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賈張氏面色蒼白看不見一絲血色,四肢不自主的抽搐著,十根手指無意識蜷縮在一起如同雞爪一般,已是氣若游絲的狀態,猙獰的模樣甚是嚇人。

錢辰打眼一瞧,就知道她這是怒火攻心,被一口逆血堵住了心脈,引發了急性心肌梗塞,如今全靠一股心頭怨氣吊著命。

這般狀態之下,要想把人救回來,首先就得保證她最後這一口氣不能散!

他伸出手來,接替秦淮茹和一大媽將賈張氏穩穩扶住,嘴裡小聲嘀咕道:“老太太,氣大傷身啊!”

“這麼大把年紀了,何苦給自已找罪受呢?”

賈張氏充耳不聞,顯然此刻已是心如死灰,對錢辰此等勸解之言無動於衷。

不太妙!

老太太這是不想活了呀?

病人心存死志,顯然這不是醫生希望看見的情況!

一旦賈張氏連胸口這最後一口氣也消散了,再想救起來,那可就麻煩了。

這人若是沒氣了,就算是對於醫道大宗師而言,那也是相當棘手的問題。

生死人與救活人之間的難度,那相差得可不是一星半點!

錢辰眉眼一抬,有種想要放棄治療的衝動,可一瞥秦淮茹和一大媽的驚慌神色,終究是沒狠下心來。

“初來乍到就鬧出人命,的確不太合適!”

“還是有必要再搶救一下!”

他眼珠子一轉,直接動用了一手攻心計,嘗試激發一下賈張氏的求生意志:

“一大媽說得對呀!這婆媳之間有矛盾很正常。”

“且不論誰是誰非,老太太你捫心自問,難道你自已就沒有錯麼?”

“再說了,秦姐以一人之力撐起整個家,那屬實不易啊!”

“就算她現在想去找個依靠,這也無可厚非呀!”

“我相信您兒子泉下有知,也是能夠理解這件事的!”

“如此想來,他不僅不會生氣,應該還會很欣慰吧?”

“畢竟您是已經沒兒子了,可您孫子孫女總不能一直沒爹吧?”

“......”

賈張氏僵硬的扭動著脖子,艱難的看向站在自已身側的錢辰。

那幾近油盡燈枯的身體裡,竟然重新煥發了一股生機,就連逐漸渙散的瞳孔都在這一刻重新聚焦!

求生意志瞬間無限高漲!

賈張氏死死盯著錢辰,眼睛裡的火光幾乎有三尺高,她不住的囁嚅著嘴唇,卻死活說不出一句話來。

可有些強烈的感情,就算是捂住了嘴,那無聲的恨意也會從眼睛裡跑出來:

“後生仔啊,我求你當個人吧!!!”

“老婆子都快歸西了,你還要跟我講道理?”

“講道理也就算了,你竟然還想當我孫子孫女的後爹?”

“畜生!畜生啊!”

“老太婆只要一天還活著,你就一天也別想得逞!!!”

只見賈張氏雙目瞪大好似金魚眼一般凸起,呲裂的眼角隱隱有血跡滲出,配合氣到扭曲的面孔,說一句狀若惡鬼也毫不為過,絕對是足以做到令小兒止哭的恐怖形象。

一旁的秦淮茹和一大媽卻被賈張氏這副面孔嚇得心底發顫,兩人緊緊抱在一起,不約而同的扭過頭,不敢再繼續看下去。

估摸著她們倆今晚睡覺時想起來眼前這一幕,應該可以直接解鎖“一夜無眠”的全新成就!

錢辰對此卻視若無睹,眼瞧賈張氏重新提起一口氣來,立馬動手實施搶救。

他一手托住賈張氏身軀不倒,另一隻手好似翻花蝴蝶一般,瞬息間從不知何處攝來了數枚銀針,隔著厚重的棉衣徑直刺入賈張氏體內。

“百病生於氣也!”

“怒則氣上,喜則氣緩,悲則氣消,恐則氣下,驚則氣亂,思則氣結。”

“你怒火攻心,傷了肝經,肝陽上亢、肝火犯胃、木火刑金,致使胸脅脹痛、頭昏目眩、面紅目赤、嘔血咯血。”

“剛剛病情已經到了心肌梗死的階段......”

“幸好,你遇到了我呀!”

言語間,錢辰後撤一步,變戲法一般抽出一根尺長的銀針。

他屈指一彈,那柔軟的銀針發出不住的嗡鳴聲,在顫慄之中瞬間變得筆直。

“我的天吶!”

秦淮茹不由得一聲驚呼,連忙捂住了自已的嘴,眼睜睜的看著錢辰用尺長的銀針將賈張氏刺了個對穿。

“滴答!”

“滴答!”

“......”

伴隨著漆黑的血液從針尖滴落,賈張氏突然感覺心頭橫亙著的一塊巨石漸漸消失不見,就連呼吸也變得順暢起來!

她低頭看了眼貫穿在自已胸口上的銀針,感覺一股酥酥麻麻的震動自銀針蔓延開來,將全身上下的淤堵之處盡數化開。

當真是飄飄欲仙!

一時間,竟然連心頭那股怒火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賈張氏看似平靜的坐在原地,痴痴地看著一旁的秦淮茹。

伴隨著淤堵的死血被排出體外,她原本蒼白的面色逐漸開始恢復紅潤,整個人卻陷入了一種無法描述的詭異狀態。

理智告訴她:

“你現在很生氣!”

“恨不得把這對兒姦夫淫婦千刀萬剮!”

身體卻告訴她:

“不!你現在很平和!”

“靜心寧神!這是從未享受過的絕妙狀態!”

對於賈張氏此時的狀態洞若燭火,錢辰可謂是洞若燭火。

他作為一名醫道大宗師,或許不能左右一個人的思想,但絕對能控制一個人的身體!

此時,偌大的堂屋裡突然變得極其安靜,就連呼吸聲都顯得尤為刺耳。

錢辰一言不發,只是靜靜等待著。

直到賈張氏體內氣血構建出全新的平衡後,方才出手取出銀針。

他隨手一翻,手中的銀針便消失不見了,自顧自整理了一下衣袖,轉頭同秦淮茹小聲叮囑道:

“老太太的病情已經控制住了,需得再靜養兩天。”

“我回頭給老太太開個聚氣養神的方子,你今晚記得來我房間拿!”

秦淮茹聞言一愣,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要靜養沒問題!

你開方子也沒問題!

可為什麼非得今晚去你房間拿呀?

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會不會風評不太好啊?

一大媽可還在旁邊聽著呢,這要傳出去了,丟人就丟大發了!

秦淮茹幽怨的看了眼錢辰,欲語還休,不覺間已紅到了耳朵根。

她偷摸著瞥了眼一大媽,發現對方並無異色後,方才微不可聞的應了一聲:“好...好的!”

錢辰見到秦淮茹這模樣,知道這姐們兒估摸著又想岔了。

可不妨礙他先欣賞一波佳人含羞的模樣,繼而轉頭同一大媽溝通起來:

“一大媽,老太太近兩日的吃食不宜油膩,我看今晚這宴席就先延後吧!”

一大媽此時已然成為了錢辰的鐵桿支援派,自然沒什麼異議,連忙開口打起了圓場:“小錢這孩子有心了,是該延後。”

“你看今天這事兒給鬧得,都是誤會!”

“待淮茹她婆婆養好了身子,咱們剛好一併慶祝一番。”

“咱們就先走了,淮茹你好好照顧你婆婆!”

賈張氏看著一唱一和的兩人,心頭縱有千般火氣,此時身體卻靜若平湖。

她不僅沒法去反駁,甚至還覺得兩人說得很有道理!

欲哭無淚啊!

錢辰揮別了秦淮茹,便領著一大媽出了門。

兩人並肩而行,一路上交談甚歡。

直到路過巷口時,錢辰猛地身形一頓,突然朝著巷子裡的陰暗處瞄了一眼,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一大媽見他停了下來,不明就裡的問道:“小錢,怎麼了?是不是有東西落在秦師傅家了?”

錢辰會心一笑,搖了搖頭:“沒事兒,先暫時放秦姐家吧!下次我再親自去拿......”

說著,兩人不再停留,繼續前行。

直到兩道身影完全消失在路口後,方才錢辰駐足的巷口裡才緩緩探出來三個小腦袋。

棒梗兒面色愁苦,感覺人都麻了,眉頭幾乎縮成了一團,嘴裡不停的呢喃道:“完犢子,對頭找上門來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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