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我眼皮子徹底合上,譚放和謝家夫婦作為現在唯三的長輩同時輕咳出聲,我立即乖巧地睜眼看向他們,發出聲音的三位卻彼此面面相覷,最終還是譚放帶著滿臉不可置信顫聲問道:“白六丫頭,剛剛那道雷可是與你有關?”在場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我,林千鶴直接上前坐在我床邊,拉住我的手安慰道:“別怕,我們就是問一問,如果真與你有關,我們會想辦法保全你。”我還沒說話,白聽晚則是一把將林千鶴拉開,護在我面前有些諷刺的對林千鶴說道:“這會兒就是保全了?誰都別想動她,也別想從她身上拿走什麼!”林千鶴自知說錯了話趕緊道歉解釋:“聽晚,我的意思是想辦法保住她,我們斷不可能對她做什麼,可是這天下之大還有那麼多人虎視眈眈,不然當初白錦也不會因為救她傷成那個樣子!”我拉了拉白聽晚的衣服示意她坐下,看著屋子裡這一群人的關切的表情不似作假,於是長長的嘆了口氣。我點點頭:“這雷確實是與我有關,但不是因為我會雷法。我的身體各位也都看到了,哪裡承得住這雷霆萬鈞之力。我是提前占卜到了今日會有天雷位置就在北院,我本想直接等天雷劈下,可是也提前占卜到了兩位表親有生命危險,即使我厭惡她們,可是也不能見死不救。她們的報應自然會有人給她們,只是我沒有這個資格去下手。”聽完我的狡辯(解釋)以後眾人臉色各異,白錦和白聽晚一臉“不愧是你”,林千鶴和譚放則是將信將疑,喃喃道:“怎麼會這樣巧,這世界百多年降一次天雷,上一道天雷也沒多久啊?”謝家夫婦不說話,謝家家主則眸中帶笑一臉我看你還能怎麼編的表情,謝夫人和謝煙則是一直好奇的盯著我看,最詭異的還得是譚蕊,從頭到尾一張便秘臉看著我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實在是怕譚蕊把自已憋死忍不住開口道:“譚大小姐有話直說。”譚蕊被我猛的一點名,不住的擺手結巴道:“沒,沒什麼,就想跟你道歉來著。”我有些好笑的看著眼前這個二傻子笑著安慰道:“譚姐姐不必道歉,我還沒來得及感謝你今日幫我揭穿她們。”譚蕊趕緊止住我:“此事本就與我有關,不必言謝。”我又看向譚放,“譚伯父若是還心存疑慮,不妨讓阿鳶給您再卜上一卦。”譚放看看白錦又看看我,點了點頭。我讓阿漾將我的塔羅牌遞給我,不待譚放開口,自顧自的開始洗牌。“未來之事不好驗,我們便從眼下開始吧。”我話音剛落便有一張牌掉了出來,我將這張牌放在上方的切牌位,又讓譚放譚蕊各取了一張依次排列後譚放又取了一張放去將來位。看著我這邊的動作,林千鶴和謝家有些好奇又不好意思湊過來,最終還是譚放開口:“無妨,你們若是好奇便留著聽就是,至於能不能靠近看得問六丫頭。”我對著他們搖了搖頭,將注意力放回牌面,看著四張愛心牌我腦殼突突的疼,那種被戀愛腦制裁的痛苦又回來了。我有些痛苦地看向譚放:“譚伯伯,阿鳶一會兒說起話來可就口無遮攔了,您確定您的內宅之事不需要請他們出去?”譚放面露猶豫,一直沉默看戲的謝家家主卻立刻開口道:“譚兄放心,在場之人都是信得過的,何況阿鳶幾張牌能看出什麼後宅隱私不成。”譚放聞言面上表情也放鬆下來,對著我道:“但說無妨!”幾百年後的譚放回憶起這一夜整個人依然只有後悔二字,悔意如同浪潮一次又一次的撲面席捲而來,一次比一次劇烈,叫人忍不住流下眼淚。而譚家後人始終不知道譚府家規除了醫者仁心以外為何會多加一條:若找白六算卦,在場不可有第三人。

“譚伯父,說您是個專一的戀愛腦吧,您又娶了三個。說您是個花心大蘿蔔吧,您後院這三個您都不喜歡。您天天在心裡糾結痛苦覺得沒有真愛,結果後院那三位對您好吧您覺得有愧,因為您不愛。人家不搭理您吧,您又覺得自已被拋棄了。人家三位和諧吧,您覺得她們不愛您,三位鬥起來了您又覺得您在一群不愛的女人堆裡煩。您說您這是混蛋還是渣男啊?一把年紀了能不能別糾結於情情愛愛好好研究藥理啊?”我這段話一出現場的人臉色都憋成了豬肝色,除了譚放是被氣得,剩下的人都是憋笑憋的。謝夫人也是個有趣的,直接開口道:“沒想到譚兄如此年紀了竟然還有顆赤子之心呢?”譚放則是看著我張嘴半天沒說出話來,我看了看牌面繼續道:“譚伯父,懷念已死之人是人之常情,但是用活人來當死人的替身卻不善待可不是正人君子應做之事,”說完我看了看譚蕊:“你的親生母親已去,現在這位三房是你母親的姐妹吧?”這話一出譚放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壓著嗓子問道:“這件事你怎麼會知道?”我:“看牌看到的。”譚蕊倒是無所謂地聳聳肩說了句:“也不是什麼大事,你還真會算命啊?”我看向譚放嘆了口氣:“既然有放不下的人,為何要拉無辜的人捲進來一起痛苦呢,做不到向前看您的動作也別提前做,什麼渣男事兒都做了還在這緬懷白月光呢,白月光知道了都嫌您髒,怕不得連夜從棺材裡爬起來跑路......”不顧譚放越來越難看的表情,我繼續輸出一句比一句罵得難聽,最後是白聽晚直接來捂了我的嘴,譚蕊則是一臉痛快的看著捂臉哭嚎的譚放:“姐妹,你可真是這個(豎起大拇指),我早就看不慣他這鬼樣子了,他要不是我爹我早揍他了!”“念卿,是我對不起你啊,念卿!那幾個女人不是我主動娶回來的,是她們的說無處可去,只想待在我身邊無所求我才娶回來的啊!”譚蕊立刻接話道:“是是是,父親,難道我們譚家沒有別的地方給她們安身了?留在譚家的各個藥鋪或者譚家家宅裡當外院女使就見不到您了?您覺得我姨媽是個什麼好東西,爬姐夫的床您還說她一心是為我母親,把我放她名下,我呸!”

意識到自已闖禍後的我縮在白聽晚懷裡不敢再多說一句,罵客戶的毛病我是改不了了。白聽晚此刻正和其餘吃瓜人士一起聽著譚蕊罵她爹,謝家夫婦湊在一起邊聽邊五官亂飛的指指點點,白錦則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溜達到我床邊和林千鶴一起站在一邊嗑起了瓜子,距離譚家父女最近的謝煙時不時給譚蕊遞杯水,譚蕊接過水點頭致謝後扭頭接著罵。在譚蕊甩出一句:“若是父親還是非要把那個禍害留在家裡,我直接搬出去,我去林家主那裡學劍去!”聞言譚放這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立即拉著譚蕊的衣袖哭唧唧道:“蕊兒啊,別罵了,別說你姨媽了,爹回去就把那群女人全趕出去,你別搬出來,你別罵了。”譚蕊得到她父親的保證後朝謝家夫婦行了一禮,又轉身朝我們行了一禮:“今日感謝阿鳶仗義執言讓我有機會罵醒父親,明日還請各位再過府一敘,為我爹肅清內宅做個見證。”

我突然想到北院問了句:“三姨母和表姐呢?”譚蕊:“因為她倆罪名太多,後來一盤問才知道在北地也是犯了事跑出來的,我爹和謝家主一合計,讓我乾脆給她倆殺了。”聞言我心下一沉,便不再多話,死了也好,總歸不是我殺的。謝家家主起身朝我作了一揖:“白六姑娘的占卜之術確實玄妙,但是與常見的占卜之術並不相同,還請問是如何習得?”於是我將我早已編好的話術脫口而出:“我也不太清楚,在我還沒醒的時候總是陷入各種夢境,這便是夢裡一臉戴面具腰間配鼓之人教我的。他說此術名喚塔羅,還告訴我未來會天雷頻發,異動四起。”說完我心裡默唸:無意冒犯,還請各位莫怪。說完在場除了我的兩位姐姐都震驚的看向我,彼此對望了一會兒便各自喃喃道:“原來如此。”不待我有任何回應,白錦便藉口我身體不適帶人出去了,他們出去時我還聽到他們商量著除了譚家父女,其餘人先在白府歇下,明日一同回到白家。

眼見著人走遠,我拉著留下陪我的白聽晚問起了謝家。梵音閣是以術法與音律結合,現任家主名喚謝清弦,夫人是徐家女兒徐瑩,夫婦倆人感情非常好,但是謝清弦身體不行,不能生育,於是倆人就正好四處遊歷安心過自已的小日子,直到不久前遇到剛化為人形的謝煙,將她認作義女,仔細教養,對了,謝煙是傻狍子化形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突然就覺得她能掏出一面鑼來十分合情合理。“謝家夫婦很聰明,怕是瞞不了他們多久。”我想著謝清弦今日的種種表現,有些擔憂。“瞞不住就不瞞了唄,本來除了譚家,今日你見到的林千鶴和謝家以及不曾露面的煉妖宗宗主蔣琬都是如果我和白姐姐有什麼意外不在了可以將你直接託付的人。”說完她頓了頓:“不過看今日譚家女兒的心性,也是個可靠之人,不過還需日後多多驗證。”

晚上我拉著白聽晚陪睡,自已卻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白聽晚:“別烙餅了,睡覺吧,明天還得早起。”“三姐姐,我睡不著,我心裡有些難受。”我坐起來抱住自已的膝蓋,將臉埋了進去。在穿越前我也無數次幻想過自已是行俠仗義的女俠,但當殺人被這麼赤裸裸的展現在我眼前時我始終平復不了心裡的恐懼,白聽晚很瞭解我的心思,她起身抱住我輕聲開解道:“我知道現在對你來說接受這一切很難,你身懷救世之力,這些被妖邪入體的人也早就不是人了。我沒辦法安慰你說過了就好了,因為從你徹底醒來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你的手一定會沾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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