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玉最拿手的噬心咒需要提前畫符吟誦。月影衛們經過澹臺燼的提醒,快打快攻,根本不給符玉施法的機會。

雙拳難敵四手,符玉在包圍圈中疲於應對,漸漸落了下風。

廿白羽抓住空隙,一刀朝澹臺明朗頭上劈落。符玉用拂塵格擋,猝不及防被砍中手腕,拂塵脫手,手腕險些被砍掉,深深的傷口露出森森白骨。

“啊啊啊!”看到符玉受傷,澹臺明朗瞬間發瘋,用腦袋狠狠撞向廿白羽的腹部。

他使出蠻力,廿白羽一時沒防備,被他的頭槌撞出三米遠。

月影衛們久經訓練,默契十足,見澹臺明朗落了單,數柄彎刀在澹臺明朗的背後聚集,眼見他就要死於亂刀之下。

符玉不顧重傷,強行催動本命心法,燃燒根骨,榨乾體內的全部法力,抱緊澹臺明朗愣是從月影衛的包圍中殺出一條血路。

“殿下你先走!”

符玉將澹臺明朗向身後重重一推,返身回去攔住餘下的月影衛。

“符玉!”澹臺明朗不願拋下她獨自逃命,可是留在這裡也是個累贅,躊躇不前。

“休想逃!”

澹臺燼站在高處,指揮作戰,看澹臺明朗有可能逃走,立刻召出大量烏鴉。

一大群烏鴉飛來,黑壓壓一片,如烏雲壓頂。

烏鴉們撲騰著翅膀,撲到澹臺明朗身上,用尖嘴去啄他的血肉。

“啊啊啊——”澹臺明朗毫無反抗之力,哇哇大叫。

“殿下!”

符玉從腰間抽出峨眉刺,沒有用來攻擊月影衛,狠狠扎向自已的脖子。

動脈刺破,鮮血狂湧。

“毀我靈府,煉血化氣!”

空中噴湧的鮮血化為數十條尖刺,如有意識一般,射向月影衛們。

月影衛沒見過這種邪門的招數,數人不幸被血針刺中身體,急血攻心,大口大口地吐出鮮血,軟軟地栽倒在地上。

符玉一擊得手,飛身去救澹臺明朗。

她修煉邪術,血液殘有毒素,她一身是血地飛來,空中血霧瀰漫,烏鴉紛紛退散。

澹臺明朗同樣渾身是血,臉上被啄得看不出個人樣,倒在符玉的懷裡,輕聲說:“是我連累了你。”

“殿下!堅持住,不要睡!”

符玉抱住他,頸間和手腕處還在不停地流血。她的情況比澹臺明朗更糟,身受重傷後又接連使出代價極大的法術,靠意志力勉強支撐身體,隨時都有可能重傷倒下。

葉夕霧提劍走向她,說:“你們逃不掉了,澹臺明朗你即刻讓位給澹臺燼,或許他可以饒你一命。”

澹臺明朗勉力站起來,以刀撐地,哈哈大笑:“來啊,讓他殺了孤,做個殘殺手足的暴君!”

“手足?你何時將他視為手足?墨河之上,是你要害他在先。”

“兄弟鬩牆,骨肉相殘,是皇族逃不開的宿命。我今日死在他的刀下,來日他也會死在至親之人手中,他逃不掉的,逃不掉的,哈哈哈哈!”

澹臺明朗滿臉是血,恐怖猙獰,死到臨頭仍舊放聲大笑。

葉夕霧神情恍惚片刻,上一世,澹臺燼不就是在大婚之夜差點死在她的手上嗎?

初魔留下的話本在她耳畔響起:即便膺期御宇、南面臨下,仍難逃骨肉相殘、夫妻反目。

難道,這真的是澹臺燼逃不開的宿命嗎?

“泱泱后土,潛遁無形!”

符玉趁她分心之際,以血畫咒,使出土遁術,帶著澹臺明朗潛入戈壁的黃土之中,消失無蹤。

“別想逃!”

葉夕霧後知後覺地用法力攻擊地面,可惜為時已晚,他們已經逃走了。

澹臺燼跑過來,問道:“葉夕霧,你沒事吧?”

葉夕霧剛才用了傾世之玉的力量,身體受到反噬,氣血翻湧,她嚥下口中鮮血,不想讓澹臺燼為她擔心。

她回眸愧疚一笑,說:“對不起,我讓澹臺明朗逃走了。”

“你的臉色為何如此蒼白?葉夕霧你怎麼了?”

“我沒事,可能是這幾日趕路累著了。”

澹臺燼伸出雙臂,緊緊抱住她:“你沒事就好。”

葉夕霧在他懷中,身體縮成小小的一團,說:“澹臺明朗暴虐成性,睚眥必報,此番放跑了他,後患無窮,都怪我……”

“葉夕霧,我們不是來救月扶崖的嗎?月扶崖安然無事,你應該高興才對,蘭安不知多感謝你呢!”

“你不怪我嗎?沒有了澹臺明朗,你便是景國唯一的皇子,可以回國順理成章地繼承皇位。”

葉夕霧剛才應該立即殺了澹臺明朗,不給他說話拖延時間的機會。澹臺明朗曾對澹臺燼百般欺侮,又屢次設計謀害他,早該去死了。

可是看到符玉和澹臺明朗情深意篤、生死相隨的場景,她竟然下不去手。

她太軟弱了,怎麼能對澹臺燼的仇人起惻隱之心呢!

她看向手中的長劍,上面滴血未沾,完全成了個擺設。

“葉夕霧,你手中的劍不是用來殺人的。”

澹臺燼輕輕接過她手中的劍,“這把劍送我可好?”

胡鏢頭贈予葉夕霧的寶劍,在墨河一戰中掉進水裡遺失了,這把劍是她路過街邊鐵匠鋪隨便買的,劍身坑坑窪窪,算不上寶劍。

她明白澹臺燼的意思,他奪走她的劍,甘願墮入黑暗、揹負血債,換得她一塵不染、冰清玉潔。

葉夕霧伸出手掌,貼在他持劍的右手上,他的手很大,雙手相貼,像是他的手背上粘了一塊糯米糰子。

她又把劍從他手中奪走:“你要這把破劍做什麼,改天我送一把更好的給你。”

葉夕霧不願意當一個純良天真的籠中鳥,澹臺燼以為她太過善良下不去手殺人,卻不知上一世的他差點死在她的手中。

澹臺燼放開手,苦笑著輕輕搖頭,葉夕霧的話他不敢不聽。

他隱隱猜到,葉夕霧似乎是怕他得到力量後變壞。從前在盛國的冷宮、還有在葉府最初的半年,他極為渴望力量,想讓每一個傷害過他的人都付出應有的代價。

不過,在他愛上葉夕霧之後,之前那些刻骨的仇怨,全都變得不值一提,偶爾回想起來,心中少了憎恨,只覺得五皇子等人可笑可鄙。

為了葉夕霧,他絕對不會變成一個壞人,她什麼時候能再多信任他一點呢?

葉夕霧很能理解他從前的艱難處境,認定他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卻為何總怕他獲得力量,難道他曾犯下過連自已都不知道的罪孽嗎?

澹臺燼放下心中糾結,說:“我們去看看廿白羽他們,符玉的血針十分厲害,有幾個月影衛的情況不太好。”

之前中了符玉血針的幾個月影衛,在地上打坐調整內息,臉色都極為蒼白。

葉夕霧為他們檢查過後,說:“這是赤霄宗的禁術噬魂血針,符玉一日不死,血針便會留在體內吸食精血。”

“可有法子除掉嗎?”澹臺燼問。

葉夕霧心想:用傾世之玉的力量能除掉血針,身體遭受反噬也沒什麼,反正這副身軀遲早要用來煉出仙髓。

她說:“找一個僻靜無人的地方,我施法試試看,應該能夠去除。”

葉夕霧之前畫下的隱身符還有效,受傷的月影衛們被帶到巨石的陰影中。

葉夕霧對澹臺燼說:“我施法的時候不能有外人在,其他人都出去,你在外面等我。”

她向前一步,俏麗的身影驟然消失在澹臺燼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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