圈,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
“你怎麼知道我是誰?”
他的聲音彷彿淬著冰,十月份剛穿上外套的天氣,江硯愣是沒忍住抖了一下。
當然,主要還是江衍的身體太弱了,還不能抵抗這等化學攻擊。
放他以前,那是根本不帶怕的,最起碼沒有這麼大的海拔差距。
江硯為什麼拉他的理由還沒想出來,又發現自已還叫了他的名字,更加說不清楚。
“嗯……”江硯遲疑道:“謝大少爺,大家應該都知道吧……”
至於為什麼謝承寂是謝大少爺而他只是江小少爺?
其實並不是按照年紀或者其他,只是謝承寂已經完全脫離謝家,開了自已的公司,並且事業蒸蒸日上。
而江硯還是在自已家公司磨練。
不過,江硯還是認為就是因為謝承寂大他兩歲。
謝承寂眼神沉沉的看著他,每次被這樣盯著,江硯就有些無措,總有種他什麼都能看破的錯覺。
但江硯覺得自已重生在江衍身上這事,獨獨不能讓謝承寂知道。
一旦被他知道,那迎接江硯的肯定是驅鬼陣、桃木劍、挫骨揚灰法事等。
江硯可不想自已的辛苦白費。
他思前想後還是決定再蹭一下就溜,於是他抬起頭,認真嚴肅道:“我早就聽說過謝大少爺,今天能見到實屬幸運。”
江硯叭叭了一堆,挑的都是一些宴會中大家都愛聽的吹捧詞。
最後在謝承寂越來越深沉的眼神中,汗流浹背的提出了重點,“所以可以握個手嗎?”
謝承寂只是話少固執,並不是個不禮貌的人。
江硯覺得只要自已先伸手,他肯定不好意思拒絕。
果然,幾秒後,一抹溫熱一觸即離。
江硯順勢攥住,在一秒的時間內把他的手從裡到外蹭了一遍。
面對謝承寂一副覺得自已手不乾淨了的表情,江硯心中暗爽。
“不好意思啊,太緊張了,手滑了下。”
“那你還挺會滑的。”謝承寂的話彷彿從喉間擠壓而出。
讓江硯覺得後背又是一涼,他連忙擺了擺手,“我、我我先走了,拜拜謝大少爺。”
江硯說完轉身就走,跟他待一起真是恐怖。
這麼多年挨的打實在是太多了,已經有陰影了。
他倆的恩怨不止是他家德牧,在他屁股上來了一嘴。
海了去了,他印象比較深刻的就有初中那次。
謝承寂在他胳膊上來過一嘴,比他家德牧咬的還深,當時差點把江硯疼撅過去。
實際上都是小事,江硯有些記不清了,好像也就是讓他穿個女裝來著。
但江硯一直覺得謝承寂估計也是狗轉世的,因此一旦被揍了,他就去寵物店裡對那群狗說他的壞話。
不過自打長大後,這麼傻逼的事兒江硯就沒再幹過了。
江硯走的急,眼看著自已生命值已經掉到15%了,他也沒空想剛才的插曲。
甚至還美滋滋的看了眼剛才的播報記錄。
“叮——恭喜達成和謝承寂握手成就,獎勵250軟妹幣。”
“叮——恭喜達成偷摸謝承寂手指成就,獎勵800軟妹幣。”
“叮——恭喜達成吃謝承寂豆腐成就,獎勵500軟妹幣。”
江硯看著第二條和第三條,非常不滿的呼叫01111。
“解釋一下,為什麼顯得我這麼猥瑣?”
01111一隻眼大一隻眼小的看向江硯,滿頭問號,“請問什麼叫顯得?你難道不猥瑣?”
一秒內把人家的手全摸了一遍是什麼概念,還不夠猥瑣?
江硯:“……”
算了,少爺不和統鬥。
江硯快步走向食堂。
殊不知他剛離開時,謝承寂便打電話找人調取了江衍的所有資訊。
他不相信一個行事如此大膽、外露的人,會和傳言中的一樣。
而且,謝承寂不知道自已是不是出現幻覺了,他總覺得江衍的行為舉止和江硯很像。
尤其是剛才,那個握手。
小時候他大概七歲的時候,第一次見江硯,他就是那樣拉著他的手摸了又摸。
最後說了句:“等我長大了要娶你當老婆。”
謝承寂當時理所應當的揍了他一頓,讓他知道知道什麼叫握手。
第一次見面最終以江硯哭著鼻子回家結束。
謝承寂愣了半晌,閉了閉眼上樓,進門第一件事還是洗了手。
雖然很像,但並不是。
實驗室內沒有鏡子,他的組員看到他時還怔愣了一瞬,疑惑道:“謝師哥,你是累了嗎?眼睛很紅。”
謝承寂搖了搖頭,沒再說話。
金秋十月,學校道路兩側鋪了薄薄一層的梧桐葉,像是打翻了上天的調色桶,突然就潑灑下來,一夜之間,從生機勃勃的綠變成了溫馨的黃。
江硯吃完飯再次檢視了下自已的餘額,一千六百整。
他剛才吃飯只花了三十。
江硯覺得自已真是勤儉節約的一把好手。
但他還是沒想好怎麼接近謝承寂。
他大三,謝承寂研二,而且他讀的什麼專業來著?
江硯認真搜尋了下自已的記憶,無果,根本不記得。
像這種在實驗樓裡相遇的可能性並不是很大。
他總不能有事沒事就去實驗樓蹲點吧,看著也挺不對勁。
現在名聲就已經挺不好了,別到時候再傳言說他是謝承寂舔狗,那他真的可以去死一死。
江硯思前想後,決定還是去直面江衍的問題。
既然他的悲慘是從酒吧當調酒師開始,那他就去繼續幹。
估計王陽暉等著江衍回去呢,工資說不好也能開高點。
江硯說幹就幹,吃完飯頭也不回的直奔“暮色”。
他今天只有早晨那兩節課,下午和晚上全都是空的。
往常這時候,江衍要麼泡在實驗室,要麼就是出去兼職。
他的室友也都習慣了,沒人在意他到底去了哪。
江硯打車過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他輕車熟路的進去,彷彿喚醒了他的記憶,一切都遊刃有餘起來。
江硯顧不上感受這節奏感十足的音樂,直奔吧檯而去。
“江衍,我就知道你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