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樊歆正在太后宮裡請安,門外傳來樊史仁等人覲見的訊息,她喜不自勝,驚喜般看向太后。

太后拍拍她的肩膀,“去吧,將你的家人都領進來。”

樊歆紅了眼眶,激動點頭,“謝謝母后。”

在見到他們的那一刻,樊歆的眼淚再也止不住,她衝進父母的懷裡,緊緊地抱住他們。

柳歆銀在見到女兒的那一刻,也是馬上拿出手帕擦眼淚,樊史仁和樊銀默默地紅了眼眶。

“快讓孃親好好看看。”柳歆銀一邊說一邊將樊歆扒拉出來,“有些瘦了。”

樊歆擦擦眼淚,“哪有,明明還胖了兩斤。”

樊史仁對著樊歆仔細端詳,“確實,這臉都圓了一圈。”

樊歆微翻白眼,“爹~~,都這麼久沒見,你還要拆我的臺。”

樊史仁溫柔地拍拍她的頭,“好像也沒有很久。”

樊歆萬分無奈,她爹還是這麼不正經,“我們快進去見母后吧。”

“好好好,走,快進去,可別讓太后久等了。”

一番行禮寒暄之後,他們終於坐下,開始聊話家常。太后和柳歆銀還頗有些一見如故的意味,一個勁兒地聊,都不帶停。樊史仁則一直八卦樊歆和祁政的情況,樊歆被他追問得面紅耳赤,轉眼向樊銀求助,卻見他也是一副壞笑。

樊歆無語望天花板。

所幸很快便到了午膳時間,門外傳來“皇上駕到”的宣告。祁政匆匆走進殿內,“見過母后,岳丈岳母。”

樊史仁一見祁政,便是一臉神神叨叨。祁政被他看得莫名其妙,疑惑地回看他一眼,哪知他笑意更甚。祁政登基也一年有餘,至今還摸不透這位愛臣的心思。

探尋未果,祁政便看向樊銀,後者與他爹同樣神情。

祁政無語凝噎,身旁的樊歆將三人反應一覽無餘,她湊近祁政,輕聲耳語:“別管他們。”

祁政俯視她發頂,順著她飽滿的額頭看去,發現她眼眶微紅,“怎麼哭了?”

樊歆盈盈一笑,“沒事兒,喜極而泣嘛。”

太后見人都已到齊,便吩咐擺膳。壽安宮外烈日炎炎,空氣中充滿燥熱氣息,宮內卻是氣溫宜人,觥籌交錯,一片熱鬧祥和。

宴席之上,樊史仁忙著給柳歆銀夾菜,樊歆忙著為祁政夾菜,席間一時安靜異常,只剩下眾人咀嚼的聲音。

樊銀見他們忙著恩愛,在盤裡牛肉全堆到祁政碗裡時,他終於忍不住將筷子使勁戳進米飯中。可惜的是,並無人注意。

太后看著這恩愛現場,心中不免酸澀,對先帝的思念更甚。

樊史仁被柳歆銀製止動作後,才終於發覺此時氣氛的怪異。作為活躍氣氛的能手,他自然不能放任此象存在。

“太后果然是先皇最為心愛之人,這宮殿真是美輪美奐。”

一針見血。

此話一出,空氣彷彿都凝滯了。

所有人都望向太后。

而太后心有所念,此時突然又被提起,內心波瀾驚起。

樊歆和樊銀的眼色滯了半分,不知所措。

柳歆銀使勁掐了樊史仁一把,暗暗吼道:“哪壺不開提哪壺,你是不是有病!管住你的嘴,別說話了!”

樊史仁捂著傷口,一臉委屈地看著她。

祁政見此尷尬場景,思索片刻後,給在場所有人的碗裡都夾了一塊清炒山藥。

“咳咳。都繼續用膳吧。母后多吃點山藥,去火。”

樊歆抱歉又無奈地衝他笑了笑,祁政搖搖頭,讓她不必放在心上。

用過午膳,太后也就不再將他們扣在這裡,讓樊歆帶著他們回去,好好說些體幾話。

祁政忙於朝政,已先行請辭。

樊歆對太后還抱有歉意,便嗒嗒跑到她身邊,替樊史仁賠不是。

太后對此只是笑笑,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告訴她不必放在心上。

太后望著他們一家人離去的背影,眼角似有水光,喃喃道:“先帝,你怎忍心留我一人……”

回到春沁殿,樊歆拉著柳歆銀坐下,“孃親最近可好?”

柳歆銀摩挲著她的手,“我過得再好不過了。倒是你,看樣子皇上和太后都對你不錯,居然能破例讓我們今日便進宮來看你。”

在一旁擺弄青瓷花瓶的樊銀聞言一臉驕傲,開口道:“那當然,有我在,他敢不對我姐好嗎?”

樊歆聽到他的話,無奈地說:“是是是,您面子最大了。要不要過來嚐嚐這蝴蝶酥,保證你吃了合不攏嘴。”

樊銀乖乖地走到她身邊,拿起一塊蝴蝶酥嚐了一口,然後又咬了一大口,方道:“這——這——也太好吃了吧!是你的小廚房做的?”

樊歆微微一笑,不乏寵溺,“不是,是淑妃做的,我的小廚房遠比不上她。你喜歡吃就多吃點。”

角落裡,樊史仁和柳歆銀避開姐弟倆,似乎在討論什麼。樊銀沒有管他們,只湊近樊歆,和她咬耳朵,“聽說你對祁政很主動,甚至都親他了。怎麼回事啊?”

樊歆難以忽視他那揶揄欠揍的眼神,將他推遠一些,輕聲說:“你管那麼多幹什麼,這是我們倆的事。還有你叫什麼祁政,應該要叫姐夫。”

樊銀一臉不服氣,“你倆都還沒圓房呢,我叫什麼姐夫。”

樊歆笑著用手指點點他額頭,“反正你早晚要叫的。”

樊銀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待樊銀消滅完一整碟蝴蝶酥,樊史仁兩人終於結束交談。

此時室外已過最炎熱的時間,可日頭依舊高掛,各色繽紛的鮮花綠草,雖每隔半個時辰便澆水灌溉,但依然折了腰。

柳歆銀走近樊歆姐弟二人,對著正打嗝的樊銀說:“兒子,你陪娘去太后那裡坐坐。”

樊銀透過窗戶看到外面的熱浪,不禁嚥了嚥唾沫,“娘,外面這天氣,你是認真的嗎?要不等傍晚時分、太陽落下再去?”

柳歆銀深沉地看了他一眼,樊銀立馬改口:“娘,我們趕緊去吧。多和太后親近親近對我們家也有好處。”

柳歆銀滿意地點頭,接著對著樊歆道:“歆歆你就不用去了,我和太后聊聊天就回來。”

樊歆有些疑惑,但還是對她頷首。

目送柳歆銀和一臉苦相的樊銀出門後,樊歆轉過身,看著她爹,“說吧,你們在偷偷密謀什麼呢?還把樊銀支出去。”

樊史仁對樊歆嘿嘿一笑,“不愧是我女兒,真是冰雪聰明,隨我。”

樊歆無奈,“你還說不說了。”

樊史仁正色道:“前日深夜,星鑑鑑主玄老頭來訪,說什麼時辰到了,讓你去星鑑。我和你娘當初就不同意你用那個什麼星軌,所以我們覺得你去那兒看看也好,這一來可以緩解我們的擔心,若是星軌對你有害,捨棄便是;二來若是你實在嗜好這勞什子占卜,星鑑裡那些老頭還可以教教你。”

樊歆抿了一口荷葉茶,“星鑑?我能去那兒嗎?那不是機密機構嗎?”

樊史仁有些氣急敗壞,“怎麼不能呢?爹不是都說了是玄老頭讓你去的嗎。你到底有沒有認真聽爹說話。”

樊歆表示自已很無辜,“有有有,改天我就去行了吧。爹你這性子也該改改了,動不動就這麼急躁對肝肺不好。”

說完也沒理會樊史仁的吹鬍子瞪眼,樊歆心下暗自猜測,那鑑主可能就是給她星軌的藍袍老者。

轉眼間酷暑伏天已經過去,但空氣中的熱氣依舊能把人灼傷。樊歆特意大清早起身,打算去星鑑逛逛。

在看見眼前這一座說高不高、說矮不矮的青山時,她原本懷揣著的強烈好奇心消失殆盡,這是要她爬上去?常年不曾鍛鍊的樊歆在心中發出疑問。

她隨手抓了一個宮女問話,“星鑑在那山上?”

小宮女不敢抬頭,全身顫抖,“回娘娘的話,是的。”

“那要怎麼走?”“回娘娘的話,此山名為楓山,您沿著楓林道走便可到達山頂的星鑑。”

樊歆內心一陣煩躁:山頂?應該讓轎攆跟來的。

放過小宮女,樊歆望著天邊逐漸顯露的日暉,稍微加快了一些步伐。好在道路旁的楓樹繁茂高大,為樊歆投下一路的林蔭,湮滅了炎熱之氣。

樊歆幾乎是走兩步歇一下,於是等她到達星鑑,已經是一個半時辰之後。

終於看到青黑色的宮殿,樊歆累得癱坐在門口的臺階上,宮門的守衛見到樊歆還來不及行禮,便聽見她氣喘吁吁地說:“你——你們——鑑主呢?叫他來——見本宮。”

守衛又一時未反應過來,剛下意識踏出半步,一道蒼老卻充滿中氣的聲音便傳到他耳邊,“皇后娘娘,老臣來了。”

樊歆正仰著脖子歇息,聽著有些熟悉的聲音也沒有回頭,只等他來到她眼前。

略微平順氣息,樊歆瞥著這藍袍老頭兒,面色無波,“果然是你。”

玄樞笑眯眯地撫摸著花白鬍須,“娘娘,承蒙您還記得老臣,老臣倍感榮幸啊。”

樊歆哼了一聲,站起身來,將手上沾染的塵土一把抹在玄樞的靛藍衣袍上,不作一言地往宮內走去,玄樞也沒生氣,依舊一臉慈笑,亦步亦趨地跟在樊歆身後。

兩個守衛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裡看出了萬分疑惑,從未聽說過皇后與他們鑑主如此交好。兩人豎起耳朵,依稀還能聽見他們鑑主在唸叨:“娘娘,您平常是不是得多走走?否則憑您這體力……”

星鑑中共有五座宮殿,主殿一座,位於中央,名曰云辰;偏殿兩座,位於主殿兩側,分為左殿和右殿;主殿後側有兩座宮殿,以一小片鳳尾竹林作為隔斷,用於鑑中官員休憩起居。

樊歆在前庭駐足片刻,用眼神把這宮內參觀了一遍,接著大步流星走進雲辰殿,在高位上置下玉臀,將玄樞為她準備的涼茶一飲而盡,清涼解渴的茶水從嘴裡滑向喉道,樊歆瞬間感覺如獲新生。

恢復得差不多之後,樊歆終於看向殿下的玄樞,“說吧,老頭兒,讓我來這兒幹什麼?”

玄樞始終掛著那一副笑臉,“娘娘,您的星軌使用得可還順手?”

樊歆聽了他的問題,想起大婚那天的厲害神噬,慢慢悠悠地回道:“尚可。”餘光瞥見他眼睛微眯、高深莫測的樣子,接著說:“你要不要去鏡子前看看你這副表情。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就倒出來吧。”

“娘娘您可是在六月初六那日卜算了榮國氣運?”

樊歆暗自計算,六月初六正是她大婚那天,驚愕地抬頭看向玄樞,“你如何得知?”

“還煩請娘娘和老臣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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