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濛之中,我感覺自已的腦袋又是昏沉又是脹痛的,不清楚到底是因為被花瓶砸中所造成的傷在作祟,還是大腦一下恢復太多資訊一時之間承受不來。

是的,這次我可以肯定我自已已經恢復了記憶,對於以往那所有的一切都已經記起來了。

我的名字、我的身世、我的過往,還有……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唔……”我有些不適的發出了輕微的聲響,努力的抬起相對沉重的手臂,一手扶上自已的額頭,一手撐著一旁嘗試起身。

眼皮依舊有些沉,視線也是模糊著的,手觸及地面正想把自已給撐起來,但身子卻突然懸空一輕,被人抱了起來。

我習慣性的一個警戒,正想叫出盾、掏出武器,卻感受到一種熟悉的溫度和氣息,下一瞬我便什麼也沒動作的坐在了那人的腿上。

這個味道是……「飛坦……? 」

還好我的記憶沒有錯亂的全部復位了,不然我可能會習慣性的就攻擊這樣莫名接觸我的人。

……面對飛坦那速度我還不保證剛清醒過來的我有沒有可能擋住他的任何攻擊呢。

“總算想起來了?”那聲音還是冰冰冷冷的,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好似在那聲音裡頭聽到了一絲絲輕鬆下來的放心。

“嗯? 嗯,想起來了……”我以為他在問我過去的記憶,迷濛的揉了揉雙眼之後,很是緩慢的點了點頭。

其實有些畫面在我的腦海中,我還不太能確定到底是真實發生過的,還是隻是奇怪的夢境。

像是單純的小杰、屁孩一樣的奇犽、漂亮得像女生的酷拉皮卡、外貌與年齡不符的席娜阿姨,還有……想要殺掉我的飛坦?

其實這些,我都不能確定是真是假,畫面、記憶都有些模糊,像是在恍惚間經歷過的小插曲,難以判別是非。

不過都不重要了,應該說真正重要的不是這些……

“哈哈,你醒了啊?”

我才剛睜開眼,俠客就已經蹦蹦跳跳的跑到我的面前,渾然無視放著冷氣的飛坦,伸出手便輕輕揉了揉我的腦袋,“還記得我嗎?”

“嗯?”我有些迷茫的看著他,不太能理解他這話的意思,不過還是點了點頭,說道:“當然,你是俠客。”一個有著娃娃臉的狐狸傢伙。

“太好了,看來你都想起來了。”他笑彎了眼,聽著他的話我仍然有些茫茫然,不過還是微微點頭應道:“嗯,全部都想起來了。”

我不知道他問的是我後來再次失憶的事,短時間內我都以為他們問的是我的過去。

其實我現在心裡還有些複雜,畢竟想起了過去,就代表要面對一些原本我不想面對或是刻意忽略了的事實。

像是,姐姐想要殺掉我的事。

這是真實存在過的事實,她確實有意殺掉我,而且那決意強烈的駭人。

從她追擊我時所說的話,我大概能想出來她為什麼要殺我、有什麼打算了。

但是姐姐,這樣根本沒辦法解決任何問題、哥哥也不可能回來的啊,你不可能不知道啊。

“哈哈,你……還好嗎?”俠客貌似注意到了我情緒的低落,有些擔心的問著,就連飛坦都低下頭看向了我。

我連忙搖了搖頭,勉強的扯開一抹笑,說道:“沒、沒事……我來和你們說說吧,我的過去。”

“好是好……哈哈,有事要說哦,我們會擔心。”俠客一邊說著,又伸出手像是摸著小動物一樣的摸了摸我的腦袋,不意外的又惹來飛坦一記眼刀。

雖然我也不知道飛坦這樣兇巴巴的幹嘛。

“現在該擔心的不是這個吧我說。”芬克斯冷不防的開口,語氣貌似有著不滿,“派克出去了那麼久都沒有任何訊息,難道不需要擔心一下嗎?”

那語氣酸得和什麼似的,比吃了檸檬還酸。

“唉,派克也才出去沒多久,你就有點耐心嘛。”俠客轉過頭看向他,語氣裡的無奈感覺都快凝聚出實體來了。

“有耐心、有耐心……要是團長出了什麼事,到時候通通要你們這群人陪葬。”芬克斯陰森森的說著,隨後便自顧自的又坐回了他的位置,時不時焦躁的抬起頭看向門口。

我這才注意到,旅團裡的氣氛……好像不太對?

“俠客。”我搖搖晃晃的從飛坦懷裡爬起來,見他蹙著眉頭想把我抓回去,也只是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便走到俠客身邊,拉拉他的衣角,“發生什麼事了嗎?”

俠客低下頭看了我一眼,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不過還是揚開笑容摸著我的頭,“沒、沒事啊,還能發生什麼事呢?”

我皺起了眉頭,對於他這種把我當成小孩子的舉動感到很是不滿——雖然我確實是個小屁孩沒錯,但好歹我也是不同於一般的小屁孩的!

我可是接受過不一樣的訓練的、經過基因篩選的改造人類,林哈哈。

這麼沉重的氣氛,還想告訴我什麼事都沒有,這不是在騙小孩就是在騙小孩,還真的以為我沒感覺出來嗎?

難道是說之前失憶的時候,我表現的太傻了,才讓他們真的把我當成個孩子?

哼,我很不爽,非常的不爽。

我已經不是小孩了,我十二歲了,心智年齡可能還不止呢。

在我昏過去的這段時間,一定發生了什麼事,而且是件很嚴重的事情,不然不會讓旅團內部的氛圍這麼僵的。

照芬克斯剛剛的發言看來,這件事還和庫洛洛、派克有關?

我鼓起了面頰拉開俠客的手,轉頭環顧了下四周。

確實沒有看到庫洛洛和派克婼妲,就連平常吵吵鬧鬧的窩金也沒看到。

所以說,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呢?

看俠客和瑪奇姐姐的表情就知道,他們絲毫都沒有要告訴我的意思,看來是要我自已動腦去猜囉?

我攤了攤手,似是無奈的看了他們一眼,低著頭一邊思考著,一邊走到正中央的石桌,緩緩爬了上去,就這麼盤腿坐著。

就這樣幾步路、短短的時間,其實我的腦海中已經有了個底了,深吸了一口氣,我才抬起頭迎上眾人不解的目光。

“既然你們都不告訴我,我只好自已猜囉?”我一邊說著,一邊整理大腦的思路,大概組織了下語言,才繼續說道:“旅團呢,是一個團體,一個團體會有如此凝重的氛圍不例外的就是那幾個原因。

不過旅團也不同於一般的團體,不像什麼球隊這類的小打小鬧這樣,又有庫洛洛制定的一些規定在。

所以對於現在的狀況,我的推測主要有三個:有人或傷或亡、又或者有人的生命受到了威脅,亦或是有人背叛了你們。

從現場的人員和剛剛芬克斯說的話,我想庫洛洛大概有些性命上的危險吧?

而且還懷疑派克是否背叛了你們,對她感到不信任。至於不在場的窩金……不是受傷,大概就是……死了吧”

不過話又說回來,白犽那傢伙跑去哪兒了呢?

也不像之前一樣待在我身邊,該不會……被這群人拿去做貓肉火鍋了吧?

所以他們才不肯對我說?

嗚嗚嗚別啊,雖然它感覺是個很奇怪的貓咪,但好歹也是個很可愛的存在的。

我的思緒飄到了不知名的遠方,後來才覺得過於荒唐連忙拉回思緒,看著旅團的眾人,一個個表現出錯愕、驚訝、傻眼、難以置信的表情,讓我不禁跟著懵逼了起來。

……怎麼了嗎?

我說出這番推論嚇到你們了?

難道說我不再呆呆傻傻是個很可怕的事情? ?

等等你們該不會真的這樣覺得吧?

頓時感覺到一股心酸……而且重點是,你們都不回答我的疑問,該不會……

“喂喂喂。”我無奈的扶著自已的額頭,嘴角狠狠的抽了好幾下,“你們倒是說些話啊,該不會我全部猜中了吧?”

“哈哈……你……還好嗎?”久久,俠客才第一個開了口,不過竟也不是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問了個十分令人惱火的問題。

我覺得我的額角已經有青筋要爆出來了,伸手拿起一旁的小石塊,就往他的腦門丟過去,“好得很!我不是笨蛋好嗎!”

真是的,都把我當成了什麼嘛……

“好歹我也是堂堂一介殺手,要是個笨蛋該怎麼生存啊?”

雖然哥哥老是笨蛋笨蛋的罵我,但在和工作相關的方面我絕對比誰都機靈的!

“啊? 哈哈你是個殺手?”俠客的嘴張得更大了,也顧不得剛剛被石塊砸中的額頭,就這樣一手扶著額、一臉目瞪口呆的看著我。

怎麼辦,我好想撞牆。

俠客你以往的聰明哪兒去了啊,現在居然和我糾結在這種不必糾結的事情上,那些都不是重點啊。

“那都不是重點”」我非常無奈的看了他一眼,“你先和我解釋解釋現況吧? 行不。”

俠客還處在一種嚴重的宕機狀態,我看是真的不能指望他了。

好在還有瑪奇姐姐他們這些正常人類在,和我好好的解釋了一下在我被花瓶打中昏過去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些什麼。

“原來如此。”我捏著自已的下巴,聽著他們的解釋,低頭思考了起來。

照這樣看來,窩金生死不明,估計是真的掛了,庫洛洛又被抓走,帶著兩個人質去換人的派克又一直沒消沒息,讓人不禁懷疑起是不是派克背叛了旅團。

這群人還真的是……問題很多。

“既然這樣的話……”我喃喃道了聲,看著俠客他們一個個好奇的盯著我的目光,帶著些許認真的抬起了頭,隨後露出了一抹燦爛的笑,“我去看看情況吧。”

“啊? ”旅團眾人又是一傻一愣的。

我現在開始懷疑起了,到底是誰的智商比較需要讓人堪憂……為什麼這群人現在沒有了庫洛洛腦袋就動得這麼緩慢啊。

我揉了揉眉心,深吸了一口氣,沉下想給面前表情最誇張的俠客一個暴慄的衝動,緩緩解釋道:“那個鎖鏈手不是說了嗎?

他的要求是你們十個人都好好待在基地裡不能亂跑,但是,他不知道我的存在啊。

我去瞧瞧狀況,順利的話說不定能把庫洛洛一起帶回……”

“不行。”

“否決。”

“駁回。”

我的話都還沒說完,瑪奇姐姐、俠客、小滴便直接開口否決我的提議,其他人是沒有說話,但眼神同樣都是不認可的模樣。

我頓時垮下了嘴角,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看著他們,“為什麼……”

其實我很強的好不好,真的真的真的不能因為我的年齡和幼齒的外貌就認定我做不到呀。

“太危險了。”瑪奇姐姐搖了搖頭,剛剛也是她第一個反駁我的意見的,“就算知道你的身手不簡單,也不行。”

呃啊——,既然都說了我的身手不簡單了,就讓我去啊瑪奇姐姐。

“就是啊哈哈,鎖鏈手那麼危險,我們不可能放心讓你去。”小滴難得的附和,上前摸了摸我的腦袋,“就乖乖的一起等吧,相信派克很快就會回來的。”

我垮著一張臉,轉頭看向剛剛還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的芬克斯他們,“你們也這麼想?”

“雖然說這是個不錯的點子……”芬克斯先落下了一句話,正當我期待的眨著眸看向他時,他的話鋒便轉了個方向,“但讓你一個小丫頭去著實讓人不放心。”

“就是啊,團長也不會希望因為這件事他認定的小寵物出了什麼意外的……”

“我們就等等吧,派克或許很快就回來了。”

“哈哈你就待著吧,或許還能和我們說說你以前的事……”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說白了就是不信服我的能力嘛,說那麼好聽話幹嘛?

嗚嗚嗚嗚嗚,我是真的可以的啊,以前又沒少經歷過什麼營救人質的計劃。

“哈哈,我們知道你想幫忙,但我們也不想讓你涉險。”瑪奇姐姐彎腰在我面前,輕輕捏了下我的臉頰,“就等著吧,派克他們肯定很快就回來了。”

我任由著她的動作,眼裡有點小小的失望,略帶沮喪的看著她。

唉,真是的,我是真的可以的,何必保護的這麼嚴呢?

我也不是溫室裡的花朵,我可強壯的呢。

不過……這種被人捧在手心疼惜的感覺,暖暖的,還真是不錯。

“是啊,哈哈,不如你就先和我們說說看你以前的事情吧?我們可好奇了。”俠客也開口說著,這句話倒是成功的引開了我的思緒。

腦海中閃過那個往昔疼惜我的身影,眼神不由自主的黯淡了下來。

是啊,他們也曾經像瑪奇姐姐他們這樣疼惜我。

一個看到我受嚴重一點的傷便一邊罵我笨蛋,一邊唉唉叫的。

一個總是準備著溫熱的飯菜、點心,等著我和他回家,然後三個人開開心心的吃飯。

這一切……都不可能再回去了。

而造成這樣結果的人,就是我自已本人,姐姐對我的恨,突然也不是這麼難以理解了。

見我突然陷入了沉默,俠客先是一愣,隨意坐到我的旁邊,輕輕戳了戳我的面頰,聲音輕柔的問著:“哈哈,怎麼了?”

聲音越是溫柔,那過往的回憶就越是清晰。

之前被我忘卻掉的東西,現在卻是這麼鮮明的又出現在腦中,所有的回憶、所有的感觸都是那樣的深刻。

在曾經年幼天真的歲月裡,他們也是這樣溫柔的護著我長大的,縱使我一直沒有認知到這件事,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們比誰都還要疼愛我。

所以……她對我的恨意,也才會比誰都深吧,畢竟是我打破了在那悲慘人生中唯一的溫暖幸福。

一剎那,心裡頭所有對過去的懷念還有當初被追殺時的委屈都湧上了心頭,鼻子一陣陣的酸楚都在告訴著我,我快要落淚的事實。

我頭低低的不敢看向俠客,微微咬住下唇忍著不讓一絲絲的哭聲或是哭腔溢位,想努力壓抑住那如巨浪一般試圖吞沒自已的情緒。

“哈哈? 哈哈?”耳邊他還在問著我,語氣裡有些擔心,但越是溫柔,越是讓我懷念過往的三人生活。

說到底,事情會變成這樣全部都是我的錯啊.…..

“哈哈,你沒事吧?”

“呦! 我們回來了!”正當俠客試圖把我的臉蛋扳正時,一聲響亮的招呼聲從門口傳來,每個人紛紛震驚的轉過頭看向門口,我也不由自主的抬起那帶有一點點淚光的眼眸望去。

“窩金?!”

“派克?!”

“你們怎麼會……一起回來?”俠客嚇得直接蹦的跳了起來,看見那熟悉的高個兒,眼眶一熱,隱約有種叫作眼淚的東西就要落下了。

“窩金? 你還活著啊!”信長第一個難以置信的跑了上前,傻愣愣的看著他,眼淚直接從眼角滑落。

“老子當然還活著啊,哭什麼哭啊。”窩金一臉理所當然的拍了拍自已的胸脯,不過還是暴力的一把勾過信長的肩膀,開始揶揄起了他。

“到底……你怎麼也不聯絡一下啊!”俠客也跑了上前,忍住鼻子的酸楚,一邊說著,沒好氣的給了他一記不痛不癢的拳頭。

“喵。”腳邊突然傳來了一聲貓叫,我低頭看去,只見白犽又突然出現了,自顧自的爬到我的腿上,就這樣窩在我的懷裡。

“白犽……?”我疑惑的看了看窩金和派克,又看看腿上的白犽,大腦一時之間有點無法反應,手倒是很自然的順起了它溼漉漉的毛髮。

為什麼……我總有種不安的感覺…...

“哈哈哈,這說來話長了、說來話長。”一旁的窩金一邊笑哈哈的說著,卻突然轉過頭看向我,莫名其妙的開了口:“這都是因為琴丫頭。”

對上他的視線,我頓時一愣。

為什麼……要看向我?

他口中的琴丫頭……不,不會的……她不會出現在這裡的吧?

“啊? 什麼琴丫頭?”芬克斯也上前,問出了在場不少人的疑問。

替他解答的不是窩金,而是站在他旁邊的派克。

她也是先看了我一眼,才緩緩解釋道:“我們遇上了……哈哈的姐姐,是她幫了我們。”

我的……姐姐……?

一句話頓時讓我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傻在那兒,只是滿臉錯愕的看著她,像是要從她的表情中看出一絲絲破綻,卻都只是徒勞。

不會吧,難道我還在做夢嗎?她……出現在這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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