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倩倩氣哼哼回自已院子,謝平安一個丫鬟,憑什麼對她無理?她可是知府千金,滿淮州城的小姐都沒有她尊貴。謝平安怎麼敢?

姚倩倩的心思不敢宣之於眾,只能自已悶在屋裡生悶氣。

說來姚倩倩也是滿委屈的,姚慶北雖然貴為淮州知府,但因為姚慶北起家只是個小小的書辦,姚夫人孃家是鹽商,姚慶北靠老婆拿錢打通關係進府衙當了個書辦,姚夫人大字不識一個,粗俗蠻橫。就算當上了知府夫人,說話做事照樣一股子銅臭味。

沒發跡時姚慶北還收斂,自從當上知府,姚慶北就極為嫌棄姚夫人,但他又不敢休了姚夫人。姚慶北就納小妾,至今小妾就納了三房。除了姚博軒和姚倩倩,姚家其他三個兒女都是妾室所出。去年新納的小妾已經懷孕五個月,據說還是個雙胞胎。

姚夫人惱恨姚慶北納了一個又一個,庶子庶女生了一個又一個,整天腦子裡想的都是和小妾鬥,根本無暇教養姚倩倩,再說她也教養不成什麼。

姚倩倩十四歲,別人家的姑娘早就開始相看,姚倩倩卻高不成低不就,總是沒有著落。

今日聽說家裡來了個京城的世子,姚倩倩就起了心思。爹整天忙著府衙的事,娘一天天就知道和姨娘們鬥,沒人管她。她要是自已不給自已爭取,等她年齡再大一點,好人家的公子早就沒了。再說淮州這地方,對她都知根知底,她厭煩,京城多好,她要去京城。

可是沒想到,剛遇上何世子的丫鬟,就碰了釘子。姚倩倩開始琢磨,如何能接近何七寶。

少女懷春,不是壞事。但姚倩倩的懷春,卻給姚家帶來了的麻煩。

謝平安回到客房,站在院裡的樹下發呆。八年前,以為只是一次簡單的出門,卻沒想到一趟出門竟然走了八年才回來。再回來,謝家沒了,變成了姚家。蘭芳閣變成了榴花廳,她幼時常玩的假山長滿了青苔,爹爹在後園子搭的鞦韆也沒了。

物是人非,一切都沒有了。

謝平安抬手,僅剩的一點陽光打在手上,這會兒的太陽即將落山,打在手上,感覺很暖。

謝平安收回手,八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住在這院子裡的人都去了哪裡?爹呢?娘呢?哥哥姐姐呢?她要知道,她必須知道。

何七寶喝得酩酊大醉,被青皮揹回了客房。謝平安看著何七寶醉醺醺的樣子,面無表情。

入夜,姚家靜悄悄的,兩間客房的燈已經熄滅,隱約能聽到何七寶的酒話,“喝,幹了,好酒,痛快”。

三更天,一陣輕微的響聲,客房窗戶開了一條小縫兒,一個纖瘦的人影無聲落地。

黑影避開姚家的燈籠,輕車熟路溜著院牆穿花過柳,二門已經上了鎖。一般人家,只要有外院和內院之分,二門天一黑就上鎖,內院住的都是女人,必須和外院分開。

黑影看看緊閉的二門,略微頓了頓,後退,助跑,快到牆邊時猛地一躍,雙手扒住牆頭,雙腳一蹬牆,整個人已經在牆頭上。

從牆頭落下,黑影竟然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就像一片羽毛,輕飄飄落下。

溜著牆根,避開氣死風燈。黑影走到月亮門前,過了月亮門就是後園子。

黑影頓了頓,東行十幾步,故技重演,後退,助跑,這次沒有上牆,而是上樹。這棵樹的一根樹枝正好搭在牆頭上。黑影整個人伏在樹枝上,爬行不遠,縱身一躍,一點聲音都沒有,猶如一片樹葉飄落。

後園子闃然無聲,一片黑暗,誰會三更半夜來後園子?

小池裡的蛙鳴一聲接一聲,像比賽。後園子一般晚上沒少有人來,連盞氣死風燈都沒有。整個園子漆黑一片。

黑影在黑暗中輕車熟路走到假山前,消失。

黑影從假山山洞出來後,原路返回。等黑影沿著抄手遊廊往前院去,內宅和後園子最近的一座房子房頂上的吻獸突然動了。

客房沒有燈,伸手不見五指。

“她輕車熟路,院牆雖高,依然擋不住她。她輕功不太好,爬牆需要後退、助跑。進內宅是爬牆,進後園子是爬樹。她所走之路成功避開燈籠和巡夜人。她在後園子假山前消失,假山應該有山洞。不知道她在假山山洞裡幹什麼?”

黑暗中,何七寶哪有一點醉醺醺的樣子。

“她可發現你?”

“應該沒有。小的只是遠遠盯著,並沒有靠近她。世子,小的覺得很奇怪。她輕功不好,走路應該很重。但恰恰相反,她腳步極輕,像夜貓,一點聲音。若不是世子聽到她那邊有響聲,小的根本沒注意她出去。”

黑暗中何七寶輕輕哼了一聲。

“她是謝平安,八年前她就住在這裡,她豈能不輕車熟路?這院裡的花花草草,她都熟悉。”

“世子,要不要現在去問問她,她在山洞裡拿了東西沒有?或者,小的去山洞裡看看。”

“不用。她既然已經進了山洞,就算山洞裡有東西,你現在去也拿不到。”

“世子,咱們這是不是引狼入室了?原以為她就是個柴火妞,卻沒想到她如此深藏不露。”

“能在賴二和王菊英的折磨下過了八年,謝平安豈是簡單的人?青皮,任何時候,都不要過分高估自已,也不要過分低估別人。”

“那——咱們就當不知道?那豈不是太便宜她了?何況她夜半三更進山洞做什麼?總不會是找八年前她自已藏的小玩意。”

“謎底總要揭曉的。她拿沒拿東西?拿了什麼?不用著急。她就在咱們身邊,還能飛上天不成?且再看看。”

“這麼看來,那天咱們遇到她,她是在利用咱們擺脫王大王二?”

何七寶輕笑一聲。

“利用也好,無心也罷。青皮,往後長點心,謝平安和你見到的姑娘都不一樣。”

次日,謝平安還在睡覺,門被踹的咣咣響。

“滾起來,伺候本世子洗漱。本世子今日要去大金河坐花船。”

其實謝平安已經起來,在賴家養成的習慣,早睡早起。何七寶踹門,謝平安並沒有立刻開門,等著何七寶又踹了幾腳,謝平安才開啟門。

“打水去,伺候本世子洗漱,給本世子梳頭。”

謝平安木頭樁子一樣一動不動,讓她伺候何七寶,等太陽打西邊出來吧。

青皮端水過來,笑嘻嘻道。

“昨天世子被姚家兩位公子邀請出門,沒帶上你,今日,世子帶咱們去遊大金河,坐花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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