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課是數學,任課老師王靜,是一名數學系碩士學位畢業的高材生。這位老師胖胖的身材,一雙黑邊圓框眼睛夾在圓圓的鼻子上,雖然講課沒有老教師生動明瞭,但紮實的學識還是贏得了大部分學生的認同。

大課間有人通知語文課代表去拿書和資料。萬華記得語文老師的辦公室在本層最後一間屋子,看班級門口的任課教師表,這位萬華的“老大”是叫,唐酈娜。但是另一位課代表不知去向,萬華不想等不知何時歸來的“同事”,也更不在乎有沒有人幫忙,自已是否吃虧。便獨自前往。禮貌地敲了三聲後推開門,辦公室兩位教師,一男一女。萬華透過名字推測,這位女士便是自已的語文老師了。

大約五十多歲的年紀,因保養的當讓人覺得是四十出頭。後垂的過肩中長髮的髮梢被燙成微卷,白皙而紅潤的的面板還沒有過多地被歲月的風霜侵染,桃花眼明亮又澄澈,只有眼角的魚尾紋有一絲老態,掛著的無框方鏡透露出屬於老師的知性,可見年輕時必定也是大美女,徐娘半老也許是最好的形容了。

萬華走到她的旁邊,半彎著腰以示敬重,問道∶“唐老師,是您通知我拿資料的嗎?”

抬頭看了看我,“六班的吧?”

“是的。”

“怎麼就你一個人來,不是兩個語文課代表嗎?”唐老師四下望了幾眼,確定沒有另一個人。

“那個貨,關鍵時刻掉鏈子。回答不好會得罪人的,不是她就是這位唐老師。我不想再捲入初中那樣勾心鬥角的漩渦了。”萬華心中嘀咕道。

“她被其他老師叫去了。”萬華臉不紅心不跳地扯謊。

“哦,書和資料在前面櫃子的第二層,以後我們班的東西都在那兒拿。”

“謝謝老師。”萬華抱著資料回了班。

此時班中正熱火朝天地分發著各科的資料。萬華看了眼自已左邊的空座位,腹誹不已∶“還不見蹤影。”但獨立慣了的他不指望著其他人。看好的各組人數,手指捻出對應的本數放在第一排,各組也默契地抽出自已的那份後將剩下的後傳。萬華接下來在黑板上寫出“少本的調劑或到課代表處報備”的字樣後回到座位上繼續預習著後面的課程。

預備鈴隨著分書浪潮的平復踏進教室,跟著的還有下課消失的同學。那個“掉鏈子”也在其中。

回到位置上,“掉鏈子”與後方不知是早就認識還是剛認識的同學就開始聊天,這時她才得知自已的誤失,然後用一種感謝的眼光看向萬華。萬華沒有給予回應,“只是人情世故罷了。”他心想。

第三節課是物理。令人驚奇的是,這位年輕的老師並沒有如填鴨似的一開始就講物理公式。相反,他“浪費”了一節課解釋兩個名詞∶

1.物理是一門怎樣的學科。

2.物理模型的構造和應用。

他那年輕臉龐上的肌肉因激動而抽動,古銅色的肌膚顯示出講解內容的神聖,圓眼中流露出對物理的狂熱,而圓鏡片反射的藍紫色光芒又隱藏著睿智和理性的光輝。

可以預見的是,講臺下昏昏欲睡的佔多數。萬華開始也是不以為然,但多聽了一會,他就意識到,眼前的老師對物理的理解簡直就是大道極簡。“可以說,物理學是一門以模型為方式和基礎,研究物質運動的學科……”可能眼前的這位老師會因為年輕,而缺乏應試經驗。但他對物理的理解和對物理思維的培養,可以說讓萬華對自已學物理的道路拓寬了幾倍之多。“果然,環境決定上限。李斯老丞相誠不欺我。相比於初中老師填鴨式教學,這種方法更具物理的靈性。”老師在課堂最後報上了自已的名字——萬志飛,和萬華還是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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