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班中,找到自已的選的第一排靠講臺的地方坐下。萬華發現右邊坐下了人。這便是同桌了。

雙眼皮,較大的圓葉眼,輪廓分明的臉龐,鼻子如人為設定好的一般長在了正好的地方。頭髮自然捲,有些亂。面板較普通男生更加細膩,也更加白。總的來說,雖不是俊美,卻也清新脫俗。他看了看我,露出一口白牙“方理,哥們怎麼稱呼?”

“萬華。”

“這麼簡單?”方理有些吃驚。

萬華抬頭疑惑地望了他一眼。看到這木訥的面癱臉,“好吧,當我嘛也沒說。”方理轉頭又去和前後桌“聯絡”去了。

萬華正將第一節課的課本拿出,又發覺有目光落在了自已身上。向左看去,一個女生用疑惑的眼睛看著自已。有些嬰兒肥的鵝蛋臉,小巧的鼻子,一雙含水的杏眼。面板如凝脂,臉蛋卻又透著健康的紅。那一段描寫薛寶釵,“臉若銀盆,眼似水杏,唇不點而含丹,眉不畫而橫翠”的語句用於描述眼前的姑娘雖有些過頭,但也可以勾勒出她那自信質樸的美。清水芙蓉、不嬌柔做作的天然去雕飾便是萬華能想到的最好的形容。

眼前的姑娘讓萬華有一種熟悉感,卻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她。萬華是個記性差的人,經常記不住人名和見過的人;萬華又是一個記性極好的人,答應過別人的事、曾對自已有過恩的人、和在乎的人曾經的點點滴滴連細節都從未忘過。所以也不怪他記不得可能曾有過一面之緣的人或事了。

想不起來便索性不想,碰巧老師也正巧到班。

這位男老師很有特色。一座珠穆朗瑪峰聳立在面門上,一雙黑框眼鏡飛躍山脊,框住了一雙中年人飽經風霜的丹鳳眼。但最吸引人的是在陽光照射下反光的——光頭。身穿大紅色T恤,下套深黑色西裝褲,別腰帶。身材精壯,雖有一點小肚腩但氣質堪稱完美。如果要打比方,是巨石強森的瘦弱版再合適不過。

“我叫胡朱,不出意外便是你們未來三年的班主任。我教英語。”胡朱簡短地介紹,“我是一個務實的人,不喜歡搞花裡胡哨的東西。你們來到這個學校,來到我的班級,目標只有一個——上好大學。正如我的姓,胡。你不胡我,我不胡你,上好大學。你胡我,我胡你,三年你也會很舒服。可既然選擇上這個高中,不闖出些名堂來,任誰都不會甘心的。所以,今後你們要乾的事同時也是我們班的口號——讀安靜書,上好大學。”

由於第一天上課事項繁雜。第一堂課班主任也沒選擇上課,而是先安排了班幹部和課代表。自願當選的畢竟是少數,堪堪把班乾的人選確定。課代表只有強制了,規則也很簡單,老師看到誰是誰。萬華不想攪入如初中發生過的那樣的漩渦中,努力地低下頭。儘量不與胡朱有任何視線的交匯。但奈何第一排,又正好挨著老師,很難不引起老師的注意。不出所料,萬華“榮升”語文課代表。周圍的人也被殃及池魚,左邊熟悉又陌生的那個姑娘也趕鴨子上架,成了語文課代表。

之後,各科課代表與班委陸陸續續被選出來並就緒。

至於高一六班的班長,是一名叫魏龍宇的男生。高鼻樑,栗子頭。一雙丹鳳眼上,掛著一對獅子眉。一米七八的身高,身材勻稱,年紀輕輕就頗有威風凜凜的氣概。之所以給萬華留下印象,是因為他在初中的時候,胡朱的老婆是他的生物老師,所以知根知底。萬華從上位者的角度思考了一下——畢竟嘛,高中的班長權力還是比較大的,用自已熟悉和信任的人也無可厚非。

將班級機器組裝完成後,下課鈴如約而至。沒有想象中班主任的長篇大論,沒有令人昏昏欲睡的拖堂。

開學的第一節課,讓萬華覺得是個不錯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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