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殷承昭開口了,姜妃愕然,對哦,九皇子與姜妍本就有婚事,於是姜妃便道:“麻煩九殿下了。”

姜妃不便久留,說完該說的便離開了。

於是殿內就剩下姜妍,殷承昭和蕭弈三人。

姜妍也不懂他們倆還待著幹哈,熬鷹呢?便催促:“九殿下?”

殷承昭看了看四周,只剩下宮女太監在收拾著桌上狼藉。

看來那個人不會來的。

他心下放心,便施施然起身:“妍妍,我送你回去。”

說著大掌一揮,摟上姜妍的腰肢,姜妍不著痕跡地避開:“九殿下喝醉了, 還請穩妥著些。”

殷承昭勾唇:“正是因為本殿下喝多了,你才更應該扶著本殿下。”

姜妍道:“臣女尚未出閣,請殿下自重。”

殷承昭一愣:????

不只是殷承昭,連蕭弈都愣住了。

幾乎整個京都城都知道,姜妍愛慕九皇子,整日跟在九皇子身後,且本就有婚約,如今又怎麼表現得好像不熟?

做戲?

蕭弈表示不想看,餘光掃向這座他曾經待了七年的宮殿,他自嘲地笑了。

這笑容有幾分苦澀,有些自嘲的意味。

他拂袖起身,對殷承昭道:“殿下,臣先行告退。”

說罷,便徑直離去。

不知為何,姜妍從蕭弈的背影裡看出了一絲落寞,他好像是在等人,但是顯然,那個人沒來。

見終於熬走了蕭弈,殷承昭十分愉悅,懶洋洋地也要離開。

姜妍:“殿下?你不是說要送我回去?”

殷承昭柔柔一笑:“妍妍說的對,你還未出閣,我送你回去,多不好啊,孤男寡女的,我看妍妍自已回去,對名聲好。”

姜妍:.......

“男女授受不親,自然應注意分寸,可乘轎攆送我回府,是殿下應的,就算共乘也並無不妥,你若是不答應,就該早些說,你讓我這時候如何回去?”

殷承昭皺眉,奇怪地打量著姜妍,往日她從不會這麼頂撞他的。

不會真以為自已作了兩首詩就認不清自已幾斤幾兩了吧?

這個女人,想要換著法子地吸引他的注意,一定又是他的策略,不過女人不能慣著,會慣出毛病的。

殷承昭逼近姜妍:“本殿下說要送你回去那是方才的事,現在本殿下可沒有答應,你若是找不到回府的路,凌霄殿倒是有許多空房間。”

姜妍道:“不必。”

說罷轉身就走,卻被殷承昭抓住手腕:“妍妍,別演了,蕭弈都走了。想讓我吃醋,行行行,我吃醋了,妍妍最乖了。”

殷承昭又要將人攬入懷中。

姜妍掙脫開:“殿下,請自重,若你不送,那臣女自行告退。”

說罷姜妍頭也不回地走了。

留在殷承昭原地凌亂,姜妍吃錯藥了?

忽然,他留意到門外有人的呼吸聲,果然,定是蕭弈在門外偷聽,姜妍這次可真是用心良苦,為了妻位,想方設法讓自已吃醋,不惜表現得愛慕蕭弈。

呵,女人,這小心思愚蠢得讓人忍俊不禁。

這麼想著,殷承昭心情大悅,又坐下小酌幾杯。

而出門的姜妍則是看到東邊連廊的盡頭似乎有一抹亮黃慢慢隱沒在黑暗中,而門口處還殘留著淡淡的甘甜土質香味,若是男子定是察覺不到,可是姜妍是香水愛好者,根據後世姜妍總是喜歡去聞免費香水樣本的經驗,這味道像是龍涎香。

莫不是皇帝老兒來過?

那為何來了又不進去?

姜妍沒細想,趕緊催著小太監帶領著跑去宮門,早了說不準還能逮到誰的車蹭蹭。

小太監上氣不接下氣,把人安全帶至宮門口便抹著汗回去了。

然而,明月高懸,天色黑沉。

宮門外一片空曠,停著輛馬車,上面坐著個叼著狗尾巴草的僧人,這人是蕭弈身邊的智空大師。

不遠處一個車廂上寫著姜字的馬車得駕得駕地駛遠了,想來是母親派來的,姜妍喊了幾句,對方聽到她聲音跑得更快了。

剛剛一路跑過來,早就累的滿頭大汗,姜妍將身上的大氅脫了,準備跑著追。

結果剛脫下來,毛茸茸的大氅就又被人提了上去。

轉頭一看,竟是蕭弈。

“你還沒走?你不是比我出來的早?”姜妍好奇。

蕭弈坦然:“我身體不好,不如姜五小姐跑得快,不過,別追了,跑不過四個輪子的。”

姜妍:.......

蕭弈將姜妍的大氅上的繫帶繫好後,遞了手帕給她,溫聲道:“風大,莫要輕易脫衣,會著涼。”

姜妍一愣。

蕭弈道:“新帕子,沒用過。”

“哦。”她接過,擦著臉上的汗珠。

目送蕭弈上了車,姜妍遲疑許久,沒好意思開口提送她回去的事。

還沒等她做好心理建設開口,忽見蕭弈掀簾而出,彎腰對姜妍伸手,道:“抱歉,忘了車板有些高,我拉你上來。”

姜妍大大方方抓住他的手,借力上了車,心裡那個感動,世上還是好人多。

“智空,先送五小姐回家。”

智空朗聲:“自然。”畢竟人家的車伕都被他趕走了,能不送五小姐回家嗎?

車上,面對姜妍的道謝,蕭弈笑道:“今日五小姐的演技真是了得,讓在下刮目相看。”

姜妍一噎。

蕭弈道:“欲拒還迎,為了妻位。”

姜妍擺手:“誰稀罕做殷承昭的妻,別提他,晦氣。”

馬車空間不大,蕭弈同姜妍坐的極近,掛在馬車角落的燈籠燭火綽綽,就著橙黃色搖曳的火光,幾乎能看到少女瓷白如玉的臉上細小的絨毛。

馬車搖晃了下,姜妍身上的藥瓶哐啷墜地,那是殷承昭給姜妍的祛疤藥。

瓶身寫了個南字,南山醫仙同九皇子交好,人盡皆知。

蕭弈只看一眼,便明白了:“姜五小姐於我有恩,我自會有所考量,不會讓你失了九殿下的心。”

失心?

姜妍忙解釋道:“誰要他的心,我早就不喜歡他了,也不願嫁給他,這親遲早退掉。”

說著她掀開簾子,將那藥丟了出去,蕭弈的金瘡藥極其有效,她肩膀上的疤痕早就消了,根本用不上殷承昭的藥,她都忘了殷承昭啥時候給她塞身上的。

至於那破鐲子,姜妍早就扔了,這金瘡藥她倒是忘了扔。

見姜妍扔得這麼幹脆。

蕭弈道:“不是救命之恩?”

姜妍無奈,全京都都知道殷承昭三年前救過姜妍,跟微博熱搜似的,掛了好幾天,搞得全世界都知道了。

一開始,京都人覺得姜妍能做九皇子的妻,是天大的福氣。

畢竟這可是救命之恩呢。

再後來,姜景“投敵叛國”,京都人又覺得,姜妍能做九皇子的妾,是天大的夫妻。

笑話,這福氣給他們,他們要不?

想到這,姜妍忍不住笑出聲,忽得抬眸望向蕭弈:“對哦,蕭世子對我也有救命之恩,區區深海之眼哪裡夠,不如我也以身相許?”

蕭弈一怔,別開目光。

“或者,我先嫁給蕭世子,蕭世子體弱多病,待世子故去,我再嫁給九殿下,這下,不雨露均霑了?”

“好啊。”

蕭弈回的乾脆:“不過,怕是得讓姜五小姐失望,我輕易不會死的,就算是死.......”

他身體微微前傾,緊盯著姜妍的眸子,喉結滾動:“就算是死,你也得為我守節十年,永世不許愛上旁人。”

姜妍笑道:“我還以為你會讓我陪葬。”

蕭弈挑眉:“未嘗不可。”

姜妍:......達咩。她可是要做女帝的。

忽得,她注意到蕭弈脖頸處的幾道殷紅的爪痕,是那日與野狼搏鬥留下的印記。

“那日的傷可算是結痂了。”姜妍手指下意識落到他的衣領處。

少女因為跑出了汗,手指熱熱的,而蕭弈體溫偏低,忽得相觸,蕭弈身體肌肉忽得繃緊,微微一顫,不過姜妍沒有感覺到。

她想到,三年前殷承昭將他從海里救出,估計全是侍衛代勞,他身上似乎一滴水都沒有,說不準連毛毯都是侍衛丟給她的。

不僅如此殷承昭還大張旗鼓送她回姜府,搞得整個京城都知道是他救得她。

姜妍:......她又堅定了捅死殷承昭,做女帝的心。

“你給我的我藥很有效,我肩上都沒有留疤,為何——”

蕭弈笑道:“我的藥很貴,這次帶回來都被五小姐用完了,你說,你該怎麼賠償我?”

姜妍知恩圖報,認真思考著:“那件狐裘,也髒了,我給你買件新的;背上的傷不好塗藥,我幫你上藥;你剛來京都,不知道京都哪家館子好吃,我請你吃。”

蕭弈看著姜妍擰眉想賠償的模樣,忍不住輕笑出聲。

“好,一言為定。”

姜妍繼續道:“不過,今日宴會之上所說,全是真心,沒有演技。”

蕭弈看向姜妍,眸色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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