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你的選擇又是什麼呢?”

李佑明的臉色迅速變幻,無數個想法念頭,可能性都從腦海裡閃過。

這是危險,是劫難,但同樣也是機遇。

李佑明能料到萬般,但他萬萬沒有料到太后沒有站到他這一邊。

“虧得老夫苦苦尋藥救了她一命,沒想到她竟然還要如此針對老夫,這大乾誰不知道南洋的戰事是由老夫親自指揮的,這臨陣換將,究竟又是要搞哪一齣?”

趙自如則是將手縮在袖口裡:“李大人,依在下的看法,太后既是支援你入閣的,但是這南洋,也是萬萬不能輸的。”

聽到此話,李佑明倒是有些摸不著頭腦了:“既然這仗要贏,那不正是合了你們太子黨的意願嗎?為何又要來找老夫。”

之前趙自如來找自已,是因為害怕李佑明故意打輸這場仗,從而導致朝廷震怒,下令徹查戰敗的緣由。

李佑明因為救過太后一命,而且有萬般諸多理由,大機率會從此事件中成功脫身。

但太子黨私吞二百萬兩軍餉的事情,恐怕就沒這麼容易過關了。

所以趙自如上次前來,最本質的目的,就是要李佑明想盡辦法將此事壓下去,以免到時候落井下石。

而籌碼,便是答應讓李佑明拜入內閣。

可如今,如果太后的這封密信到了那個人的手裡,那麼前線的局勢一定不會朝著李佑明期望的方向發展。

南洋的這場仗大機率也敗不了。

仗打贏了,就沒人會追究這兩百萬兩白銀的去處,對太子黨來說,難道不是天大的好事嗎?

那趙自如此刻站在自已面前的意義又是什麼?

趙自如也是看出了李佑明的猜忌,只是輕聲道:“李大人,其實不瞞你說,比起咱們的這點事情,方大人還是對那位大人更加顧忌一點。”

這如同廢話一般的話語,落在李佑明耳朵裡時,卻是聽出了其言外之意。

李佑明察覺到了其中的詭異,有些猶疑地開口道:“你的意思是...方大人不想讓老夫打贏了?”

“正是。”

趙自如重新站直了身子,嘴角上揚:“所以李大人,從我們收到這封信件開始,你我便真正意義上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李佑明緩緩點頭,他此刻也想明白了其中的緣由。

對於戰爭的勝利,方大人和趙自如從來都不關心。

他們唯一關心的問題,就是那兩百萬兩銀子的事情。

所以贏不贏,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贏的辦法,或者輸的辦法,不能和這兩百萬兩銀子扯上任何的關係。

但按照那位大人的一貫行事作風,他巴不得將太子黨徹底滅絕,所以如果讓那位大人掌握了前線,那麼查到兩百萬兩銀子,查到方大人和趙自如的頭上,那都是早晚的事情。

“所以李大人,要輸,不但要輸,還要輸的迅速,輸的徹底,輸的一潰千里,輸的讓人目瞪口呆。”趙自如道。

還有一句話他沒有說出口,但二人心裡都清楚面對此事的最優解決辦法。

那就是讓那位大人在掌握前線局勢之前,就讓前線大局已定。

大局已定,他還哪來接手的可能?

贏得辦法只有一種,但輸的辦法,能有千千萬萬種,而且不要太輕鬆。

“那你們豈不是要讓老夫拿自已的腦袋給你們保命?自已作的妖現在要讓老夫給你們擦屁股?”李佑明微微開口,只是此時的他,卻顯得愈發地從容。

趙自如也是不緊不慢,他豎起了一根手指。

“一個月。”

李佑明嘴角不由自主地揚起。

“成交。”

兩人的手握在了一起,李佑明笑道:“每次趙大人來,都能給老夫帶來驚喜啊。”

“彼此彼此,”趙自如眼皮重新耷拉下來,“這封密信的事情,在我們手上頂多再壓三天的時間,三日以後,這封信就會送往那位大人,而等到那位大人拿到去朝廷覆命,這前後的時間,一定不會超過十日。”

趙自如語重心長,將另一隻手也放在了李佑明的手上:“所以李大人,時間緊迫啊。”

李佑明點了點頭。

“知道了。”

送走趙自如後,李佑明獨自一人孤零零地坐在偌大的大堂內,沉默許久,他忽然一拍案桌,大聲道:“來人,軍中八百里加急,叫王瀟今夜午時前務必來見我,若是按時不來,就讓他洗乾淨脖子!”

一人來到這裡領命離開以後,一名親信又跑了過來,湊到李佑明的耳邊道:“大人,嚥氣了。”

李佑明斜看了他一眼:“馮齊才找李昊買進丹藥沒?”

雖然此人十分疑惑李佑明為何會關心這種問題,但他還是低聲道:“澹州眼線昨夜來報,進購了五萬枚。”

“從澹州到前線需要多久?”

“回大人,最快也得五日。”

李佑明摸著自已長長的鬍鬚,眼睛微眯:“這幾天會不會下雨?”

下雨?

眼前之人哪怕身為親信,此刻都被李佑明這個問題問得莫名其妙的。

尤其是這幾個月還遭了旱災,天上能掉下來一滴雨點那都是見了鬼了。

但他還是回道:“大人,接下來的五日,大乾整個都是大晴天,尤其是前線幾個省,怕是半個多月都沒雨。”

“沒雨?”李佑明忽然反問道。

親信大腦飛快運轉,一時間不敢出聲。

“哪裡沒雨?明明下雨了啊。”李佑明看了一眼屋外晴空萬里的頭頂。

“不僅下了,而且雨勢甚大,幾座重要的橋樑,都被這場大雨沖毀了,沒半個月的修繕,那路都是萬萬不能通人的。”

李佑明開口道。

此刻的親信再聽不懂李佑明說這話的意思,那他這麼多年的親信算是白當了。

他急忙跪在地上道:“大人說的對,不僅是南洋,還有太蒼一些地段都連下了幾夜的暴雨,導致山洪泛濫,沖垮了許多座橋樑,這通往太蒼前線的路,是連一駕馬車,一個人都走不過去的。”

“是啊,”李佑明長嘆一口氣,“下了這麼大的雨,橋又沖毀了那麼多座,這前線的物資,何時才能運過去呢?這物資都運不過去,這前線的仗可要怎麼打啊,唉,這可真是愁煞老夫了。”

“大人說的是。”

“所以,你還在這裡等什麼呢?”李佑明斜眼看了看他,“還不快去速速修繕橋樑,若是耽誤了戰事,老夫拿你是問。”

“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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