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軒,手機、電腦、球鞋,你想要什麼爸爸都給你買,只要你跟爸爸走。”男人懇求。

“你在侮辱我。”毛雨軒斜睨著蔑視他,重點強調了“侮辱”二字。

“那你想要什麼?雨軒,房子、車子爸爸都給你準備好了。聽話,跟爸爸走吧。”男人以為兒子想要更多。

“毛忠誠,你知道我媽這些年有多辛苦嗎?現在知道關心了,當年去哪了?那個女人比我們重要,人家動動嘴皮子,要什麼有什麼。反而,自已的親骨肉倒成了仇人了。逼得我媽走到打官司那一步,敗了,我媽淨身出戶,你知道她這些年過得有多艱難嗎?為了給我們好的生活和教育,一個人,打三份工養活我們!”

“一開始,還時不時寄來微薄的撫養費,最後連撫養費都不給了!每次小妹問我媽‘爸爸在哪兒?’時,你知道她有多自責,多心痛嗎?你算什麼父親?你連禽獸都不如!”毛雨軒惡狠狠地瞪著毛忠誠。

“雨軒別說了,爸爸知道錯了,爸爸可以彌補,你要爸爸怎麼做都行,只要你跟我回家。”毛忠誠裝作一副心虛認錯的模樣。“雨軒,你要明白,血濃於水,在這個世界上,爸爸是最能給你幫助的人。一切時間和空間都無法磨滅我們的親情!”

這番話再次惹怒了毛雨軒,他心裡燃起一窩火,但隨後又剋制住了。毛雨軒知道他虛偽,可沒想到有這麼虛偽,一看到那副醜惡的嘴臉毛雨軒就想吐。

“血濃於水?拋棄我們的時候怎麼沒想到血濃於水?好一個血濃於水,一想到我的身體裡流淌著一半你的血液我就感到噁心和羞恥,這是一種恥辱!我厭惡‘血濃於水’這個詞!”他竭盡全力與這個生物學父親斷絕一切關係。

每當毛雨軒發現自已做出和他一樣的動作時,毛雨軒極力修正自已,像糾正一個患有多動症的孩子一樣。

可是,當他照鏡子時,他盯著自已的臉看,在某個瞬間,他在臉上看到了毛忠誠的樣子,他一陣膈應,他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

毛雨軒無法忍受他和他的生物學父親有半點關係。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把在他體內流淌的一半骯髒的血液抽出來,衝到下水道,那裡才是它們的歸宿。

可是他無法這麼做,也不能這麼做。他的餘生都得帶著這個恥辱的烙印。

當這個生物學父親同他站在一起時,這個烙印彷彿受到了什麼感應一般,發脹發紅,彷彿在提醒毛雨軒,他永遠被迫和毛忠誠綁在一起,他永遠無法擺脫毛忠誠的影子。

“我是不會跟你走的,我們也不需要您的施捨。”毛雨軒冷漠著說,低著頭整理檯面,看也不看他一眼。“我要工作了,你快走吧。”

看著店裡的人越來越多,毛忠誠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這時,文夏方才從外面回來。

當毛雨軒談到他媽媽有多辛苦時,他不知道自已成為了兩個高中女生意淫的耽美故事的主角。

當時,就在門口不遠處,兩個打扮樸素的高中女生路過這裡,停了下來。看到店裡面兩個男性出現在一個畫面裡,觸發了她們腐女的嗅覺本能。

“好好磕哦,太甜了!”她們激動地幾乎手舞足蹈。

“這就是愛!這年齡差,絕了!”她們的臉彷彿因為受到了某種神秘藥物的刺激,因而變得扭曲。

“小受好委屈,攻快哄哄!”她們激動地幾乎要哭了。

突然,身後出現一個惡毒的巫婆,打斷了她們美好浪漫的愛情想象——

“不買東西就滾,別在這裡發癲。”文夏嚴厲呵斥著她們。

兩個女生被嚇了一跳,悄悄咒罵文夏,她們邊低估著邊狼狽地逃走了。

當時,文夏透過玻璃看到兩個高中女生停在了門口。一開始,她覺得她們只是站在那裡歇一會兒,或者是等人什麼的。

後來,看著她們對著玻璃眉飛色舞,文夏感覺越來越不對勁。

於是文夏便走出去看看,聽到她們不堪的對話,給文夏的內心帶來了巨大的衝擊。

她不敢相信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人,她無法理解她們大腦的結構和運作方式,她不敢相信她們和自已竟然是同一個物種!

是怎樣的人身處怎樣的世界才能說出這種話?如此冒犯和不尊重別人,連文夏這個路人聽了都感到強烈的生理不適。

文夏一直認為,尊重別人是做人的最基本的準則,一個有教養的人不應該讓別人感到冒犯和不舒服。

是接受了怎樣的思想和教育,才會培養出這種人?

在路上看到任意兩個男性在同一畫面內,能毫無忌憚地色眯眯地盯著人家看。

完全沒考慮過當事人的感受。

這和帶著不單純的目的盯著女性看的男人有什麼兩樣嗎?

這二者沒有本質上的區別。他們都不尊重別人,沒有同情心,沒有將心比心。

儘管店裡人來人往,充滿喧鬧,可文夏在毛雨軒旁邊,只感到濃濃的冷意。

想讓他感到好一點,又不知如何開口,只能儘量體會和理解他的感受。

目睹了剛才那件事,文夏似乎明白了為什麼毛雨軒不喜歡別人叫他小孩。

他肯定很討厭被輕視的感覺吧,文夏還一直那麼叫他。現在,文夏感覺很對不起他。

可是,他比文夏小三歲呢。

文夏一直認為自已已經是個三十歲的女人了,只不過住在一個年輕女孩的身體裡。

上高中時,她覺得自已就像那些男同學的媽媽。這麼說不是為了佔他們便宜,而是,當文夏和男同學相處時,她是以一個年長者的心態在同他們交流。

她需要時時刻刻照顧他們的感受,糾正他們不正確的思想,好讓他們別長歪。

不論如何,文夏只想做個好人。

第一眼看到毛雨軒,文夏就覺得他是個好孩子。毛雨軒和文夏以前在學校接觸到的男生不同,應該說,他很稀有,在學校很難找到像他這樣的男生。

雖然每個班上難免有幾個斯文清秀的乾淨男孩,但毛雨軒和他們還不太一樣。他比他們多了一股倔強勁兒,還有多了一份成熟和沉穩。

她真的低估他了,沒想到他這般頑強。文夏不再把他看做弟弟了,而是以同齡人的態度看待他,他是一個心智成熟的朋友。

所以,在文夏心中,毛雨軒比她的高中男同學們更像與她同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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