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兩點,傅言深剛結束一場跨國視訊會議,敲定了與海外公司的合作。

退出會議室後,姜淮的電話打了過來。

“傅總,您讓我查的事情有結果了。”

“說。”傅言深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瞰這座城市的雪夜。

腦海中,映出女人的淺淺笑顏。

“祁小姐高三那年被帶回餘家,當時她的父親管著餘家的生意,過得還不錯。大學時她因為一張素顏照被導演看中出演了電影,進入娛樂圈後,演技好資源好所以小紅了一把。”

“但後來她的父親因病去世了。餘家的生意落到了她的三叔餘震豪手裡。祁小姐的日子就開始不好過了。”

“她的資源被搶,被公司雪藏打壓。不管她做什麼,餘家人都會在背後使絆子。在家裡也處處受到餘老太太和堂妹的欺負。祁小姐跑過很多次,但很快就會被抓回去,被關被餓是常事,還會經常捱打。”

“還有祁小姐那個堂弟餘子傑……”姜淮說到這裡時,語氣明顯開始遲疑。

傅言深語氣森冷,“接著說。”

電話那頭的姜淮捏了把汗,繼續道,“這個混球有次喝醉了跑去祁小姐住的雜物間,想行不軌之事,結果被祁小姐打得在醫院躺了半個月。後面就一直記恨她。”

“但那次之後祁小姐也被疼寶貝孫子的餘老太太叫人打得重傷住院。不是程爺子及時趕到,恐怕後面還會更慘。”

“……”

一段令人窒息的沉默後,手機那端傳來傅言深過分平靜的聲音,“我知道了。”

隨即,電話被結束通話。

姜淮彙報完這些情況後,心裡都忍不住罵一句餘家不是人。也不知道傅總會怎麼做。

傅總從一年前還在國外時就讓他調查過這個叫祁甜的女人,結果在知道她訂婚後喝得酩酊大醉,徹夜難眠。

然後就沒有了然後。

一週前他突然決定回國,接手傅家在國內的產業。今天又突然讓他調查祁甜。

本以為傅總聽到後會很氣憤,讓他狠狠地把餘家教訓一頓。結果他只是那麼平靜的一句知道了。

他好像很在乎,但好像又不那麼在乎。

“大老闆的心思猜不透啊…”姜淮感嘆一句便也將這事兒拋到了腦後。

還是趕緊睡覺,明天又是元氣滿滿為老闆打工的一天呀。

傅言深這邊,剛掛完電話便聽見門禁呼叫系統響起的聲音。

顯示屏裡,髮絲凌亂的女人正對著鏡頭微笑打招呼,看起來有點傻。

傅言深收起心中思緒,前去開門。

門外,祁甜穿著在酒吧遇見他時的那一身連衣裙加大衣,臉上帶著禮貌又不失尷尬的微笑,“晚上好。”

傅言深沒有回答,只是蹙眉看著眼前的女人,“怎麼搞的?”

距離他們上一次見面不過幾個小時,她回了一趟餘家就給自己弄得這麼狼狽,甚至看起來虛弱了不止幾分。

長髮和大衣都有被雪粘溼的痕跡,上面甚至還能看見還未融化的雪花,以及不知道從哪兒粘上的雜草和枯樹葉子。

祁甜這也才注意到自己的情況,假裝冷靜實則手忙腳亂地理了理自己的頭髮,“如你所見,我從餘家跑出來了。就是中途跳樓翻牆的有點小意外,這些應該都是在草地粘上的。”

她的語氣輕鬆,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樓道里忽然灌進一陣冷風,激得祁甜打了個噴嚏。她看著傅言深試探性地開口,“要不…進去說?”

她伸手指了指傅言深的身後,從開著的門口她已經感受到了屋內外洩的暖氣,著實令人嚮往。

但她又不清楚傅言深的心思。雖說談了契約結婚為合作,但他們好像也不是那麼親近的關係。

甚至,祁甜現在回想起來,都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太過頭腦一熱。

回答她的是傅言深側身讓出了門口的位置,以及聲音清淡的一句,“進來吧。”

“謝謝。”祁甜帶著略微驚喜的語氣向他道謝,卻在邁步的一瞬間恍惚了意識,直直向前栽去。

她栽到了一個暖意環繞的懷抱裡,鼻息間充斥著曾經讓她依戀的氣息,猶如夜間森林裡的清澈山泉,清爽冷冽,又似乎能安撫人心。

一雙手環住她的腰間,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將她抱起。

雙腳離地的瞬間,祁甜驚呼一聲,下意識地環住了傅言深的脖頸。

她尷尬地埋頭,掩飾住眼底慌亂的情緒。同時默默提醒自己,不要多想,保持冷靜。

如果不是今晚這場莫名其妙的重逢,他們本該不會有任何交集。就像他當初走得那麼悄無聲息,應該對她根本就沒那麼在意。

現在也只是合作關係。像他說的,足夠了解,容易掌控。

祁甜被傅言深放在沙發上,她看著他一言不發去取來了藥箱。

“量一下。”他遞過來一支溫度計。

“嗯?”祁甜接過的動作有些遲疑。

經他這麼一說,似乎確實感覺到了渾身有些燒呼呼的疼,特別是腦袋一直昏昏沉沉。

祁甜量著體溫,看著傅言深拿著感冒藥走去廚房。

她才發現,傅言深這套房子有多大,還是位於市中心的大平層。

裝修簡約高階,不落俗套,倒是像極了他這個人。

取出溫度計後,顯示38℃。

經過這一夜奔波,祁甜確實有些高燒。

傅言深替她衝好了感冒藥,並附上一粒布洛芬,“今晚先休息,我明天讓醫生來家裡。”

“謝謝。”祁甜乖乖喝完藥,向他道謝。

她感覺自己今天,好像對傅言深說了好多次謝謝。

傅言深將祁甜安置在一間客房,還不知道從哪兒翻出來一套女士睡衣遞到她手上。

迎著祁甜那彷彿八卦又驚訝的目光,他不自在地移開目光,解釋,“我媽偶爾會過來,她準備的。”

“這樣啊。”祁甜笑著點頭,不疑有他。

傅言深見她沒有追問,眸裡帶著不知是失落還是別的複雜情緒。

他簡單地叮囑幾句後便離開了。

這晚,祁甜在傅言深家的客房裡,竟睡得比在餘家這麼多年都還要安穩。

而傅言深在自己的家裡,第一次不是因為加班而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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