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貴妃嫌惡的推開搭在自已腰上的手,悄悄下了床,隨意披了件衣裳來到外間,觀月已在此等候多時了。

“娘娘,陳公公回話說東西已交給良月了,”觀月扶著江貴妃坐到軟榻上,低聲道:“娘娘料事如神,已是猜到了陛下會允了大公主和關卿妘同住。”

“陛下雖厭了淑妃,但對大公主總還是有幾分真心實意在,”江貴妃攏了攏衣衫,瞥見身上的紅痕,眼中閃過恨意:“本宮伺候了陛下這些年,他的性子我還是知道的。”

最是薄情寡義,虛偽自私又寡廉鮮恥的性子。

三年前,江成把自已和祖母從瀝都老家接到了皇城盛京中。

彼時的江成還不是赫赫有名的鎮遠大將軍,只是在隨軍征討百驪時立了一些不大不小的戰功,加之從市井中來,很是有一套溜鬚拍馬的本事在,哄得主帥向安慶帝討了一個五品守備的京官職位與他,靠著賞下的銀錢,置辦了一個三進的小院子,將孩子老孃從老家接了過來。

江嫵在鄉下長大,禮數不足,江成糙漢子一個,也並沒有很在意。加之她長相隨了早逝的母親,豔麗嫵媚,一顰一笑十分勾人,所以被京城的佳麗所不喜。

參加皇后母家承恩侯老太君壽宴那天,江嫵被幾個高官家的庶女堵在水榭附近羞辱,扯破她的裙襬之後聚在一處調笑。

“我竟不知,幾位大人家中的千金是如此勇武之人,關某武將世家也自愧不如。”來人冷淡開口,揹著光讓人看不清他的容顏。

欺辱她的女子們自然知道這是關家的大公子關卿瑢,被撞見了雅緻有禮面具下的陰暗一面,均羞憤不已,並未行禮就匆匆離去。

待江嫵看到那風雪映襯之下清俊至極的容顏時,只懂得直愣愣盯著他看。

關卿瑢鮮少被這般直白的目光不錯地盯著,又看到女子衣裙不整,蹙眉轉過身去:“姑娘,是關某唐突。不知姑娘身邊侍女何在,可到女眷處尋舍妹康寧縣主,她會幫你的。”

江嫵的大丫鬟是到京之後才買的,進來後知道這家並不是什麼底蘊人家,逐漸懶散慣了,不知跑到何處耍弄了,要不然也不會由著別人這麼欺負主子。

想到這點的關卿瑢也是尷尬的低了低頭,不想被灌酒的他只是出來透氣,所以並未帶著小廝,沒想竟遇到這種事情。

水榭之中燃著一盆炭火,並沒有多冷。只是此處並不是人跡罕至的地方,兩人共處一處太長時間總歸也不是個說法,何況女子還衣衫不整……

思及此,關卿瑢解下身上銀狐皮的大氅,背對著遞給了江嫵:“姑娘你先穿上。待我去尋舍妹過來幫你。”

這件大氅的款式和顏色都偏文雅,因此給女子穿也並不突兀。

江嫵臉上發燙,接過了衣服:“多謝公子。”隨機將大氅披在身上,看到男子挺拔的身影漸行漸遠,她才敢攏緊了這件華貴的衣裳,上面似是竹柏的清氣,又摻雜了一絲梅花清冷的香氣。

愣神時,江嫵看到了帶著一套全新衣飾過來的關卿妘。

曾經在瀝都那個小地方時,常聽人誇獎自已的美貌,但與面前的女子清麗絕倫的面容相比,江嫵突然有點緊張。她侷促地抓了抓自已身上雖用料昂貴但款式略顯土氣的裙襖,手忙腳亂的脫下那件大氅。

“江姑娘,家兄剛剛著人來報,看到姑娘正在梅林賞雪,便央您為家母折梅數支。豈料姑娘您不慎劃破了衣裙,家兄心中十分愧疚,特命卿妘過來相助姑娘。卿妘車上備了一套全新的衣衫,正巧與姑娘款式十分相像,若江姑娘不嫌棄,可隨我一同到暖閣更衣。”關卿妘笑容十分和煦,眼神中沒有其他貴女看她的輕蔑。

關卿妘其實心中也十分訝異,江嫵的長相雖不是時下最討喜的長相,但嫵媚動人、顧盼之間眼波流轉,難能可貴的是眼神純粹,讓人歡喜。

只是面上不顯,客客氣氣的請了人去換衣服。

關卿妘細心,帶來的衣裙和江嫵穿得十分相似,只是樣式更簡單大氣,披上江嫵侍女拿來的大氅,只露出裙襬之後便也看不出太多區別。

江嫵行了一個並不多熟練的禮,禮到一半時被關卿妘扶住:“江姑娘您多禮了。今日之事卿妘已從家兄處得知,你我皆為武將之後,父兄在前線保衛我晟朝河山子民,萬沒有家中女眷無端遭辱而無處申冤的道理。卿妘不才,蒙父兄廕庇得縣主稱謂,將今日欺負了姑娘的那幾名女子請來與姑娘致歉。”

雖然那幾名千金心不甘情不願的給江嫵道歉,並且她也明白這是看在關家的面子,但是這還是來京之後那麼多次宴會,江嫵不再畏畏縮縮的一次,於是對關卿妘感激之心更甚。

分離時,關卿妘微笑道:“姑娘聰慧,想必也能看出她們非是因為卿妘言之有理才來服軟,而是懼怕我父兄權勢。這世間對女子要求甚高,女子處境本就不易,更不應針鋒相對。只是在父兄未立之前,我們也要立起來,萬不可被白白欺辱了。”

時至今日,江嫵仍覺得那是自已有生以來最開心的一天。後來,她被算計與安慶帝發生男女之事被后妃帶人撞破時,看到關卿妘那飽含驚訝、不解似乎還有嫌惡的目光時,她慌亂無比,既羞愧於被她看到,又惱怒她不相信自已是被陷害的。

江嫵陷入回憶,甚至沒聽到安慶帝起身的動靜。

安慶帝半夜醒來,看到紗幔外美人隱隱綽綽的身影,輕聲來到江嫵身後將她擁入懷中:“嫵兒,你怎麼起了,可是還不夠累?”

江嫵長甲陷入引枕,天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力氣才沒有把這老貨推開。

她回頭嬌笑:“陛下,是嫵兒吵著您了?”

男人沒說話,只是用著粗糲的手指劃過她腰間赤裸的肌膚,心火更盛。江嫵媚眼如絲,但心中冷笑,伸手攬住安慶帝的脖子:“陛下,您剛剛是允了嫵兒後日到公主府上之事的,您可不能反悔。”

安慶帝有些懵,隨即想到今晚的江嫵格外誘人,自已在意亂情迷中確實是答應了什麼,只是沒想到是這件事。

江嫵看到他的表情,便知道安慶帝壓根沒放心上,隨即作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陛下果然是沒把臣妾放心上,既如此,那陛下請回吧。”說著把身子扭向一旁。

安慶帝忙摟住人哄道:“愛妃莫氣。朕知你與阿妘私交甚好,只是如今她身上戴孝......”江嫵偏著頭,眼神冰冷,她身上戴孝不是拜我們所賜嗎?舉頭三尺有神明,你可是怕看到她,就想到你做的虧心事?

雖是如此想的,但江嫵面上不顯,只繼續佯裝生氣。

美人臉帶嗔怒,然而衣衫卻掩不住春光,讓安慶帝心猿意馬,只想繼續與其溫存:“都依你,都依你。”

又急急將人壓在身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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