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時間一晃而過,太后壽辰如約而至。

壽宴開始前,謝若婷將一個小玉瓶塞到樊歆手裡,“這是解藥。你等會兒用膳前就服下。”

“好。你看那人是誰?長得還有幾分俊美呢。”樊歆偷笑著問道。

謝若婷順著她的視線看去,露出恍然的表情,“那是南林國的使臣。”

“就是那個盛產俊男美人的南林國?!”樊歆驚奇道。

祁政在旁將她們的話盡數聽去,冷哼一聲,嘟囔道:“能有朕俊美嗎?”

樊歆聽力實在了得,她聽見祁政此言,遞給他一個賠笑的眼神。

宴禮殿內,太后居於堂前高位,祁政和樊歆分坐兩旁,謝若婷位於樊歆旁側。

下方皇親國戚和各國使臣圍坐,空出殿堂中央,身段柔美的舞者在其中表演,羅裙翻飛、水袖齊綻,美不勝收;箜蕭樂者在旁伴奏,玉珠落盤、餘音繞樑,醉人心神。

樊史仁坐在離樊歆不遠的地方,見樊歆看向他,他激動地揮著手,用嘴型無聲喊著“女兒女兒”,樊歆被逗樂,也衝他小幅度揮手。

各方壽禮上殿,祁政首先起立介紹他的壽禮,是他親手所繪百壽圖,一番誠摯的祝壽詞過後,太后滿意地點頭,示意他坐下。

其次是樊歆,她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手裡捧著一個木盒,眾人期待地望著她。樊歆會心一笑,端著木盒到太后面前,“母后,應當由您親自開啟。”

太后和藹地看她一眼,然後開啟盒子,裡面空無一物!殿內一片譁然,樊歆抬手,周圍瞬間安靜,她依舊笑著說道:“還勞煩母后將蓋子蓋上,再次開啟。”

太后照做,臉上露出驚豔的表情,盒中出現一個樹杈狀的翠玉。樊歆將盒子往前偏斜,以便殿內眾人觀看,只聽得一陣驚呼。達到效果,樊歆滿意地對太后彎下腰,“母后,這是民間的戲法。兒臣覺得有趣,便習得一二,幸好能得母后笑顏。這翠玉氣韻濃厚,兒臣名人將它製成如此形狀,可用來按摩脖頸,以緩解母后頸部疼痛。祝願母后福壽齊天,康健喜樂!”

太后把樊歆的手握住,在她手背上輕拍兩下,面帶笑意,“皇后有心,哀家很是喜歡。”

謝若婷起身,對著太后說明,話語中不乏俏皮,“太后,臣妾可否最後一個呈禮?”

太后笑著說她,“你呀,又有什麼鬼點子。行,你就最後再上吧。”

祝壽禮接近尾聲,眾人送上的禮無不是古玩字畫、稀世珍寶,樊歆的壽禮之後,再無亮點。

終於輪到淑妃,她使勁拍了拍自已的大腿,驅趕腦中的瞌睡蟲,而後站起身,雙手舉到右側拍了幾下,清脆掌聲迴響在大殿之內,樊銀看得有些呆滯。

不出片刻,門外走進一群服裝各異的人。為首的是一個農夫裝扮的英俊男子,樊歆看到後,內心一個咯噔,面上目瞪口呆,這不會是……

謝若婷開口介紹:“太后,這是《農夫的愛》的演戲班子,臣妾特意請來他們表演為您祝壽。”

太后笑著點頭,嘴裡不停說:“好好好。”

好戲開場,先前的無聊一掃而光,眾人興味盎然地觀看戲劇,除了樊歆。

她實在不忍直視,將頭稍往後偏,默默吐槽,“這種話本為何還能改編成戲曲?!經過我同意了嗎?!早知道就認真寫,早知道就逼問出謝若婷的壽禮,早知道就去死……”

樊歆尷尬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她佯裝咳嗽,徹底把頭轉到後面。

祁政亦是看得津津有味,內心一頓讚美,沒想到這話本編成的戲劇還挺好看。不經意間,祁政看到樊歆頭朝後,用衣袖捂著臉,便也將身子後撤,看著樊歆。

樊歆察覺到祁政的視線,用眼神詢問他何事。祁政無奈,坐正身子,招手讓梅冰彎腰,在他耳邊說些什麼。只見梅冰躬身走到樊歆身後,傳達方才祁政說的話,“皇上問您怎麼了,是否是身體不適。”

樊歆也附在他耳邊說:“跟他說我沒事,別擔心,讓他好好看戲。”

傳了幾個來回後,梅冰喘著粗氣對祁政說:“皇上,壽宴馬上就要結束了,您和娘娘就別再被折磨奴才這把老骨頭,結束之後再聊吧。”

祁政悻悻地閉上嘴,不再讓他傳話,和樊歆交流一個眼神過後,便專注於看戲劇。

大約三刻鐘後,令樊歆無地自容、讓大眾娛樂開懷的戲劇終於演完。

太后還有點意猶未盡的意思,甚至提出讓這班子留在宮中的想法。樊歆連忙制止,並衝祁政使了個眼色,讓他助她一臂之力,祁政自不敢無視她的要求,於是在兩人合力忽悠之下,太后最終放棄。

樊歆以為此事揭過,便鬆了口氣,卻突然聽見謝若婷說:“臣妾也覺得就讓他們留在宮中,隨時為太后表演挺好的。而且臣妾也喜歡看,《農夫的愛》可是臣妾最喜歡的話本呢。”

太后聽到她的話,瞬間又有了底氣,“好。既然淑妃也愛看,那便讓這班子入樂署,專為皇家演戲。”

樊歆臉色變黑,轉過頭狠狠掐了淑妃大腿一把,若不是因為是她的姐妹兼書迷,樊歆保證一定會當場殺了她。謝若婷疼得眼中泛淚,楚楚可憐地望向樊歆,大庭廣眾之下她不好發作,只能用眼神質問。

樊歆徹底無奈,擺擺手,看上去身心俱疲,罷了,誰讓她是她的救命恩人呢,她不去看便是。

高位之上一波未平,下方一波又起。

戲班子散去之後,靠近門口的角落傳出一陣喧鬧聲。眾人循聲望去,只見黎國使臣臉上、身上全是紫色葡萄酒,胸前還掛著一整隻白嫩的小雛雞。

而他對面站著的是海國使臣,後者正處於極度憤怒的狀態,臉漲的通紅,手裡端著一盤青菜,做出要黎國使臣身上倒的動作。

梅總管不愧服侍祁政十餘年,眼見龍顏不悅,便以最快的反應、最大的聲音出口訓道:“住手!大膽!皇上和太后面前豈敢放肆!”

底下瞬間跪倒一片,樊歆湊到謝若婷耳邊,低聲問:“你為何把他們倆安排到一起坐?”

謝若婷原還有些氣憤樊歆掐她,聽到她的問話,心揪了一下,連忙說:“賓客名單上是這樣安排的,我以為你事先看過,便沒有細究。”

樊歆面露冷色,看著已經跪到大殿中央的兩國使臣,“黎國和海國為一塊邊境之地,明爭暗鬥多年,兩國也因此拒絕互市交流,如今因為我們的失誤,兩國使臣在眾目睽睽下引發矛盾,我們勢必要給出交代。”

謝若婷眼中又閃現淚光,這次是急的,“那怎麼辦?要是影響到朝政,我的罪過就大了。”

樊歆冷靜道:“沒事,等下你別出頭,反正名義上我是主要的操辦者。現在就看他們爭吵的原因是什麼。”

殿中除兩位使臣外,所有人都在座位上觀看這場審判,主審人梅總管發聲詢問:“你們因何事激發衝突?”

黎國使臣搶先一步回答:“臣在座位上安坐,海國使臣突然便將酒水灑在臣身上,有部分還灑到臣鼻子中,臣彷彿經歷溺水一般,差點就要見到黑白無常了,皇上太后可要為臣做主啊!”

樊歆恍然大悟,原來他人中上的紫色東西是摻了酒的鼻涕。

海國使臣頂著一張黑紅的臉,比之前看上去更加氣憤,“皇上!明明是他從開宴之後,便一直羞辱臣和臣的國家。臣一時氣不過,才出手攻擊他。”

黎國使臣雖然跪著,但面上卻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你說我羞辱你和你的國家,你倒說說我是怎麼羞辱的,拿出證據來。不然怎麼讓皇上太后相信啊。”

海國使臣老實地以頭搶地,悲壯地說:“皇上,請恕臣無法重複,但確實是他辱罵在先,還請皇上明察。”

梅總管一時無法定奪,俯身小聲問:“皇上,您看這——”

祁政一臉威嚴,看向兩人鄰座的赤鹿國使臣和大林國使臣,“兩位使臣可有聽見黎國使臣辱罵海國使臣?”

被點名的兩位使臣忙跪到殿中間,赤鹿國使臣回答道:“回皇上,臣確實聽見黎國使臣的羞辱之詞,且極為過分。臣私以為海國使臣的做法已經很剋制。” 大林國使臣恭敬地附和。

祁政危險的眼神投向黎國使臣,略帶怒音:“你還有何話可說?!擾亂太后壽宴,你該當何罪!”

黎國使臣忙撲到地上,開口求饒:“皇上恕罪!太后恕罪!臣只是因為國恨使然,見他坐臣旁邊,才一時出言不遜,還請皇上恕罪!”

祁政聞言徹底大怒,“來人!”翊衛們應聲而入。“將這人關進天獄!”求饒聲慘絕人寰、不絕於耳。

惹出事端者已經解決,但事情還未畫上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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