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歆追到李蕪婉時,她已經走到春沁殿門口。

樊歆讓小水去將淑妃請來,接著又吩咐小金小木準備點心茶水,瞥見李蕪婉坐在軟榻上面色不善,她嘀咕一句:“自已的弟媳婦自然得好姐姐親自來哄。”

隨即樊歆一臉喜色地迎上去,“婉婉~別不開心了,等若婷來了之後,我們三個來玩葉子牌吧,我進宮之後還沒玩過呢。”

話音剛落,謝若婷便走進殿內,“葉子牌?那是什麼?”

樊歆有些驚訝,“若婷,你沒玩過葉子牌嗎?”

謝若婷坐到李蕪婉身邊,搖搖頭,拿起一旁針織籃裡的還未繡完的手帕,摸摸上面不知是鴨子還是鳥兒的不明生物,又一臉嫌棄地將它放回原位。

樊歆一門心思在自已弟媳婦上,完美錯過自已手帕被嫌棄的半生。聽到謝若婷說不會玩牌,她腦中靈光一閃,語氣變得狡黠起來,“哦~~你不會玩。我們可以教你啊。”

說罷她衝李蕪婉拋了個媚眼。

李蕪婉頓時明白樊歆的意思,不悅一掃而空,臉上剎那間掛起和樊歆相同的笑容。

謝若婷還在氣定神閒地喝茶,殊不知危險即將來臨,倒是她身邊的杏兒,下意識的摸了把腰間的錢袋。

於是便有了接下來這一幕,樊歆和李蕪婉賺的盆滿缽滿,喜笑顏開,身邊的宮女一個勁兒地收銀子;而謝若婷被她們兩人合起夥來坑,偏她還是一個屢敗屢戰的性子,結果自是杏兒一直掏錢,直到錢袋空空。

在這過程中,李蕪婉每大喊一聲謝若婷拿錢,臉上的笑容便會深一分。

最後謝若婷輸得一分不剩,她卻已是面紅耳赤,咧著大牙笑個不停。

樊歆見狀,側過頭偷笑,內心對謝若婷致以深切的問候,讓她去找丞相大人算賬好了。

葉子牌從午後打到半夜,讓人不得不承認淑妃的財大氣粗。

結束後,三個人三幅表情,樊歆心滿意足,笑眼眯眯,與魘足飽腹的橘貓無異,同時收穫財富和弟媳,其樂自是無窮;李蕪婉贏得最多,笑著數銀子;謝若婷一臉苦大仇深,還在認真思考她們為什麼會贏,總結經驗。

樊歆平復下激動的心,打量了一會兒外面天色,一面洗手一面道:“婉婉,今日天色已晚,你今日就在宮中歇下吧。”

李蕪婉聽後,大力揮了兩下手,毫不在意地說:“不必。這能有啥,難道我還能遇到危險?”

謝若婷也很快便從悲痛中脫離,“婉婉,要不你去我那兒睡吧。正好陪我聊聊天。”

樊歆不樂意地吼道:“好啊,你們竟然不帶我?!”

謝若婷調侃道:“難道要我們在你和皇上的床上睡嗎?或者你想讓皇上獨守空房?”

樊歆臉不紅心不跳,對著小水說:“你去榮和殿跟皇上說,我和婉婉今日在淑妃宮裡歇息。”

榮和殿。

“聽到了吧,看樣子是沒事了。李將軍今日宿在宮中,你也不用接她回家了。”祁政一臉笑意地看著顧驤說。

“那我回去了。”

祁政急忙拉住顧驤,阻止他離去,“難道你不想明早接李將軍回家嗎?”

顧驤冷眼瞥他,“你是想讓我陪你,免得你獨守空房吧。”

祁政心虛地摸摸鼻子,“今日的政務都處理完了,我無聊的緊。你就在宮中歇下,陪我下幾局棋。”

顧驤出於第二天要接李蕪婉的打算,勉為其難地答應了他。

御清殿中,已近午夜,祁政和顧驤兩人對坐博弈。

顧驤明顯心不在焉,下的每一步棋都是應付了事。

祁政預見他這局又要輸,氣不打一處來,“你在想什麼?要是不想下就去睡覺。”

顧驤望著窗外明亮的圓月,“你說阿婉在幹什麼呢?”

祁政眼睛向上翻,露出整個眼白,恨不得直接將棋子甩到他臉上,“這個點兒了能幹什麼?當然是睡覺啊。顧驤你再這樣,我都要懷疑你能否勝任丞相之位。”

顧驤居然還將他的話聽了進去,做出一副沉思的模樣,隨即無辜地說:“不能保證。”

祁政完全無言以對,用食指指著他,半天憋出來幾個字,“朕要在全天下招募一個不是情種的丞相。”

顧驤淡淡地道:“請便。”

“......”

次日,樊歆等人起了個大早,理由是李蕪婉得去上朝。

李蕪婉動作麻利地穿戴整齊,準備動身出發。樊歆和謝若婷還在手忙腳亂地穿衣袍,見她要走,樊歆急忙叫住她,“婉婉,你等等!”

李蕪婉回頭,疑惑地看著她。

樊歆把揪成一團的衣袖,使勁撣了撣,從小水手中掙扎出去,跑到她面前,“婉婉,我們送你去上朝!”

“為何?”

“嗯......嗯......”樊歆本意是跟去看看他倆的情況,但也不能明說,畢竟她的丞相表弟如今還處於暗戀的狀態。

樊歆向謝若婷遞去求助的眼神,哪知那人正在與她的簪上流蘇作鬥爭,完全沒注意這邊。

她只好硬著頭皮說:“你在這宮中人生地不熟的,我怕你找不到路。”

李蕪婉更加疑惑,看了一眼天色,見時辰不早,便也不再糾結這個問題,“那走吧。”

李蕪婉大步流星地向前走著,樊歆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總有種做賊的感覺。

謝若婷尚有些尊嚴地拉住她,“你怎麼跟個賊一樣?你可是皇后!這副樣子讓宮人們看去多丟臉!”

樊歆聞言,呆呆地低頭看了一眼她的姿勢,身子半蹲,腰背彎曲,可不跟個賊一般。

意識到這一點後,她飛速直起身,抖了抖外袍,不好意思地笑道:“以前八卦都是偷偷聽的,習慣了。”

周圍人都忍俊不禁。樊歆捂住臉,不願面對,從指縫中看到李蕪婉即將路過御清殿。

她一把拉住謝若婷的衣袖,如離弦之箭般,直往前衝。

御清殿門前。祁政和顧驤早已等候多時,李蕪婉快步闖進他們的視野。

顧驤一喜,立馬迎上去。李蕪婉見到他也停下腳步。

“蕪婉,我同你一起去上朝。”

李蕪婉先是對祁政行了禮,而後豪邁地回應他,“好啊!走!”

兩人似風一般遠去。

樊歆站在原地,呆若木雞,喃喃道:“就這樣?我還以為有什麼驚天動地的畫面呢。”

祁政看穿她的心思,踱步至她身邊,“放心,他倆有戲。”

樊歆見到他,立馬換上一副笑臉,“你年紀不大,倒是挺懂。”

祁政撇撇嘴,氣鼓鼓地反駁道:“我年紀哪裡不大,明明馬上就要行弱冠禮了。”

樊歆牽住他的手,“行,你說大就大。不過——他倆的感情進展屬實為難,婉婉屬實遲鈍,顧驤都如此明顯了,她還絲毫未覺。”

祁政諱莫如深,看向她眸底,“那可說不準。”

“啊?”樊歆一時愣住,“此話何意?”

祁政嘴角微勾,“我要去上朝了。你也別為此太費心神,他們的事自有發展。”

樊歆笑顏如花,衝他點頭,隨後踮起腳尖,在他側臉附上一吻。祁政這次明顯比第一次熟練許多,甚至臉都沒有變紅,只緩慢地放開她的手,在她的目送下疾步離開。

待到祁政的身影徹底消失,樊歆才慌亂地抬起手,給她緋紅的臉蛋兒扇風降溫。

謝若婷先前為了不做電燈泡,在一旁捉蝴蝶直到如今,她走到樊歆身後,幽幽開口,“怎麼皇上沒有害羞,你倒是紅了臉?看來你平日裡頗有經驗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

樊歆被她嚇得大叫一聲,蹲下身子,轉過頭對她怒目而視,“我臉紅是因為天氣太熱,誰說是因為這個!”

好巧不巧,她話音剛落,一陣涼爽秋風便拂面而來。

謝若婷搓搓手臂,一臉揶揄。

樊歆惱羞成怒,提起裙襬,一跺腳,便自顧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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