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光升起,雪酥止落。

年關將至,雪停之後,村落漸漸有人在走動了。已經是小年了,人們陸陸續續去鎮裡購買東西,過冬的糧食早已準備好,過年吃的喝的也都存在家裡,主要是買一些裝飾的,讓家裡有年味。

過個好年,也算是人們的精神安慰。相信過了這個年關,來年就能風調雨順,能更加幸福些許,希望最少可以吃得飽穿得暖。

蘇楓延一家也因為小妤兒的鬧騰,熱鬧起來。許寧並沒有在這裡,而是在自已的家裡。

蘇楓延家門口一位壯碩的中年男子路過,在門口停下,對著屋裡的蘇楓延點了一下頭,蘇楓延也一樣回應了一個點頭。一個肥胖的男孩大概15歲的樣子,跑來門口喊著打招呼“延叔,依依阿姨,小魚兒!”

蘇妤聽見有人叫她,飛快地跑到門口回應“朱叔叔,大豬哥!”男孩聽了著急地說“你怎麼可以叫我大豬哥!是豬還是朱啊?”小魚兒回應是“朱哥哥就是豬哥哥呀”蘇楓延笑著對著小女孩說“妤兒別沒有禮貌。”小女孩噘著嘴說“知道了”對著門口說“守山哥,你們要去城裡嗎?”隨後對著男孩做了個鬼臉。

朱守山回應到“對呀,阿爹說帶我去買東西,要走那麼遠的路,俺不太想去。這鞋子可不是耐克,沒有那麼耐磨。”他經常說著一些奇怪的話,眾人也已經習以為常。男孩的父親從後面拍了男孩的頭“你剛剛可不是這個樣子說的,現在是看見有人陪你,想去玩了吧?”蘇楓延說“那守山不想去,帶著妤兒去後頭看看阿寧吧,這孩子還是不太近人。”

男孩的父親名為朱荒一,是村落裡的屠夫,遠近的豬牛等牲畜都是他屠殺的,所以身上難免帶著點凶氣。

朱荒一說道“那你去吧。”小胖子說“得嘞您!”朱荒一看著自已孩子向遠方走去,頭都沒回,搖了搖頭。這孩子從小就莫名其妙的,總說一些奇怪的話,倒騰一些奇怪的東西,做爹的也沒有多說什麼,只能隨孩子去。

朱守山和蘇妤結伴來到許寧的屋子前。屋子裡並沒有人,兩個人在院子裡轉悠著。

院子裡的積雪掃的很乾淨,屋裡子也打掃得乾乾淨淨。守山疑惑道“那個許寧不是個小瞎子嗎?咋打掃得那麼幹淨呢?”小魚兒回答說“不知道呀不知道呀”兩個人在院子等了一會覺得有點無聊,兩個人就去林子裡轉悠。

此時的許寧原本一片白茫茫的眼裡,似乎出現了幾條淡黃色的色彩,他跟著色彩的方向走著走著,來到了若水河邊。在白茫茫的世界裡,有一個老頭的身影出現,顯得特別突兀。阿寧第一次在現實看見這個世界的色彩,在夢裡也看見過現實的場景,但真實在眼裡看見,是那麼多新奇。

映入眼裡,老人身著黑色布衣,衣上有刺繡不知道刺著什麼,應是時間太過久遠已經看不清了,依稀看得出是什麼字。老人頭髮已經白透了,正是那個在楛樹釣魚的白頭老翁。這一切在許寧眼裡是多麼的鮮豔,在他眼裡,萬物都是白茫茫一片,唯有老人是有色彩的。像是被什麼吸引一樣他一步一步走上已經結冰的河面上。老人坐在不知道哪裡來的板凳,眼前的河面不知道被老人用什麼方法開了一個大洞,此大洞方圓得可怕。

“小子,到這來。”老人的身邊多出一個板凳。阿寧看著這一幕,覺得驚奇,應了句“老伯,你是書裡說的仙人嗎?”隨後有點踉蹌地坐在了板凳上。坐上之後有種莫名的熟悉感覺,少年疑惑著這板凳坐起來怎麼那麼熟悉。

“老頭我啊可不是什麼仙人只是喜歡釣魚的野人罷了。你小子不簡單啊,小小年紀就得了白內障。我這有辦法治好你,單單靠你自已是沒辦法完全治好的。”

少年聽了老人的話有點奇怪,這眼睛是自幼就看不見的,最近確實有所變化,可說這是白內障就不是在少年的理解範圍了,少年這些年遇見的人還沒有這若水裡的魚多。少年問“老伯,這白內障是什麼東西,最近這原本看不見的眼睛有點奇怪的變化,能看見模模糊糊的影子了,老伯知道怎麼回事嗎?”

“你別管那麼多,老頭子就問你一件事,想看清這世界嗎?這一方界域可沒有你想得那麼簡單,在你身上發生的很多事情也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老伯你能治好我的眼睛嗎?”

“你那根本就不是病。你答應我幾件事,我能讓你眼睛好起來,這事不管是什麼,隨我想,你肯嗎?或者說你敢嗎?”

少年呆滯地問“嗯……會違背良心嗎?”

“我還沒想好,但是老頭我可不太正常,你可以否?”

少年沉默不語,這世界的顏色對他的吸引太大了。世界彷彿和停止了一般安靜,少年的內心卻並不如此。“老伯算了吧,我這個樣子挺好的,指不定哪天就死了,還不如安心點死。”

白頭老翁聽見這回答,突然站起,對著眼前的少年語重心長的站起說“如果我告訴你,你孃的死不是意外,你當如何?”

少年心裡波濤洶湧,但隨即又冷靜了下來,少年雖眼盲,但是有點事情他還是能感受到的。他知道孃親的身體不是自已壞的,幾年前的一個夜裡,娘在一次外出回家後,身體狀態就明顯變化,咳嗽不停,孩子還小,追問著孃親,最後也得不到答案。但如今真真切切地聽見,還是震驚不已。自已一家,在鄰里從來沒有得罪過誰,和他人打交道也少之又少,加害自已家人的到底是誰?和自已娘從來不提起的爹有關?

少年說“老伯,答應可以但是絕對不能和蘇叔叔家有關,他們是我現在唯一的精神依託了。”

“我還以為你多硬氣呢,罷了我也有點好奇你會變成什麼樣子。小子看好了,接下來你絕對想不到……”

少年追問到“想不到什麼?”老頭雙手大張,頓時風起雲湧,天上密佈的雲朵也在這個時候,像被什麼追著跑一樣,紛紛躲開。風從四周湧來吹落樹上的雪。老人回頭瞥了少年一眼說“因為接下來會很帥!”少年頓時無語,但也知道老人並不一般,知道這個世界一定有那種山上的神仙。

天上的雲和冰河上的窟窿一樣,圓得可怕。突然老人身旁的魚竿像釣到大魚一樣瘋狂抖動。老人驟然間伸出手猛抓魚竿,用力收杆,一本被湖水浸溼的古樸書籍被釣了出來,在冰面滑了一段距離在少年腳下停下。

老人示意少年撿起來,少年拿起書籍想開啟卻連翻開都做不到,拿著手裡還在滴水的書,不知所措。老人說“忘記了,他沒那麼容易接受你,你現在還啥也不是。”少年想追問老人如何開啟這本書。老人卻說“你自已領悟。”

這時蘇妤和朱守山走到了岸邊,看見了許寧,並沒有看見許寧邊的老人。老人說“來找你的,你走吧我要繼續釣魚了。”

許寧轉過身,還是白茫茫一片,看不見蘇妤和朱守山的身影,卻可以聽見小魚兒在呼喚他的聲音“阿寧哥,你咋跑河上去了。”蘇妤特別著急對身邊的胖男孩說“守山哥,你去試試看能不能把阿寧哥拉回來,我去喊我爹爹。”

蘇楓延來到若水河邊時,許寧已經不在冰面上了。蘇楓延詢問道“阿寧,你咋跑到冰面上去?發生了什麼嗎?”阿寧看向冰面,雖然已經看不清那道身影,但是他隱隱約約感覺那老人還在那。

蘇楓延順著許寧的目光看去,感覺到冰面上隱隱約約有意識打量著自已。便沒有追問許寧,他讓三個孩子先回家去。獨自一人走向冰面。

許寧三人在回去的路上,蘇妤苦口婆心的說“阿寧哥,你可不能尋死啊,你的孃親……姨姨肯定希望你開開心心長大的,沒關係的阿寧哥,我孃親以後就是你孃親!”

阿寧說“我不是……”

朱守山在一旁默不作聲,在口袋裡拿出一盒鮮紅色的盒子,對著阿寧說“別太傷心了,來跟華子?”阿寧沒見過這種東西,便拒絕了朱守山。朱守山在一旁抽起了不屬於這個時代的中華煙。嘴裡唸叨著“苦啊……這孩子真苦”邊說邊嘴裡雲煙霧繞。小魚兒問“守山哥你怎麼有那麼多奇奇怪怪的東西。”

朱守山說“小孩子家家的別亂問,這可是哥的寶貝。”蘇妤應了一聲“哦”但是小女孩話癆還沒有停止,看向阿寧說“阿寧哥,可以跟我說說姨姨嗎,也就是你的孃親,如果阿寧哥不想就算了……”

許寧回答說“嗯,我阿孃姓沈,名為心眠,極好聽的名字,她最近開始身子骨就一直不好,加上今年年景不好,孃親種的桑葉都枯了,養的蠶也都餓死了,之前阿孃自已織的布,剩下的要拿去賣,官府卻說要收錢,我家根本交不起…….交不起就算了還把布拿走說充公……家裡沒了錢也沒了糧食,阿孃迫不得已找附近的鄰里借糧食,可是今年,家家根本就沒什麼糧食,最後一天,阿孃去借糧食的路上出了意外……這世道……”

阿寧攥緊拳頭,他知道這並不是意外……蘇妤聽了這些心裡莫名的不舒服,看向阿寧心裡莫名的傷心。

此時走在湖面上的蘇楓延正警惕著,突然耳邊傳來聲音“喲,這不北庭的國師嘛?咋啦?那小子白內障,你也一樣,別踩進河裡,把我的魚都嚇跑了。”北庭正是這個村落所屬的王朝。

蘇楓延震驚不已,此人莫名其妙出現,莫名其妙的還知道自已過去的身份,再看自已腳前不到一寸的地方,就有一個大冰窟窿。

他回問“敢問……老先生是何人?”

“放心我對那小子沒有惡意,看著可憐罷了。倒是你放著好好的權柄不拿,跑到這來躲躲藏藏的,奇怪得很吶。”

蘇楓延說“百姓布衣,活得還不如宮裡皇家養的肥犬,權柄是百姓給的,我沒辦法挽救百姓這權柄有何用?蘇某有自知之明。”

“害,你小子就是書翻太多了,道理都在書上,可這做人吶,可是在書外。罷了,你有你的堅持。這北庭王朝也確實無可救藥。”

說罷雙手突然攥緊魚竿。“小子你走吧,我要釣魚了。”老人站起身,往後走了幾步,用力一拉,兩條黃色的絲線隨著魚竿飛出。

蘇楓延震驚,心裡尋思著:這老人到底是何人,這哪是釣魚啊,這他m滴是在釣氣運啊。

蘇楓延沒有停留而是回頭走向回村的路。他感覺村子沒有以前那麼平靜了。琢磨著老人的那句話。

道理都在書中,而這世界發生的事情並不是在書裡。

應了那句“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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