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深夜,朝鮮山野的氣溫已經開始轉涼。月光穿透密林的縫隙,灑在金水河畔的臨時營地。志願軍6840所的傷員和醫護人員們圍坐在火光旁,他們的臉上寫滿了疲憊和焦慮。突然,一陣怪異的微風吹過,營地中幾處火焰無故搖曳,彷彿有什麼東西在暗中作祟。

一個志願軍戰士帶著曲美霞走入同志們所在的密林中。曲美霞則顯得有些疲憊,但眼中閃爍著不屈的光芒。他們的到來,讓正在忙碌的醫護人員和傷員們感到一絲安慰。

志願軍的醫護人員和人民軍的醫護人員正在打包醫療器械,好像是準備轉移。

“美霞,你們回來了!”一個志願軍醫護人員看到她,高興地喊道。

曲美霞點點頭,微笑著回應:“是的,我回來了。大家辛苦了!”

她環顧四周,看到朝鮮人民軍的軍醫和護士們正在緊張地救治傷員,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暖流。這些日子以來,大家並肩作戰,共同面對生死,已經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金同志上前與曲美霞熱情握手。

曲美霞吃了一驚:“你怎麼在這兒?”

“哦,是這樣我接到人民軍我所的部隊的命令回去述職。不是要經過這兒過河嗎?所以在這兒遇到了6840所的同志們,一見情況很嚴重,連續幾輪轟炸,過河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況且我所在對岸的部隊也轉移了。人民軍的首長命令我暫時不用述職,要留下幫助志願軍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去……嗯,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不是聽他們說去了一二十個嗎?”

曲美霞:“哦,他們有任務……有你在這兒,那太好了。你打算朝哪裡轉移呢?”

“南邊,有一個黑雲寨,有人民軍的一個秘密救護所。醫療設計十分健全。”

“謝謝。我剛回來,我需要了解更多情況。你去忙吧。”

“美霞同志!”李忠成,一位40歲的朝鮮人民軍軍醫,看到曲美霞回來,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曲美霞握緊李中成的手,急切地問道:“傷員們的情況還好嗎?”

李忠成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對不起,一個指導員同志犧牲了,本來他的傷不至於犧牲,可是不知道怎麼就感染了……其他大部分傷員的情況還算穩定。”

“啊,這個同志的傷不算最重的啊。”

“哦,我忘記告訴你了。還有一個志願軍的排長失蹤了,兩小時前失蹤的,派出去找的現在還沒有回來。”

“他們倆是這一批傷員中僅有的兩個幹部,對嗎?”

李醫生點頭。

“他怎麼會失蹤呢?他的傷不算太重,況且他是老黨員了……這,怎麼可能呢?”曲美霞小聲地念叨。眼前的突發事件搞得她措手不及。

李醫生:“敵人的轟炸一會兒又來次,橋樑修復工作無法進行,對岸的部隊聽說也已經開始向金城方向轉移了。現在的情況非常不利。”

“聽說?聽誰說?”

李中成:“金同志說的。他有電臺……”

派出去找失蹤的吳排長的戰士急匆匆地來報:“吳排長已經找到,但已經犧牲了。脖子上出現了掐痕。”

這個訊息像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面,引起了大家的恐慌。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曲美霞思考著。

就在這時,敵機的轟鳴聲再次響起,新一輪的轟炸開始了。火光映照在每個人的臉上,緊張和恐懼的氣氛在營地中蔓延。

金同志走了過來,他的臉上沒有露出絲毫的懼色,反而顯得異常冷靜。他看著曲美霞和李忠成,開口說道:“現在的情況非常緊急,我建議我們儘快將6840所的傷殘人員和醫護人員轉移到雲寨。”

金同志的建議提出後,沒有人立即表態。他並不急於催促,只是靜靜地等待著大家的反應。這種從容不迫的態度,讓人感到他的決策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曲美霞陷入了沉思,改變原定的計劃需要得到上級的認可,但現在卻無法與上級取得聯絡。她看著眼前的金同志,心中不禁生出了幾分疑惑。她想起了在大窯洞時,黃承英曾提到過的金同志夜晚向天上晃動光亮,不久就有敵機來轟炸軍營的事。而現在,金同志一來,09號大橋工地被輪番轟炸,傷員一位感染犧牲,一位失蹤後遇害,蹊蹺的事都是傷員中職務最高的領導幹部。這一切,難道真的只是巧合嗎?

曲美霞對金同志說:“剛才找到的失蹤的吳排長遇害了,脖子上有掐痕。這裡面有敵情。”

夜色中,山野沉浸在一片肅穆之中。

金同志站的目光深邃地望向遠方。他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彷彿一尊冷峻的雕像。

“金同志,有你來處理這件事,我真的很放心。”曲美霞的聲音打破了沉默,她走到金同志身邊,眼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

金同志轉過身,面對曲美霞,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看似真誠的笑容:“曲同志,我現在就去。”

金同志轉身向營地大樹下走去,那裡已經圍起了一圈人,吳排長的遺體就躺在中間。

金同志跟隨曲美霞來到人群外圍,他掃了一眼周圍計程車兵和醫護人員,然後蹲下身仔細檢查傷員的遺體。他的動作嫻熟而細緻,彷彿每一個細節都不肯放過。

“有什麼發現嗎?”曲美霞問。

金同志抬起頭,眉頭微皺:“看起來的確是窒息而死。要加強警戒,可能附近的特務。我們還是趕緊轉移吧。”

曲美霞說:“再等吧。同志可能就要返回了。”

曲美霞轉身走開,又找到李忠成:“你確認對岸人民軍轉移了嗎。”

李忠成十分著急:“敵機的轟炸,我對自已所在救護所的情況也是一無所知。現在能聯絡上對岸的唯一渠道就是金同志的電臺。”

曲美霞:“你瞭解這個人嗎?”

李中成:“瞭解卻並不多。”

曲美霞:“犧牲的都是我軍幹部。特務下手怎麼如此精準呢?”

“你的意思是?”

“這裡有特務活動。”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營地的寧靜。一名戰士急匆匆地跑來報告:“護士長,我們發現了一些奇怪的情況!”

曲美霞立刻警覺起來:“什麼情況?快說!”

戰士吞吞吐吐地說:“我們在營地附近發現了一些……一些散落的敵機炸彈殘骸,上面竟然印有我們志願軍的標識!”

曲美霞笑了:“他們是挑撥中朝關係。哼,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也使得出來。”

金同志走到一棵大樹後,對一個穿著人民軍衣服的臉上有刀疤的戰士說:“快,這個中國女人警惕性太高了。通知雲寨來的人趕緊搞兩輛車來,把這裡的人一網打盡。這可是我們交換喬納森的籌碼,也是我們加官晉級的籌碼。”

刀疤臉:“是,長官。那你怎麼辦?”

“他們對我只是懷疑,並沒證據證明,一時半會兒他們還不會對我怎麼樣?”

刀疤臉:“明白。我馬上行動。”

“我們動作要快,不然他們的那幫人回來了,事情就難辦了。”

“是,長官。”

刀疤臉士兵快步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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