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保守是一切進步的障礙
“這有什麼？還有的人一輩子出不來，甚至有的人死在了光陰裡。”
“這麼危險的嗎？”
林引沉吟，自然而然地看向蘇漫，是一種詢問的目光。
這本來是極其正常的一眼，但是蘇漫的36D實在太亮眼，這就成了目光的焦點，眼睛就像裝了雷達似的，一眼就聚焦在他36D 上。
他有點後悔坐上副駕，媽的我那麼正直的人，積了那麼久的功德，幾眼就消耗完了。
蘇漫一隻手抓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抓過奶茶啜了一口。
“他們活在了過去的光陰裡，如果幸運，進入的年代不遠，他們能活到現在，不過已經老了。而有的人進入的光陰比較久遠的，活著活著，就已經老死了。當然，也有任務失敗死掉的。”
說著，惋惜地啜了一口奶茶。
“任務還能失敗？”林引有些難以置信，這些人是有多笨才會失敗，光陰之境不是有提示嗎？
蘇漫聳聳肩，呵呵笑道：“當然有失敗，機率還不小，你以為光陰之境裡只有我們光陰擺渡人？”
林引一愣：“難道還有別人？”
“那當然。”
“但是，我在光陰之境裡沒遇到這種人啊。”林引回憶半晌道。
“怎麼沒有？你仔細想想，你在光陰之境裡遇到的最大阻力是什麼，換句話說，誰給你的阻力最大。”
林引沉吟良久，忽然抬起頭：“村長？！”
蘇漫含著奶茶點點頭，咕一下嚥了下去：“嗯，你還不算笨。這種人，跟‘光陰擺渡人’是相對的，叫‘光陰守護人’。”
“光陰守護人？”林引重複唸了一句，臉上佈滿迷茫：“他們為什麼要破壞我們的任務？”
蘇漫沉默片刻，看了一眼林引，嚴肅說道：“嚴格來說，你現在得身份，既不是‘光陰擺渡人’，也不是‘光陰守護人’。”
“那我是什麼？”林引詫異地看向蘇漫，這時，36D也吸引不了他了，他看向了蘇漫俏麗的臉。
這是一張堪比王祖賢的臉。
林引從來沒想到，他所認識的世界只是浮於表面的一層，更多不為人知的東西隱藏在世界內部。
深層次的那一部分，才是世界的真相。
而世界的真相，是鮮為人知的，甚至是保密級別的。
“你是‘光陰使者’。”
蘇漫一臉嚴峻，目不轉睛看著前方的道路，把車子開上了一座跨江大橋。
林引瞬間呆住了，“光陰使者”聽起來比“光陰擺渡人”與“光陰守護人”牛逼多了，敢情是凌駕於他們之上的。
聽起來就是個大佬。
我果然是天選之人，老爸誠不欺我。
蘇漫瞟一眼林引那沾沾自喜的小表情，立馬給他潑了一盆冷水：“你別以為‘光陰使者’是什麼牛逼的身份，它相當於光陰之境的入門券，級別是0級。”
林引大佬的豪情剎那熄滅了，裝作無辜的樣子：“啊，是0級啊，那我這個‘光陰使者’的身份有什麼用？”
蘇漫目視前方：“那就要看你的選擇了。”
林引沉思片刻，緩緩說道：“我還能自已選擇？”
蘇漫一本正經道：“當然，每個人都有自已的選擇權。”
林引側頭，看向車窗。大橋上的一根根粗大的吊索在他眼裡一根根閃過。遠處，是波光粼粼的江水。
他瞬間就明白了。
“你就不怕我選擇加入‘光陰守護人’？”
蘇漫眉眼含笑：“你有你的選擇，我為什麼要干涉呢？不僅我不會干涉，歐陽昊也不會干涉的。”
林引又陷入沉思。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蘇漫道：“‘光陰擺渡人’是官方組織，‘光陰守護人’是民間組織。”
“‘光陰擺渡人’是追光陰而上，但是不限空間，對歷史上遺留的懸案、錯案、疑案等等後世認為不對的事件進行干預與解決。”
“‘光陰守護人’則認為，歷史不容改變，任何企圖改變歷史的人都是歷史的叛徒，錯了就是錯了，為什麼要改變？”
“林引。”蘇漫幽幽說道：“我相信你會有自已的判斷。”
頓了一下，又道：“哦，對了，我目前是二級光陰擺渡人。”
林引聽罷，回過神來，道：“照你這麼說，如果我想回到我爸爸失蹤的那一天，調查他失蹤的原因，是可以回去的？”
蘇漫沉吟道：“理論上是可以，但是也不確定，這應該需要很高的級別才能精確到具體時間進入，不然都是光陰之境隨機傳送。”
“不確定？”林引皺了皺眉頭，“就是說，還沒有人達到你說的那個很高的級別？”
蘇漫搖搖頭：“我目前的級別太低，還不足以查閱這方面的資料，高一級有高一級的鴻溝，資訊越往上越是絕密的。”
“那歐陽昊呢，他也不知道嗎？”
“這個你就得自已去問他了。”蘇漫盈盈笑道。
“歐陽昊是不是一直都很忙？”林引想起打他電話都是佔線了，想必這是一個大忙人。
“忙？”蘇漫搖頭笑道：“忙，他確實很忙，他忙著看我們忙。”
蘇漫覷眼看了看林引，“其實嘛，我們一般不忙，畢竟在光陰之境裡完成任務的‘光陰擺渡人’是極少數的。”
“只是今天，我們的資料監察員整理資料時發現，一份八十年代的斷頭女屍案突然破案了，歷史格局會有一點小小的微不足道的變化，我們需要重新評估歷史程序，把評估結果上交上級，所以忙了點。”
“越大的事件，歷史格局就會動盪的越大，我們的評估也就越詳細，除了評估，我們還要做實地調查。不過，這種事一般不會發生。”
“蝴蝶效應嘛，這個我懂。”林引道：“不過這一點，我可能要站‘光陰守護人’了。”
蘇漫無所謂的態度：“行啊，那你加入他們唄。不過我可得告訴你了，他們是野雞組織，不發工資的。”
蘇漫一邊表現的無所謂，一邊又害怕林引真的加入“光陰守護人”。
林引手頭向來拮据，深感貧困，一聽有工資領，大手一揮：
“開玩笑，我怎麼會加入‘光陰守護人’這種老古董沒前途的野雞組織？‘光陰擺渡人’才適合我這種銳意進取的青年。”
蘇漫美眸圓瞪，遞到嘴邊得奶茶都忘記喝了，納悶道：“你受到什麼刺激了？”
林引一臉正氣，大手一揮：“保守是一切進步的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