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

“什麼!你再給我說一遍?!信不信我要了你全家的腦袋!”

在裝飾精美的宅府大廳裡,滿地的花瓶碎片,李佑明站在最中間的位置,他的一隻手指著跪在他面前的一人,整個身子被氣得渾身顫抖。

眼前的人也被嚇得趴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

自從認識李大人以來,他還是頭一回見李大人發如此大的火氣。

“一把火非但沒燒了李昊的藥廠,還摺進去三個刺客,我是讓你去刺殺皇上了還是讓你去刀山火海了,這點小事你都辦不好?”

李佑明此刻已經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大人,大人息怒,此事不能完全怪我,誰知那李昊在建造藥廠的時候使了什麼古怪的東西,竟然能讓藥廠在一把大火裡毫髮無損。”

“那沒刺殺成功又是怎麼回事?那李昊鬼點子再多,難不成武功也在你們之上?”

那人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半天不敢言語。

因為這事確實是他的問題。

記得昨夜執行任務時,幾人點完火以後,便按照既定的計劃在村子不遠處埋伏了起來。

幾個刺客沒有見過李昊的樣貌,只有一幅畫像,但那時候天色已經很晚,再看到如此偏僻的小村莊裡竟有人來的時候,就料定來的人便是救火心切的李昊。

沒成想等到動了手以後,這才發現手感不對。

是個硬茬。

刺殺這種事一旦開始就沒辦法停手,只有你死我活的結局。

“大人,大人恕罪。”

李佑明一聲冷哼:“壞我大事,還要找我恕罪,知道你這次闖了多大的禍嗎?”

那人心中自然清楚。

刺殺這種事情,講究的是一步到位,一舉成功。

一旦失敗,下次再想得手,難度必然會直線上升。

李佑明這次派人刺殺李昊失敗,一定會引起李昊的警覺,下次若是再想得手,那絕不會像這次一樣輕鬆了。

身為一個職業刺客,竟然能犯看錯人這種幼稚的錯誤,李佑明的憤怒可想而知。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在有意眷顧,常年身居高位養出的氣質,讓李佑明在極度的憤怒以後,又立馬陷入了冷靜。

“拉下去,杖二十,你要是能撐過去,那這事就算過去了。”

那人將頭埋的更低了:“謝大人不殺之恩,小的萬死難辭其咎。”

杖二十。

聽起來似乎不嚴重,但那要看是怎麼個杖法。

若是隻用尋常木棍輕擊其股二十下,叫做杖二十。

但若是用堅如精鐵的上好硬木,擊其頭、頸、臟腑,只擊其一處,直到將一根硬木打斷,記作杖一次,如此往返二十次,那也叫杖二十。

按照此刻李佑明的憤怒值來看,這個杖二十指的不太可能是第一種情況。

所以這和賜死其實沒什麼區別。

有些煩躁地揮揮手:“拖遠點,別吵著我清靜。”

隨後李佑明重新坐回案桌前,他撫著自已的額頭,一時感到十分頭痛。

明面上,自已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否決馮齊才購買丹藥的事宜。

李佑明自已可是親眼見過這藥丸的神奇,所以他並不懷疑前線的將士們有了這顆藥丸相助以後,就有了改變戰局的可能。

可這南洋的局勢,一定不能贏。

如果贏了,自已手裡就沒了和太子黨談判的籌碼。

那入閣一事將會遙遙無期。

“李大人,趙大人求見。”

李佑明心情十分煩躁,厭煩地揮了揮手:“不見。”

“不見什麼?”

只是他的話音還沒落下多久,就聽到院外傳來了一聲。

等在回頭時,趙自如的身形已經站在了院內。

“李大人,這是出了什麼事情嗎?怎麼連我都不願意見了?”

李佑明皺著眉頭:“趙大人,你這三番五次地偷跑出宮中,就不怕被別人抓到什麼把柄嗎?”

趙自如臉上倒是掛著皮笑肉不笑的標準笑容:“李大人說笑了,我趙某人能出宮,自然是得到了皇上的恩准,身上帶著聖名,別人的口舌能說我什麼?”

“不不不,趙大人,”李佑明忽然也笑了,“只是趙大人身上的秘密太多,老夫這還是在為趙大人著想啊。”

李佑明在說“秘密”二字時,咬得格外的重。

趙自如的臉上罕見地出現了一絲情緒的波動,但他嘴裡的話語可依舊沒有停下:“李大人說笑了,我一個宮裡之人,在陛下面前能有什麼秘密。”

兩人望著對方,都是哈哈爽朗一笑,二人互相對視,但都不說任何話語。

一時間,屋內的氣氛便變得詭異起來。

“行了,趙大人今日來到這裡,究竟是有什麼事情?”最終,還是李佑明先開了口。

自已還有一堆爛事需要處理,他沒有在這兒和趙自如鬥氣的功夫。

趙自如笑笑不說話,而是從袖子裡拿出一封信件,隨後放在了李佑明的眼前。

“李大人,你還是自已看吧。”

李佑明有些狐疑地看了趙自如一眼,但還是將那封信件拆開,隨後看起了上面的內容。

隨著時間的推移,李佑明只覺得越來越心驚,一股涼意湧上心頭。

“這信是從哪裡來的?”

趙自如搖了搖腦袋:“那自然是從宮裡。”

“誰寫的?”

“那自然是皇上。”

“皇上?”李佑明又重新看向信封,“皇上怎麼可能......”

趙自如笑了笑:“李大人,我有什麼必要去騙你呢?”

李佑明看著信上的那些白紙黑字,眉頭皺得愈發得緊了。

趙自如又出聲道:“不過李大人,你也不要過於擔心,這個信呢,沒能送到那人的手裡,而是被方大人率先截住了,所以信上所說的事情,現在還沒有發生。”

李佑明將信扔到桌上,整個人有些無力地攤在了椅子上,幽幽開口:“這一定是太后的意思,皇上不可能考慮到這麼細緻。”

趙自如笑著道:“太后、皇上,二人又有什麼區別,總之你知道,這是皇上的意思就足夠了。”

隨後趙自如緩步走到李佑明的身邊,輕聲道:“所以李大人,你的打算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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