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電子廠,夢想可不能斷了,陳浩南還是要當的,可進廠就遇見了出言不遜的顧鋒。

十六七歲的年齡,心智實則十一二歲,按老話說,他在這個年齡有著不屬於他這個年齡段的“成熟”。

顧鋒在懷疑,不知道黑皮體育生上過大學沒,如果上過,那就要質疑了。“小學沒畢業怎麼就能提前上大學?”

黑皮體育生心裡頭也有個人,是他的心聲,“大哥大陳浩南”在告誡他:

“大丈夫深居於天地之間,豈不知小不忍則亂大謀?廉頗能負荊請罪,韓信能忍胯下之辱。”

大人物不拘小節。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你叫顧鋒是吧!”黑皮體育生望了一眼顧鋒。

“你要幹什麼?”

起身,望向顧鋒,黑皮體育生的腰桿賊硬,鋼鐵製造,堂堂三尺男兒。

“錯了,大哥,我錯啦!我馬上去洗澡……”

堂堂三尺男兒,脊背硬如鋼鐵……摺疊門,服個軟怎麼了?

回到床上,百無聊賴。煩躁、煩躁,真煩躁,生活怎就這個樣子,柴五你大爺!你是不是在天堂中召喚我?不對,你肯定是被吐著長舌頭的黑白無常,拿著殺豬長鉤給帶進地獄去了……

想我就想我嘛,給我託個夢就行了,別在我心裡的小房子蹦躂啊~!哎呦喂~,鬼神鬼神,你當了鬼,大爺我每月初七都給你燒紙,咱倆生前的友誼再加上死後的香火情,怎麼說也得替我打點打點地府關係吧~剛死就只能成為嚇嚇人的小鬼,土地爺都能騎你頭上,牛頭馬面都能扇你巴掌。

哎~,不知道地府下面投胎是不是要打點關係,燒錢給你多加一天日子?初七燒完初八燒?不管老皇曆上面怎麼,初八不適合緬懷先輩,我都給你燒。

去你大爺的先輩!你比我大兩歲,怎麼能稱得上是我的先輩了?你是我爸爸還是爺爺啊?狗日的柴五,沒事跑學校頂樓去幹嘛?不知道我約了你吃串子啊?狗日的擺譜,當天就應該去把你守著的。幾歲的小孩?走路不好好走,這下好了,走錯了路,回不了家~

給你多少點紙錢,女朋友都沒找到過就去死,是不是想下地府撩孟婆?狗日的,紙錢給你多燒點,平時老要我喊你爸爸,看看,現在誰在給誰錢?別說,匯幣利率還挺高,一張能換兩萬個億,多拿些~讓你享享活人福,誰叫我是你爹?讓你死了當個富二代。

回來吧~讓我喊你爹都行,你和我爸拜把子、斬雞頭燒黃紙也中,我給你喊爹又不是不可以,死、死、死,死了我怎麼喊你爹?

“心理醫生可真是賺錢門路多啊~”顧鋒想到了王欣然,現在的自已,心裡一團漿糊,怎麼說了,壓力大,一一細數:

柴五之死就像是一臺大型攪拌機,給他來了次狠的。而後,就是白蘭蘭……

一想到這兒,顧鋒連忙躲進被窩,沒人看見,偷偷賞了自已倆耳光。“該死啊!我沒事罵她幹嘛?”

在者就是父母,他們肯定不會同意自已進電子廠的~

真是亞歷山大買鴨梨,一個接著一個,有完沒完?自已不是什麼先天電子廠聖體嗎?

開局就遇到了這一堆爛人爛事?關公瘦高個還有黑皮體育生?

這時,黑皮體育生剛從浴室回來,身上水都沒擦乾淨,朝著顧鋒狗腿子般討好的微笑。嫌棄、瞧不起,算了,還是別想著怎麼欺負他了,都是苦命人,進了電子廠,不去壓力他了。

夜已深,他人夢的深沉,顧鋒反反覆覆睡不著,覺得腦子昏昏沉沉的,想了很多,自已怎麼就這麼容易自我焦慮了?

“什麼東西?喜歡白蘭蘭,你配不配?配不配?”我勒個王八蛋、二百五,誰在說話?原來是我自已,自我懷疑。還有柴五,他知道我喜歡白蘭蘭,我倆也喜歡互損,他就喜歡這說:“你配不上她。”

這就是他賜我的五字真言,我能不知道自已配不上她嗎?當然知道她看不上我?又沒有表白,她怎麼知道我喜歡的是她?又或者說,又沒有向她表過白,又怎麼知道她不喜歡我?搖搖頭,想到高考前的一句話,大致意思相同:

“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馬。”

她可能是喜歡我的,嘿嘿嘿~一想到這兒,顧鋒的憂慮倒是少了幾分,快樂一會兒。憂慮與快樂坐大風車,風水輪流轉,又把憂慮轉到了我身上~

不就罵了她一句嘛,怎麼老是想起,老是想起,煩死了!狗日的死人柴五,在地府給你爹郵寄一碗孟婆湯過來!算了,你親自送,地府可能沒有開通郵政業務。

“沒關係的,白蘭蘭又記不住你,你和他認識嗎?你認識她?還是她認識你?哎喲喲~一個青春男孩的意淫罷咯~”

“大膽!什麼東西,你不就是我嗎?自嘲幹嘛,我意淫不是你意淫?呸呸呸!怎麼那麼噁心,誰會意淫?”顧鋒上眼皮挑釁下眼皮,要扭打在一起,實在是困,可腦子裡的那些思想好死不死,打成了結。

想到柴五,真是八竿子打不著還能聯想到,懷裡還有他留下的紅殼子煙,最後兩根……

陽臺,孤獨人,自嘲為無能平庸之人,在他的認知裡,不知道有錢人、大老闆愛抽什麼煙,應該就是最貴的紅殼子。

“紅殼子怎麼血紅血紅,上層人士抽的煙,怎麼血紅血紅的?噢~塗層是我們這些勞動人民的血……”笑了笑,怎麼想怎麼氣。抽完一根,留下一根,將紙殼順勢扔下樓。

“我亂扔垃圾怎麼了?怎麼了?誰在網路上天天說要愛護環境的?我不愛護怎麼了?這是有錢人的世界,不是我們的。”

有一則新聞,保養富人用的高爾夫球場一年需要三百到五百萬噸水。大爺的,像我這樣的人到底要節約用水多少年才能省下這麼多噸水?換而言之,是不是我們省下的水是留給他們用的?一想到他們用水單位都是以萬噸來計算的,就來氣!

瞥了眼菸頭,掐滅,扔了下去。最後一根,王欣然,那個心理醫生真不愧是心理醫生,不是個庸醫,真知道自已想死。

“先天電子廠聖體,不把時間耗在電子廠上了!把生命留在電子廠!死在電子廠!”神不知,鬼不覺,顧鋒已經站上了陽臺,他原本的打算,是在自已行將就木的時候,跳海,或是跟隨太空船上宇宙,希望自已的兒子或是孫子有點用,能在這些地方將它的骨灰“揚了”。

自已人生中第三次自由落體運動即將開始,不知道能不能找那個飲料贊助公司拉到贊助?這一次能不能獲得獲得武林秘籍?修的絕世武功?

啪!啪!怎麼又想到白蘭蘭了?死之前還忘不掉她?遺憾啊~不算什麼了?修不成什麼武林秘籍,成為絕世大俠,但能學習他們在江湖裡一笑泯恩仇的快意。朝下望去,漆黑一片,還有什麼遺言?給父母打個電話,打個屁,兒子是個窩囊廢死前還要打擾他們,真是該死!

“得虧學費還沒繳了~”在跳樓學習武功秘籍之前,不知道怎麼地,想法就是多。

“哎~,還是吃虧,應該買份意外保險的,這叫什麼事嘛~死了就死了,把自已養這麼大的爹媽怎麼辦?”自已真是個敗家子,臨死之前這些都不考慮。

“算咯~,死了啥遺憾就沒有啦~什麼癌症~什麼貧窮~算得了什麼?”

還有一支菸,紅殼子的煙捨不得,抽了得了。

也許是抽菸抽出了幻想,或者是柴五真從地府裡面跑了出來,見一見自已。

“真他孃的晦氣,自已還沒死了,就看到了你。”一口煙,憋了很久,捨不得吐,現在覺得這東西金貴的很,能憋多久是多久。

“吃串子,放我鴿子,你完了,大爺我跑地府來收拾你了!哈哈哈!”

“你真是個窩囊廢!沒事死幹嘛?當活著的懦夫!不當死去的勇士啊!大爺我正在罵你了,聽見沒有!”

柴五立在眼前,就是不說話,假的?是真的,很清晰。許久,柴五張開嘴:

“你了,勇士?滾回去當懦夫!我就守著你,你想死的時候我就跑出來,打你巴掌!”

啪~!柴五的身影漸漸模糊,顧鋒醒來時煙早已燃盡,順手一彈,腳下卻一滑……

“嘿嘿嘿~,老天爺真是不想我修成絕世武功。”被掛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剛剛天黑,看不見,五樓到這兒,屁事沒有。

下了地,找到了兩個菸蒂,以及紅殼子煙包裝盒,走人,回寢室,心情大好!死?死個鳥!

“先天電子廠聖體,就得爛在電子廠裡當活著的勇士!死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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