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三月十五日乘火車離開瀋陽的,首先我們到了北京,因為是旅行結婚加上首都北京我倆都沒有去過,另外想到姐夫也在北京國家海洋局工作也有一個落腳的地方。三月的北京天氣還是很冷的,我倆終於找到了國家海洋局,一打聽才知道姐夫剛調到上海東海艦隊支左去了,沒有碰到姐夫我們就離開了海洋局,當時國家海洋局就在長安街和王府井的路口,所以我們倆就乾脆逛了逛王府井百貨大樓;東安商場,然後就去了天安門廣場,那時候爸爸的一架德國蔡司鏡頭的照相機我還帶在身邊,於是我們就在天安門前拍照,我當時穿了一件媽媽做的中式蘭棉襖罩衫,脖子上圍了一條圍巾,有一點知識分子的味道,小翟穿的也是一件中式棉襖,頭上圍了一條方頭巾額頭上的劉海露在外面十分好看。其實天安門離北京站也沒有多遠,我們走著走著就又回到了北京火車站。我記得我們籤票是一趟到福州的火車經過上海,籤的是坐票從來沒有想過買臥鋪,那時候坐臥鋪都是有級別的領導們坐的。六九年南京長江大橋已經建成,火車過江不用輪渡了,大約只要五六分鐘時間火車就呼嘯著飛過長江了,正如毛主席在詩詞裡寫的“一橋飛架南北天塹變通途”。從南京到上海火車足足開了五個多小時,那時火車的速度都很慢大約是一小時六十公里左右。

在上海火車站爸爸和妹妹來接我們,換了兩次電車也就很快到家了,媽媽當然是格外高興。當天晚上就在家裡的前樓擺了兩桌喜酒,爸爸媽媽姐姐姐夫妹妹弟弟們大家團團圓圓坐在一起非常高興。那時文化大革命還沒有結束,當時流行的儀式還要按規矩來,先要說祝偉大領袖毛主席萬壽無疆;再祝林副統帥永遠健康等口號,然後才能開始吃飯。當初的結婚都是很簡單的,家裡人坐在一起吃一頓飯熱鬧一下也就行了,根本就沒有拍婚紗這一說。我們倆的結婚照是在上海外灘永珍照相館拍的,拍照的時候兩人胸前還戴著毛主席的像章很一本正經的樣子。當天晚上家裡前樓就是我們的新房,爸爸媽媽結婚時的大紅木床就成了我們的新床,媽媽還特意在床前掛了一個簾子,這樣就相當於兩個房間,就這樣我們就在上海結婚了,開始了我人生的一個新起點。當時住在家裡的人很多姐姐的大女兒蓓蓓也在家裡,那時她只有四五歲很好玩。我記得第二天早上我們還沒有起床她小傢伙就跑來撩起簾子叫舅舅舅媽,弄得我們和家裡人都啼笑皆非,這件事後來成了媽媽在家裡茶餘飯後的笑料。

我們結婚兩天後也就是三月二十日弟弟家龍就去江西插隊了,我和爸爸妹妹一起去火車站送他,那一天火車站真是人山人海,站臺上都是送自已孩子的家裡人,火車還沒有開已經是哭聲一片,有的家長已經人癱到了地上,真的有生離死別的感覺。我們倒還稍微好一些但眼角都是淚水,這一別不知要到哪一天才能見面,我在火車站還給弟弟拍了好幾張照片留念。就這樣我們把弟弟送上了開往江西的列車,去到那廣闊天地大有作為的農村插隊落戶。那個時代全國都一樣,教育已經癱瘓知識分子到農村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成了第一大事。接下來我的六妹也到上海崇明島插隊去了。如今知識青年上山下鄉的喧囂早已逝去,留給人們的只是沉甸甸的回憶。

把弟弟送走以後我們就忙著到南京路;淮海路;四川路等上海最熱鬧的地方去採購,因為要買的東西實在太多,大部分都是同事託買的還怕買回去人家不滿意,所以很費力費神一個一個商店的轉大包小包的扛,這也沒有辦法都是人情。時間是無情的轉眼婚假就要到期了,我們即將要踏上歸途回到瀋陽。在家裡的日子是美好的,在爸爸媽媽身邊更是溫暖而幸福的,就這樣我在上海完成了我的終身大事--結婚成家了。

回瀋陽的時候這一次我倆準備乘輪船,一是圖個新鮮二來聽說船上地方大人的活動空間也大,晚上還有一個床位可以睡覺,船票也比火車便宜。不像火車擠在一起走動也不方便,一個晚上下來人吃力得要命,所以決定乘船,雖然時間長一點要三十多個小時但人舒服了許多。乘船是在上海公平路碼頭上船,從黃浦江開出去出吳鬆口到東海,再在黃海的公海上航行直到遼寧省的大連港下船,然後再換乘火車到瀋陽。這次乘船沒有碰到大的風浪,站在甲板上早上一早起來看日出,看一望無邊的大海感覺我們的船特別眇小,就象一隻小碗在大海里晃來晃去,有時候也能在很遠處看到一兩隻船,反正在船上我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當看到有海鷗在輪船上空盤旋的時候那就是快要到目的地了,不一會兒就看到陸地了這時心裡又浮現了另一種滋味。在瀋陽我岳母已經在她家裡為我們準備好了一間新房,床上鋪上了新的床單,新的被褥和棉被;枕頭整齊的放在床頭,窗戶上已掛上了窗簾,桌子上擺滿了同事和親朋好友送的禮品,看上去又熱鬧又溫馨,這就是我在瀋陽的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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