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這樣一個年幼的孩子是怎麼準確記住綁匪的臉,也不會有人知道他是靠什麼騙過了心理醫生,永遠走出了那個囚禁他的院落。

他報完仇,讓所有的仇人都到地下去向他的父母祭奠,就連傅家人都沒放過。

“寒聲啊……我們真的只是一時鬼迷心竅才染指大哥留給你的家業。”

“放過我們,算二伯求你了。”

父親的親姐姐親哥哥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求他放過,一邊扇著自已的巴掌,一邊懺悔。

可他的心中,喜悅卻沒有多增半分。

那之後呢,他這麼苟延殘喘活著的意義還有哪些。

他聽天由命的生存著,但所謂的聽天由命,不過是一種得到證實的絕望,毫無目的。

……

“吱嘎”一聲。

開門聲響起來,傅寒聲抬頭去看,額前未經打理的碎髮擋住視線,他沒去管,也沒抬頭去看。

陸盡明穿著白大褂,手上拿著病案本,人模狗樣的走進來。

他看傅寒聲一個人坐在窗邊的椅子上,邊上的菸灰缸上都已經堆滿了煙。

陸盡明“嘖”了一聲,知道在這種時候勸他少抽點,半點用都沒有。

他只能另尋一個傅寒聲會接話的話題。

“你家小姑娘呢?怎麼不來陪你。”

傅寒聲的眼底血絲濃重,他從昨天進來到現在,第一次開口,被煙氣浸透的嗓音發啞。

“我沒說。”

陸盡明都哽了一下。

好不容易把人家弄到手,也不讓她來陪。

難不成他這種情況,還能一直瞞下去,也不知道傅寒聲是怎麼想的。

陸盡明滿嘴跑火車:“行行行,中國好男人是吧,隨你隨你。”

他將手上的病案本開啟,拿出裡面的一張紙來。

“測試題,填一下,等會兒我來收。”

陸盡明出了醫院,打算去吃頓飯的。

結果他一出醫院大門,就看到了路邊的一輛車旁倚著一個明媚少女。

她戴了口罩,但是身材和氣質,以及邊上的豪車遮擋不了。

少女淡藍色的連衣長裙只露出一截纖細的小腿,潔白的藕臂懶懶的支在車前蓋上,口罩上露出來的兩隻眼睛精巧瀲灩,眼尾勾起花瓣般的弧度,哪怕是不看全臉,都知道這是個美人,引得路人爭相回頭。

別人可能就覺得這小姑娘的身段好看,氣質好絕,但陸盡明卻一下子就認出來了。

江斂!

陸盡明的眼睛都瞪大了。

她怎麼找過來了?

陸盡明想轉身往醫院裡溜,誰知道,下一秒江斂就抬起眼眸來。

那個視線直接就鎖定了他,修長濃密的睫毛末梢掀起了一段弧度,隨後江斂邁步就朝他走來。

陸盡明拔腿就開溜。

結果還沒走兩步,邊上就衝出來四個壯漢,一個捂嘴,一個綁手,一個架腿,七手八腳的就把陸盡明給抬進了一輛麵包車裡。

陸盡明一口氣都還沒提上來,江斂就走進了這輛麵包車,反手將門一關。

陸盡明直接被丟進了麵包車後排的小角落裡,摔得他屁股疼,直接“哎呦”慘叫一聲。

江斂蹲下身來,拉下口罩,露出那一張姣美的小臉。

她湊近陸盡明,虛起眼睛問他:“傅寒聲在哪個病房?”

江斂這話問的是沒什麼威脅性的,換作往常,遇到這種美女,指不定還會好好戲弄一番。

但江斂邊上幾個大漢手上拿著鋼管,就這麼不懷好意的盯著他。

陸盡明:“……”

他裝得一臉無辜:“傅寒聲?誰啊?我不認識。”

“裝傻?”江斂冷笑一聲。

邊上的大漢會意的遞來了一根鋼管,江斂接過,用鋼管的另一頭挑起陸盡明的下巴。

“我都查過了,你是他的醫生。”江斂桃花般的眸子打量了陸盡明片刻,才緩緩開口:“車上的人都是專業的,到時候動起手來,會不會讓你缺胳膊少腿,我可不能保證。”

陸盡明慫的很快,覺得沒必要在這種情況下為兄弟兩肋插刀。

他立馬出賣傅寒聲:“792號房。”

江斂滿意了,甚至還很有禮貌的衝著陸盡明一頷首。

“謝謝。”

她丟下鋼管,用紙巾擦了擦細嫩的手,隨後跳下車去,幾個壯漢也緊隨其後。

江斂掏出一沓厚厚的錢,遞到其中一個壯漢手裡。

那壯漢牙花子都笑出來了,憨厚道:“謝謝謝謝,那我們先走了哈妹子,工地的活還沒幹完。”

陸盡明:“……”

靠!這所謂的專業人士就是江斂從隔壁工地搖來的民工???

……

病房內。

傅寒聲垂眸去看陸盡明給他的測試題。

第一道問的就是,上次躁期發作是什麼時候。

傅寒聲在這個時候更適合獨處,這本來是應該由醫生問的話,卻沒人敢在這個時候和他接觸。

昨天捆綁的痕跡有些莫名的發癢,傅寒聲摩挲了一下手上的紅痕,腦子卻想到了上次躁期發作是因為什麼。

他看到了傅枕言和江斂在一起。

兩個人在商場逛街,江斂走在傅枕言的前面,輕鬆愉悅,扭頭又和傅枕言說著什麼好笑的事情。

少女神采飛揚,宛如一隻明豔的蝴蝶,或是一朵芬芳的花朵,嬌豔欲滴。

傅枕言和江斂最普通的一次見面,卻能勾起他最不堪的躁期。

江斂真心喜歡傅枕言,所以哪怕是有那個股份的事情,傅枕言如果願意真心待江斂,傅寒聲都不願意節外生枝。

但偏偏傅枕言那個蠢貨,卻連裝都不願意再裝一下。

傅寒聲一下一下的摩挲著手上的紅痕,這樣輕的動作沒有任何止癢的效果,反而愈演愈烈。

以一種病態的方式,放任自已身體上的不適不斷的加重。

是傅枕言自已放手的,怨不得他。

門在這個時候卻被推開了。

傅寒聲掀起眼皮看過去,眼底的陰沉卻在看到來人的一刻稍顯僵硬。

是江斂。

江斂看到傅寒聲的那一刻,說不上來是鬆了一口氣還是什麼,只是心中的擔心並沒有消減半分。

江斂:“我找了你好久。”

她語氣中的委屈毫不掩飾,眼尾泛著微紅,桃花眸中滿是傅寒聲的身影。

傅寒聲不自覺的坐直了身體,眸底的血絲卻難以掩飾。

這和他平時面對江斂的形象出入甚大,甚至說出的話都像是聲帶被割裂了一樣,帶著讓人難以忽略的沙啞。

“誰告訴你我在這裡的。”

江斂頓了一下,道:“我自已找過來的。”

她即使是有心理準備,但還是會被傅寒聲這樣怵到。

她咬了一下唇瓣,還是鼓起勇氣朝傅寒聲走去:“我說了,我不會害怕的,你為什麼還躲著我。”

傅寒聲只是想給江斂一點時間,也給自已一點時間。

他不想讓江斂這麼快的看到他的不堪。

傅寒聲鴉青色的睫毛蓋住了眼底晦暗不明的情緒。

可躁期神經質的情緒並不受他的控制,甚至連想說的話都說不出來。

他對江斂說:“那你過來。”

江斂已經下定決心了,自然是不怕的。

她朝傅寒聲走過去。

誰知,剛靠近,身體就驀然一輕。

江斂毫無防備的被傅寒聲攔腰抱起,彷彿失去了重力一般,跌進柔軟的床上。

她本來鎮定的語調也變了聲:“傅……傅寒聲?”

傅寒聲冰冷的吐息貼著江斂的耳廓,像是宗教裡被yin邪化了的蛇,勾著人直落深淵。

“你沒見過,當然會這麼說。”傅寒聲眼底的血絲全數倒映進了江斂的眸中,但他的聲音卻堪稱平靜:“你的不怕能到什麼程度?”

他的手搭在她的腰上,鉗制著不讓她掙扎分毫,語氣還是那樣輕:“是這樣?”

逆光的角度讓江斂只能看清楚他殷紅的眸子,彷彿飢渴難耐的野獸彷彿是在享受著誘騙到的珍饈。

腰上的溫度往下。

一點點的。

江斂顫了一下,感受到自已的裙襬底下緩緩探進去的溫度。

傅寒聲的眸中漾開了濃稠的墨。

“還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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