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河神就是肚兒大

“醒醒！”睜開眼，黑皮體育生正輕拍他的胸口。。

看看手機，一個小時，一個生物問題，猩猩進化到人用了幾萬年？掰開手指頭數一下，得～，手指頭不夠用，誰知道用了多久？諾貝爾生物學獎什麼時候頒獎，現在發表學術研究還來得及不？嘿～，重大發現耶～，猩猩和牛馬是遠親勒～，多遠了？這就得用加減法了，猩猩到人類，人類到牛馬，大約是一萬年加上一個小時吧，為什麼？大爺的，還有一個小時上班！

“刷個牙，洗個臉，當個帥小夥！”掙扎許久，鷂子翻身，深吸一口氣，心裡邊大罵柴五八百遍。

拿起牙膏杯，走向門外的洗漱臺。

“哎～，兄弟，牙膏用一下。”關公瘦高個拍了一下黑皮體育生的肩膀。

“忘買了，用用你的，還有洗髮水……”沒有給黑皮體育生拒絕的機會，拿了就用，一邊用一邊嘰嘰喳喳的，真心沒看出來，關公瘦高個還是個百靈鳥勒～，只不過喉嚨塞了老煙槍，說話糙糙的。

早起的心是糟糕的，開門，洗手檯的水池裡就出現了這樣的一幕。出水口不知道被什麼堵住了，“尼斯湖大水怪”，“海底炸彈”一起出現……

“啥子東西？水池下有人在搞生物實驗嗎？怎麼有會游泳的蟑螂？”

“啥子噢~，下水管道還在突突噴水，漬漬漬~太臭咯，誰吃韭菜味包子了，水池出了根韭菜！”

顧鋒忍不住想吐？不是，咋子回事嘛，啷個這麼噁心！

在哪裡開啟啊？夢星電子廠的廠長可真是善解人意，牛馬管理大師。將上班打卡地點安在食堂旁邊，打完卡就去食堂，二十分鐘吃早飯，而後，迅速去往廠房，工作。

這可謂是一氣呵成，早就聽說工廠特色就是流水線，果然名不虛傳，從出寢室開始就是排隊，而後，高水流水，一圈繞著一圈，一環接著一環，永不停歇，直到他們面見青山，暫時丟掉生命的活力，變成老闆們需要的生物種類，鐵性要求，牛馬、任勞任怨的那種，低頭苦幹沒得商量。

黑皮體育生就站在顧鋒後面，他在討好更後面的關公瘦高個，在顧鋒前面的，也同他們三人一個寢室，且與他們年齡相仿，其餘寢室人員，大多都是些老傢伙，完全沒有什麼共同話題。

不怎麼愛說話，穿的不怎麼好，家庭條件應該不怎麼樣，可勝在衣物整潔乾淨，長得也挺秀氣，無限接近與自已，已經可以稱呼為絕世無敵宇宙大帥哥，比黑皮體育生和關公瘦高個看著順眼多了。輕輕拍拍他的肩膀。

“朋友請問你叫什麼名字？”也許是太過靦腆的原因，不知道怎麼回答，漲紅了臉。

“劉～劉富井。”

“哪裡的人？”

又憋了半天，不知道怎麼回答。

“家住山城。”

“山城那個地方？”

“山城的山城。”

“噢～”這麼說，他就明白了，劉富井的家鄉，應該是那個：

“滿山紅葉似彩霞，彩霞連連映三峽。”耶~，怎麼心裡還蹦出了幾句詩詞，觸景生情嗎？是李白上身？不是，這地方還挺出名，就記住兩句詩句，和一段介紹：經濟和美景不成正比的三峽之城。

“挺巧的啊～”

“啊！？”劉富井有點開心，笑得像個傻大個。

“你也是山城的山城人嗎？”

“不是，主要是我喜歡吃魚，山城的山城最出名的美食不就是烤魚嗎？”

“不是，山城的山城旁邊的城市烤魚最出名，我們那出名的是紙包魚，不過烤魚滋味也不錯……”

“我其實有個夢想，夢想成為山城的山城裡的烤魚大王，將其它城市的烤魚比下去。”怎樣的烤魚大王？起碼得天南海北世人皆知吧～，啥子米奇林三星廚師的，和冰淇淋有什麼關係？想必是“孿生兄妹”，沒事不同的叫法，不管它叫啥名，既然米其林加上三星廚師之後，就顯得有格調，給自已也封個號，變得有格調，名人模仿效應，給自已封個啥號了？

烤魚三星廚師？蛋疼的，格調是不是被狗給叼走了，一點格調都沒有，啥三星啊！咱立志當烤魚大王，三星啥的太少了，天上星星有多少啊？數不清，咱就是“烤魚滿天星廚師”。拍拍腦袋，差點忘了，做人第一準則是啥？要低調，低調，還是低調，滿天星數不清，不和他們比星星，咱自封一個“烤魚月亮大廚”不好聽，那就叫“月亮烤魚大廚”，改名，劉富井該為劉月亮！

“你找女朋友了嗎？”

“額～，還沒了。”我勒個天王老爺鬥地主，多冒昧啊！咱滴山城烤魚大王，沒事問我有女朋友幹嘛？一提到這個，聯想到白蘭蘭，就想抽自已耳光。

“那沒關係，山城美女多，不喜歡女的也沒關係，帥哥也多，總而言之找物件，嘞叫一個方便！身邊的朋友，不管男女，既拖家也帶口，通通帶去山城的山城玩！想想，在最適合的季節，長江裡的魚氾濫了，紅葉開了，就江邊的山城烤魚館，紅葉、烤魚配白酒，那叫一個地地道道，怎樣的地道？”

劉富井鬼迷日眼的巡視四周，招招手，過來些，偷偷告訴你，秘密被別人聽去了可不好。“山城的山城旁是有條河的，河裡有河神。很久以前，漲水嘛，就得祭祀，河神要吃童男童女？去他的，咱那的河神不整那些，但要有祭品啊。豬牛羊的還是有，煮熟了全村的人給分了，無論是村裡的寡婦，路邊的乞丐，賭館裡的無賴，都有份～”

提到這兒，劉富井很自豪，為啥啊？翻翻志怪小說，就沒幾個河神不耍小脾氣的，一會兒要吃童男童女，吃不到餓肚子怎麼辦？簡單，揮一揮衣袖，大水來咯～

劉富井從小認為，河神發洪水，原理很簡單。憋尿的本事，河神肯定只有宰相能當上，為啥呀？宰相肚裡能撐船，河神憋尿本事一絕，肚子裡放不下船發啥大洪水？

“自家的河神要祭祀，說明什麼？就是要我們吃頓包飯，豬牛羊哪裡來？地主家呀，農民哪來的豬牛羊？殺了、煮了、烤了。這不就是看不慣地主打壓農民嗎，就適當放放地主的血。”劉富井拍拍肚子，張著嘴，笑哈哈的。“落袋為安、落袋為安。”

“怎樣報答河神了？酒唄～，當時啊，山城有個地方專門釀酒，遠近聞名……”

眼前的山城質樸男孩，在對外人分享介紹家鄉時，滿臉的自豪。給他搭個戲班子，加幾口鐵鍋、筷子什麼的，他真能自演自唱……

“山城本就躲在山裡面，小山城躲在山裡面的山城，而小小山城卻是窩在山裡面的山城裡的小山城，是不是有點饒舌？沒關係，你就記著，山城的山城，還有個小小山城，那裡釀酒，咱那來的河神老爺就愛這口～”

劉富井單手微握，比出一個酒杯的姿勢，往嘴裡送。

“山城特供，河神專屬。”又加了一句。“別看河神肚兒大，可一小杯那的白酒，可就要暈乎乎的了……，河神如果不是宰相，是個當過將軍的大肚子白鬍子老頭，恐怕就要醉醺醺的從河裡爬出來打軍體拳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