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鳴時分,王娘子出府採買兩位主子素日愛用的雲香樓的千層糕,只是今日跟隨的兩名金吾衛甚是眼生,讓她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凌嘉兒的貼身宮女春溪一邊布膳,一邊同往常一般給她說著京中發生的事情。

“旁的倒也罷了,那金吾衛副統領魏永竟是發現死在了紅杏坊邊兒上的渠裡。說是晚間同坊裡的紅娘子多喝了兩杯跌進去的,大理寺的人已把那紅娘子拿進牢裡審問了。”

守在門外的兩個金吾衛悄悄對視了一眼。

春溪布好早膳後便退了出去。

凌嘉兒從妝匣暗格中掏出一把匕首,兵刃鋒利,看不出任何古怪。

只見她將手放在桌面,另一手舉著匕首狠狠向下扎去!

“阿姐!”關卿妘掩唇驚呼。

神奇的是,明明已看到那刀刃扎進手中數寸,卻不見有血冒出,且凌嘉兒面色如常,不見半分痛苦神色。

“果然是好精巧的設計。”凌嘉兒拿起那匕首打量,這匕首的下半部分刀身被嵌進了上半部中,控制的暗釦就在刀柄上,除非是有人拿到這刀仔細打量,否則輕易看不出箇中玄機。

她將匕首遞給關卿妘:“卿妘,過幾日,你便用這刀自戕,我會稟了父皇道你傷心過度。因你自戕不可停靈,我會將你送到我的別苑,我已安排了人帶你去幽州找衛宋,”凌嘉兒望著略顯迷茫和無助的關卿妘,聲音哽咽:“若有餘力,阿姐希望你能找到外祖一家......還有......”

關卿妘用力捏了捏凌嘉兒的手,輕輕點頭。

回到自已房中,關卿妘細細看著這把匕首,只覺得眼熟,卻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綺書打簾進來:“姑娘,劉太醫來給您診脈了。”

關卿妘收回思緒,將匕首藏在枕下,輕聲道:“請他進來吧。”

“縣主的脈象平穩,但心中似乎有鬱結之氣,還需多加調養。我會開些藥方,縣主按時服用,慢慢調理。”太醫把完脈後躬身道。

關卿妘淡淡地笑了笑,道:“有勞。”

劉太醫退出去後便進了宮回稟,安慶帝聽後便讓馮公公送他出去。

“劉太醫,這縣主的病似是來勢洶洶,可得勞煩您慢慢調理了。”馮公公面帶笑容,但說的話讓劉太醫心驚。這康寧縣主無非是連日疲乏,又遭變故而有些氣虛罷了,只是馮公公卻說她她身患重疾,平是......

劉太醫在宮裡這麼多年,豈能聽不出他話裡有話,不敢耽擱,恭敬回道:“不敢不敢。縣主本就身子虧空,又突逢如此變故,怕是回天乏術,微臣只得盡力而為。”

馮公公滿意地笑了笑,不再言語。

......

凌嘉兒被兩名突然冒出的金吾衛堵在了院中,她的心中湧起一股不安。除了貼身的春溪外,整個院子裡空無一人,靜得只能聽到遠處傳來的蟲鳴。

“既是能夠在父皇眼皮底下以金吾衛的身份混入本宮府中,你們的主人定不是等閒人物。”凌嘉兒努力保持鎮定,她冷笑一聲,試圖從兩名金吾衛的表情中看出些許端倪,“是太子?還是鎮遠將軍府?”

兩名金吾衛恭敬行禮:“大公主恕罪。我們是護國公府的人,奉世子之命前來拜見公主,請公主到湖心亭一敘。”

凌嘉兒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她回頭看了一眼春溪,春溪也是一臉茫然。

若是別人,凌嘉兒可能不信,但若是衛宋,那也不奇怪了。這些年他在盛京待的時間雖然少,但他的本事可是人盡皆知。

“既是世子相邀,本宮豈有不去之理。”凌嘉兒整了整衣裙,示意春溪跟上,然後跟著兩名金吾衛出了院門。

公主府是前朝寵臣府邸,修建得自是無一不巧。夏日的湖面波光粼粼,微風拂面,帶來陣陣清涼。湖心亭中,懸掛著的宮燈輕輕搖曳,發出叮噹的響聲。

衛宋已經在亭中等候多時了。

凌嘉兒走到亭中坐下,開門見山道:“世子好大的本領,竟能躲過那麼多的明衛暗衛進到本宮府中。”

衛宋微微一笑,拱手道:“公主謬讚了。在下不過是僥倖而已。”

凌嘉兒輕輕搖了搖頭,她可不相信什麼僥倖之說。以衛宋的本事,若非有十足的把握,他絕不會輕易涉足此地。

“世子相邀,可是為了康寧縣主之事。”

衛宋一愣,似是沒想到凌嘉兒居然知道自已前來是為了關卿妘。他回憶著這些年自已的行為,怎麼也想不出何處露了馬腳。

他深深看了凌嘉兒一眼,聲音也變得鄭重:“正是為康寧縣主之事。”隨即,他將安插進來的金吾衛看到良月和凌一之事全盤托出。

“既然公主已知曉了太子和江貴妃的謀劃,”衛宋認真道:“那麼,公主,您為卿妘謀劃的出路,又是什麼?”

......

夜幕降臨,關卿妘獨自一人坐在房中,她的目光不時地落在枕下的匕首上。

凌嘉兒已告知她,明日江貴妃和太子都會藉著由頭到府上探望,無論目的是為什麼,他們都是自已身死最好的人證。

這一日,她已在手上、身上模擬了數回,可都沒有一回往心口上試過。她自然是相信凌嘉兒的,只是她真的要去投奔衛宋,蝸居幽州、苟延殘喘一生嗎?

想到了父兄們可能的死因,關卿妘憤怒中包含的更多是無力感。

她握緊了手中的匕首,心下已經有了自已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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