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銀燈,我記得你的陪嫁裡有套血色珊瑚的手釧,聽說那上面的珊瑚珠子取自深海,是個不可多得的寶貝,還有深海之眼的稱號?”

顧銀燈一愣:“正是。”其實哪裡是什麼陪嫁,分明是前幾日她娘才給他的,這老東西是怎麼知曉的?

事已至此,也沒必要爭個是不是陪嫁的問題。

姜思政道:“太后生辰在即,不如就送這個吧。你快去拿來。”

顧銀燈啊了一聲,有些吃驚。

姜妍清楚,那手釧上墜著紅色珠子是無價之寶,且市場上僅此一顆,亦是不為外人所知也,它的功效不僅僅是普通的裝飾品,而是救命的東西,據說酒精燈枯之人佩戴此物,都能神奇地延緩死亡。也正是因此,當時顧銀燈要給她的時候,她才沒好意思收。

如此寶貝,是顧氏夫婦出海前贈予獨女顧銀燈的,對顧銀燈而言自然意義非凡。這,姜思政怎會不知。

見顧銀燈沒動,姜思政蹙眉不悅,莫不是顧銀燈不願?

“怎麼,不就是一顆小小的珊瑚珠?這你都不願拿出來嗎?你就是這麼做當家主母的?”

雖說女子陪嫁都是個人財產,沒有義務拿出來,但,姜思政沒有這樣的覺悟。

實際這些年,姜思政遊手好閒,吃老本,就他那點俸祿根本不夠偌大的侯府開支的,侯府早就是個空殼子。

之所以還能堅挺到現在,都是顧銀燈在用嫁妝補貼著,可是,再多的嫁妝也禁不起這樣的無底洞。

她每每勸說姜思政開源節流,有意重回老本行做些生意,可是都會被姜思政訓斥一頓,說她婦人之仁,當今聖上重農抑商,說她沒有眼力見。

於是前幾年姜思政把大把的錢投資在買田地上,只因他自已愛吃菠菜,覺得菠菜又綠又健康,就哐哐種菠菜,結果氣候不對又遇大旱,全賠了,最後賤價賣地,血本無歸,侯府元氣大傷。

“問你話呢!”姜思政有些慍怒,登時覺得方才覺得顧銀燈可愛真是瞎了眼,不過還是個沒有眼力見的婦人,尤其是還不聽自已的話。

“元兒科考落榜,太后高興了,我也能幫元兒謀個好差事。”

姜思政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然而這姜元並不是顧銀燈的兒子,是宋氏的大兒子。

這幾日姜景出去了,若是在家,姜思政著實也會掂量幾分,對顧銀燈說話都會軟上一個度。

宋氏面上得意,瞧,自家侯爺還是向著自已的。

她巧笑嫣然道:“是啊,大公子有的,我們元兒也要有。”

姜妍嘴角抽了抽:“姨娘可真會說笑,我哥橫刀策馬,拿命和血拼來的功勳,是二哥哥整日在花巷就能等著從天上掉下來的?”

宋氏大驚,下意識怒斥:“瞎說什麼呢!你二哥哥潔身自好,每日都在房中刻苦讀書,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哪裡有去什麼花巷!”

姜妍心中冷笑,她與哥哥姜景去梨花巷時,便套話套的差不多了,將這姜府瞭解個七七八八。

姜景便憂慮,母親顧銀燈年輕時是個商場上了不得的女強人,可是多年在內院之中,因為姜思政寵妾滅妻,早就失去了那些鋒芒,他又常年在外征戰,難免讓母親被這些烏七八糟的人欺負了去,本來三年前,尋回姜妍,姜景便期待著姜妍能夠陪著母親,能幫襯著些,誰料姜妍是個軟性子,不僅幫不上任何忙,還跟宋氏女兒姜月走的極近,京都的人一開始還以為是姜月身邊新買了個差使的丫鬟呢。

姜景那個氣啊,偏偏又一拳打在棉花上,後院之事也不是他常年在外的男人能夠管得了的,只能一回家便威懾些。

好在這次姜妍醒來後,似乎懂事了些,他觀察了幾日,見她應對姜月和殷承昭,都似乎同以前不一樣了,像是大徹大悟,又像是——

罷了,他喜歡這樣的妹妹。

家裡有她在,他出門總算是放心了些。

姜妍見宋氏臉都氣紅了,不覺好笑:“好啦姨娘,沒有就沒有,就當是我看錯了。”

宋氏神色都繃不住了,這一句就當她是看錯了,表面上是歉意,實質上不就是錘實了嗎?

果然,姜思政亦是皺眉:“元兒果真去那煙柳花巷?”

有個認證,姜思政難免懷疑。

宋氏狠狠指著姜妍:“虧得你是大娘子院裡出來的,怎地這般沒的分寸?信口雌黃的?”

姜妍笑道:“宋姨娘,我都說了你若替二哥哥擔保,那便是我看錯了。”

姜思政眉頭皺的更緊了些。

宋氏冷笑,心道,這丫頭真是牙尖嘴利的,好話壞話都說了,管他是真是假,被侯爺聽了去,那面是要懷疑些什麼的。

忽然,她眸中閃過一絲光亮:“六姑娘口口聲聲說是親眼所見,若不是去過又怎會親眼見到呢?”

姜思政亦是將審問的目光轉向姜妍。

顧銀燈擔憂地握住了姜妍的手。

姜妍輕拍顧銀燈的手背,示意她不要擔心。

“確實是我親眼看見的。”

“嚯!你好歹是京都貴女,怎地不僅亂說話,還亂去地方!”

宋氏得了話頭,開始機關槍似的輸出。

姜妍微微一笑:“大哥帶我去梨花巷買茶飲,我倆見一個形似二哥哥的男子同一個花花綠綠的姑娘擁在一起,嗨呀,我與大哥當時還想著上前去問上一問,結果有事就耽誤了。方才我就說是我看錯了嘛,宋姨娘非得刨根究底,要麼......要麼等大哥哥回來一問便知。”

姜元是個什麼德行,宋氏哪能不知道,若是這事死揪著不放,且不說等姜景回來對峙,就是他們再扯下去,侯爺派人稍稍一查,那豈不是錘上加錘?

“不,不了,京都跟你二哥哥身形相似的多了去了,看錯了也正常,呵呵,不說了不說了,哎?大娘子,你那珊瑚串子還不拿出來給侯爺應急?”

宋氏畫風轉的極快,姜思政也有睜隻眼閉隻眼的意思,又催促了一遍。

其實公子哥去個花街柳巷倒是無妨,別鬧到明面上下不來臺就行了。

顧銀燈應著:“侯爺,這珊瑚手釧現在確實不在妾身手上。咱們去拜訪寧安郡主時,自然得那些入得了眼的東西,就,就......贈予了郡主。”

“什麼?”顧侯爺大怒,這敗家娘們。

寧安郡主確實身份顯赫,可是,送個什麼金釵也就差不多了,何故送價值連城的珊瑚手釧。

“你給她作甚,這不是你娘留給你的,我侯府這些年拮据的很,都不見你拿出來。你,你,你是去行善的嗎?”

宋氏眼珠一轉,拉著姜思政的袖子:“侯爺,別生氣了,咱再挑個貴重的給太后做壽禮,反正姐姐這兒值錢的多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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