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妤,你到底想怎樣。
“你已經找到他了,我沒有用了,不是嗎?放了我吧,放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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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跪坐在雨水裡,白衣染上的何止是汙泥濁水。方才聽下人傳見她帶人進府,舉城尋及醫師,原以為是她受了什麼傷。不顧得昨日被她歡悅完的身子,急的去尋她結果剛站著便摔了,腿軟的不像自已的。白日裡但凡惹她不悅,夜裡總是能尋著各種玩具,哄著他說只是看看,可看的那裡是玩具,次次折磨的他喊主人才放過自已。揉了揉摔紅的玉膝,咬牙還是站起來往外走,這棄合宮倒是一個丫鬟僕人沒有,她說過過尋常人家的日子,只有你我。一路泥濘,怎麼偏生今日下雨啊?煩死了,一會髒了,她又要說我笨了。顧不得避雨,踏雨急步自然摔了好幾次,等來到大殿看到的烏泱泱全是太醫,平時倒是沒覺得這府上有這麼擠。
“公子”他認得,這是阿妤身邊的侍衛春桃。
“公子?”
“阿妤怎麼樣?可還好?我~我現如何才能見她?”
“公子,主子在偏殿等您”
偏殿?那這太醫圍的這是?他想不通還有誰能在端王府能如此
隨春桃一路來到偏殿,她確實在等他,可為什麼今日這般冷漠?她看不到他的腿嗎?看不到他的衣溼透了嗎?怎麼今日不抱他了?“妤~”
“春桃”阿妤打斷他的話,手裡捏了茶杯摩挲著。“今日後柳公子移到迎春宮吧,給棄合宮騰出來整理整理,過幾日便讓笙哥兒過去吧”說完起身來,走到站在面前的人身前。長時間的淋雨讓他的衣物溼透,貼在了身上,顯得這具身子更是單薄,衣襟上滴落著水珠,順著大腿往下幾乎全是泥,膝蓋處一片紅暈,該是摔了。臉上出現了不正常的潮紅,似乎是因為奔跑過度而導致的。額頭流的已分不清是汗水還是雨水,腳上是前段日子,從徽州給他帶回來的那雙靴子,平時不是寶貝的很,此時卻沾滿了泥濘。真慘,更想欺負了,府上近日這般髒嗎?這麼蠢,走路都能摔了,下雨天倒是跑什麼。平時吃什麼都跟貓一樣,養了月餘,還是這麼瘦。解下外袍披在他身上,捂起垂在兩邊的手放嘴呼氣,溫度傳遞著愛意和關懷。
“急什麼?可摔疼了?”
明明做的都是熟悉的事,為什麼感覺此時的她這麼陌生“笙哥兒?我搬出棄合宮?夜笙嗎?他住進去?”他甩開她的手,只定定看著她。
“去換身衣服吧,春桃~帶公子去換身衣服,平日身子就弱”女人避而不談,轉身往外走。
“是,主子。柳公子,這邊,奴扶您~”
“別碰我!阿妤~我好疼~好冷~抱抱我好嗎?迎春宮也好棄合宮也好,阿妤讓我住哪我就好嗎?我真的好冷,腿也好疼,哪哪都疼,阿妤,好疼好冷~”男人邊說邊往她面前走,剛邁開步子徑直要倒,他好累,剛剛就好累,走了這麼久,又淋了雨,腿也摔了,阿妤也要走,為什麼今日不抱他了,溼透了啊,好粘,好髒,好冷,好疼,全身都疼,好討厭這種~
“柳珩知!去請太醫,”女人抱著那跟貓兒一樣瘦的人,面上全是慌張。
“主子,太醫這會都在前殿給相恆公子診治,這~”
“………十安,抱他去迎春宮,去前殿找個男太醫,你安排幾個人伺候著,等他醒了再來找我”說罷,把人交到他手裡。
“是”
“去看看夜笙,春桃,你去找段家二公子要渾元散,就說我前段日子受了風寒,拿來滋補”說著從腰上取下一枚祥獅玉佩“拿著這個去”
“是,主子,春桃這就去”
“如何了”
“端王,此人脈細而無力,是氣血虧損,面色蒼白,苦有受刑,背部紅腫水泡潰爛,手骨斷裂,胸口皆是鞭傷,臀腿腿下餘寫字墨,還有公子應是…是”
“說!”
“…是…是已受去勢之刑,有陰部但…但陰襄卻已被切…”
“夠了!姜太醫,本王最是信你醫術,我已去取了渾元散,氣血虧極也救回來,一會送到,其餘外傷你自有法子是嗎?”
“臣惶恐,會陰臣無力…”
“本王也說了,其餘,你退下吧”
“是”
楚矜走進房內,逐醫依次推出房內,“都下去吧”
“是,主子”
步子緩緩靠近床掩,坐在榻側,榻上之人嘴唇焦裂,慘白的臉上不自然的潮紅,她輕輕掀開被褥,看到那殘破不堪的身體,心中一陣刺痛。伸出手,撫摸他的臉龐,觸碰那瞬夜笙像受到驚嚇一般,眼睛驟然睜得極大充滿了恐懼,剛包紮好的臀腿又因突然起身摩擦而又染了鮮紅,身體縮靠榻角,不由自主地顫抖著。雙手緊緊握住,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卻渾然不覺。他試圖說話,卻發現自已的聲音顫抖得幾乎無法聽清,只能發出斷斷續續的音節。“不…不要,不要了,不要,要…” 整個人完全陷入了驚懼的狀態,無法自拔。
“夜兒~是阿矜,夜兒,不怕,在這裡,沒人能傷害你了。”楚矜將他攬入懷中,輕聲安撫著。
夜笙的身體仍在顫抖,眼中滿是恐懼。根本聽不進去,楚矜抱他又重新躺下安慰,吩咐侍女準備一些清淡的食物和湯藥。
“主子,渾元散”
掰開男人的嘴,渾元散入口極化楚矜走出屋外“含香,你之後照顧笙哥兒”含香是跟春桃一塊跟著楚矜的。
“是”
“珩知醒了吧,去迎春宮用晚膳,今日,拒不迎客,太醫明日再離府,今日之事,言語者,凌遲。”
“臣等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