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參加工作的時候是二十二歲,心裡想的就是要好好工作把錢按月寄回家,一年過去就可以請探親假回家看望爸爸媽媽了,對於找物件談戀愛還真的沒有考慮過。隨著年齡的增大車間裡的師傅有意無意的會對我談起介紹物件的事,當時自已的態度不明朗,說是要聽聽家裡父母親的貌意見,所以別人就再也沒有提起這個事情。

六八年四月的一天,廠工會幹事周靜到車間來找我,說有一個在瀋陽第八醫院工作的護士姓翟今年二十一歲,人長的特別漂亮個頭還很高,她感覺我們兩個很般配一定要給我介紹,如果我沒有什麼意見她再和女方商量定個時間兩人見個面。當時我已二十六歲,感覺也可以處物件了,加上小周太熱情我也不好意思推辭就答應先見一個面再說。我記的是四月十二日那一天她剛下夜班,我們在小周家裡見的面。早上我借了一輛腳踏車往小周家裡騎,路上心裡砰砰跳說不出是什麼味道,想了有幾種可能性對成功沒有抱太大的希望。小周家是一間廠裡分的母子宿舍走廊很黑,我推門進去那姑娘還沒有來,不一會兒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同志走了進來,小周馬上介紹雙方的認識,然後她就藉故離開了。房間裡就留下我們兩個人,開始誰也沒有說話,我歪頭把對方打量了一下也沒有看清楚她的臉,好象是我先開的口先介紹了自已的一些情況,然後她才慢慢抬起頭來,這時我才看清楚她的臉,人長的很秀氣鴨蛋臉象個小姑娘,第一印象感覺很好。我們談了各自的工作和家庭情況好像還比較談得來,小翟是在第八醫院婦產科工作是一名助產士,家裡有父母親和一個弟弟,父親是區委黨校馬列主義理論教員,母親家務弟弟上學。她本人工作很辛苦經常三班倒今天她剛下夜班,所以人顯得有點疲倦,我不想打擾她的休息約定在下一次她休息的時候再見面。把小翟送走以後我的心裡久久不能平靜,她的容貌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腦海之中,我告訴小周對方給我的印象很好答應繼續相處,這就是我的初戀,當初的感覺現在也說不清楚,反正初戀的感覺是美妙的,回到宿舍後反覆在腦海中想象小翟的面容生怕忘掉。

第二次見面是她休息我們約定在我宿舍旁邊的紅旗浴池碰頭,沒見面時我心裡一點也沒有底生怕把她的模樣給忘了,到了紅旗浴池她已經站在那裡了,我趕緊走過去打招呼然後一起向電車站走去。我們乘上電車到太原街下車,當時太原街在瀋陽就相當於上海的南京路非常熱鬧,瀋陽最大的百貨商店聯營公司就在這裡,我們就在街上逛逛商店在當時的說法就是壓馬路。從這以後只要小翟下夜班休息我倆都會出去壓馬路約會地點就是老地方。當時我叫她給我寫一個上班值班表這樣她什麼時候休息就清清楚楚了。因為那個時代通訊不象現在有手機那麼方便,給她醫院裡打電話還怕別人知道不好意思,因為還沒有向大家公開談戀愛的事情還比較羞澀。

就這樣大概兩個月左右我們雙方感覺還可以,因此各自向自已的父母告訴了這件事。我給上海家裡寫信告訴談戀愛的事,介紹了對方的家庭和個人情況,女朋友叫翟秀芬四七年十一月二十二日陰曆十月初十出生,二十二歲比我小五歲是瀋陽第八人民醫院的一名助產士,信裡我還附寄了一張小翟的全身照片。沒隔多久爸爸就了給我回信了,爸爸媽媽的評介是:“五官端正身材適中,看樣子是活潑開朗胸襟舒暢,的確是你理想中的好伴侶,也是我們心中的好女兒,當然我們是毫無意見”。也就是說爸爸媽媽同意了我處的物件。

六月九日小翟告訴我說要我去她們家裡吃晚飯見她父母,那時心裡特別緊張。到底是第一次去她家又是見她的父母親,不知道結果是什麼樣,但是這一關總是要過的。終於來到了那一天,小翟領我來到了她們家,她父親是鐵西區委黨校的老師在解放前就參加革命的老黨員老幹部,所以她家就住在黨校的家屬區,家裡除了父母親以外還有一個小她九歲的弟弟。那一天實際上就是相相我的面,關於我的個人和家庭情況小翟早就給她家裡說清楚了。所以也沒有談些什麼,在她裡待的時間也不長,只好聽天由命吧。過了幾天我們倆再一次見面,我問她家裡父母親對自已的印象如何,她笑著說印象倒還可以就是她媽嫌我人太瘦歲數好象大了一點,問我是不是有什麼樣毛病。這下我才鬆了一口氣,說實在的當時我的人確實比較瘦體重只有一百斤多一點,看上去體質比較弱難怪她媽不放心,不過我確實沒有什麼毛病。我把這些情況都寫信告訴了家裡,就這樣我們倆確定了戀愛關係正式公開談起了戀愛。

從這以後我們基本上每星期要見面兩三次,除了去太原街以外我們還去了中山公園和南湖公園等地方,有一次我們還和我的幾個好朋友一起去了瀋陽的北陵公園,總之我們完全是在熱戀之中。有時候就去她們家吃飯,晚上回宿舍時小翟都會出來送我,每次都會圍繞她家的家屬區轉兩三圈然後戀戀不捨地分別,當時的情景應該是在熱戀之中。每次到她們家去都會引起鄰居們的注意,因為去她家就必須從鄰居家門口走過,而且她們都是家庭婦女整天在家裡,後來時間長了也熟悉了,每次經過都打個招呼叫一聲馬大娘;張嬸也就過去了。

六八年七月初小翟告訴我說要隨醫院參加農村巡迴醫療隊,毛澤東思想宣傳隊。時間是四個月,這對我們來說是分別時間最長的一次,我們互相之間可以說是難捨難分。下鄉的條件是相當艱苦的,我非常擔心她的身體。出發的那天我到瀋陽火車站對面的長途汽車站去送她,當汽車開動的那一刻我看到她流淚了,這是我第一次看見她哭。此時此刻我也忍不住掉下了激動的淚水。好在她每個月還能回家一次我們還能團聚一下彌補分別帶來的痛苦和思念。

那時我的身體很瘦弱,爸爸有一封來信中是這樣寫的:“錢可以停匯,因你的身體瘦弱,每天的伙食可以吃得豐富些,這樣對你的身體是有幫助的,宿舍如果能燒的話可以買只老母雞煨來吃。我總對你的體質發生懷疑,怎麼年紀這樣輕老是不能健壯,只有直線往上長,沒有橫裡發胖。如能向縱深發展那是多麼好啊。我想總有那麼一天我的理想是能成為事實的。體重達到130-140市斤這樣就正常了。”沒有想到的是爸爸的這個理想一直到我六十歲退休的時候才達到,我現在可以欣慰的告訴爸爸你的理想實現了,兒子的體重已經達到了136斤了。

每年十月一日基本上都是我請探親的時刻,按規定單身探親一年只有十二天,加上國慶節兩天假日還有星期天和路程假五天加起來差不多有二十天的假期,這樣在家裡呆得時間就長一點。六八年的探親假與以往有所不同,因為剛剛處了一個物件,急切要把物件的情況親口告訴爸爸媽媽,我帶回了好幾張小翟的照片,爸媽看了都說不錯還說我有眼光。在上海除了和家裡人在一起外就是爸爸陪我出去買東西,在那個時代外地商品缺乏上海貨特別吃香,因此來上海的時候同事要帶的東西也特別多,在我的小本子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名字和買東西的清單,當然也少不了給小翟和她家裡要買的東西。在上海主要是賣服裝;皮鞋;城皇廟的五香豆;奶糖等。上海的確晾卡其上衣;襯衫;絲綢圍巾;硫化皮鞋都是外地人喜歡的東西,也就是說上海新出一種花色外地恐怕要兩三年後才能見到。所以每次回上海都是大包小包的背,坐火車都是硬座還要爸爸和家裡人送上車。帶回去的上海貨總是讓她醫院裡的同事像小劉小王們羨慕不已。

戀愛的感覺是美好的,不知不覺我們倆談了快一年了,雙方的情感越來越深似乎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我們商定準備在六九年五月一日回上海結婚,雙方父母親也已經同意,由於離結婚的時間還早所以準備工作很寬裕。那時候結婚分房都要排隊,按照我的資歷還輪不上,所以結婚新房只好暫時做在小翟家裡。六九年三月初爸爸來信說小弟弟家龍要到江西上山下鄉插隊落戶,離家出發日期是三月二十日,希望我能回家與弟弟見一面送一送他。當時在全國正在掀起青年學生知識分子上山下鄉的高潮。毛主席號召:〈知識青年到農村去到大風大浪中鍛鍊>,〈你們青年人是早上八九點鐘的太陽希望寄託在你們身上)。上海的知青插隊落戶的地方主要在東北北大荒軍墾農場;新疆建設兵團;江西農墾;雲南農墾;上海近郊崇明島等地,當時上海幾乎家家都有孩子下鄉,有的家裡要走好幾個,我們家裡小弟弟去了江西以後接著就是妹妹家玉去了崇明島。因此我決定回上海一趟,於是我就和小翟商量把婚事提前舉行,就這樣我們就忙著在各自的單位開結婚介紹信,三月十二日我們倆一起到瀋陽市鐵西區革命委員會辦理結婚登記領取了結婚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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