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入黨嗎，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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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她坑得灰頭土臉，本來準備給新手留點情面的手在成功搶到地主後瘋狂復仇，順子連對三帶一，算牌加預判一路殺了個片甲不留，平等地把每一個人按在地上摩擦。
超級加倍超級加倍超級加倍！！！
把被坑掉的籌碼都贏回來之後，我把位置交給躍躍欲試的阿諾斯。旁觀並指正幾把他們的出牌後，我回寢室拿了罐可樂壓壓驚，由著他們三個在原地菜雞互啄。
回來時發現漢娜不見了蹤影，塞德里克和阿諾斯蹲坐在一起，互相給對方倒著卡布奇諾……啊不，玉米汁，背影看著蕭索又蒼涼。
我霎時明白了。
來來來，我們一起給漢娜大佬遞煙。
“漢娜呢？”我接過塞德里克遞來的牌，問。
“走了。”阿諾斯把最後一口玉米汁一飲而盡，有氣無力地指了指旁邊堆成小山的魔法零食，“一年級晚上有天文課，她玩得忘記了時間，趕過去吃飯了。”
“這些都是她輸掉的，畢竟她也不會寫三年級的論文……你拿的那個紅罐子是什麼？怎麼聽著跟我坩堝快爆炸時的聲音一樣？”
“可樂。”我拿出剛從廚房借來的一個玻璃壺，念出一句製冰咒滿上，“要試試嗎？”
“要，實在是太感謝了。”
他無力地把杯子遞過來，一看就是被漢娜坑的不輕，“我真恨我沒長一張顛倒眾生的臉……我已經輸了塞德兩次魔法史作業了。”
塞德里克笑著摟住了他的脖子作勢要打，被阿諾斯反手按住，兩個男生你來我往地打鬧了起來。我喝了一口杯子中的可樂，冰塊搖撞氣泡咕嚕嚕地升騰。少年的朝氣衝散了地下教室的陰冷，時間似乎又撥回了七月的夏日，我坐在屋頂之上，看著底下的少年們玩鬧。
年輕真好，年輕真好啊。
……
……
可惜這樣的畫面沒能欣賞多久，大約是意識到了我的存在，兩個男生齊刷刷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雙手交疊，看上去頗為窘迫。
我笑了笑，把加了冰的可樂遞給他們。
“這居然是麻瓜的飲料……”
塞德里克睜大了眼睛，“神奇……他們怎麼做到這種麻舌頭的效果的。”
“再來兩把怎麼樣！”阿諾斯喝完可樂又成賭狗，他興奮地朝我撲過來，卻被塞德里克一把拉下，“我還沒和你打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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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諾斯那天被我按在地上捶了個遍，血虐結束後可憐兮兮地蹲坐在角落畫圈圈，外附一個極其豐盛的週末。
我愉快地把下兩週的黑魔防和魔法史的作業丟給他寫，再把天文課作業交給同樣被我不留情面爆捶的塞德里克，自已課上摸魚搞完魔咒變形草藥魔藥論文就撒歡玩去了。
倒也沒想過會撞見兩隻循著風聲來找我玩牌的獅院小朋友。
我正好沒什麼事幹，就答應了。
依舊是哈利帶羅恩，赫敏還不在。我側目望了眼飛得到處都是的南瓜燈籠，算了算日子，正好是三人組合體的前一個週末。
然而還沒等我鋪好地毯對他們進行新手教學時，羅恩就扯著他的大嗓門說他們都會了。
“你是不知道！這遊戲已經在格蘭芬多傳遍了！”
“弗雷德和喬治最先傳開的！他們還做了簡陋版的撲克，”他控訴到紅毛飛起，“梅林他大爺的！這倆人還騙我說兩張鬼牌是最沒用的牌，要不是路過的李·喬丹看不下去了告訴我，我跟他們打的時候就要把手裡的兩張鬼牌過下去了！”
牛的牛的，鑑定結果出來了，是親哥。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羅恩舉手搶答的時候，哈利好像伸手用力扯了扯他身上的袍子。
照例是要小賭一些的，不然這遊戲會失去很大一部分樂趣，只是不知道這倆小孩能不能接受。我剛提出來，哈利就低著頭從懷裡掏出一個布袋倒過來抖了抖，閃瞎我眼的金色噼裡啪啦從裡面掉下來，聲音大到讓還在細數過往痛斥他親哥的羅恩沉默了。
我看著堆成小山的金加隆陷入了沉思。
……
該死的，這個世界的富二代為什麼不能多我一個！！！
……
羅恩眼都看直了，他震驚地望向背刺他的好朋友，又扭頭望向同樣失語的我，慌亂地抓住了自已乾癟的揹包。
“……這……這不太好吧……”
“確實不太好……”
我扶額把哈利的金加隆一個個裝回袋子，繫好繩結還給他，“一般來說都不會打錢，多數是作業、零食、跑腿券之類的玩意，打錢也不會打這麼大的……校規裡明令禁止聚眾賭博。”
羅恩的眼睛又有了光。
“我比較喜歡換成作業，尤其是黑魔防和魔法史，往上再來個天文和草藥……”我洗著牌說道，“其他幾門課實操性太強，不好糊弄。”
黑魔防本質上也屬於實操性很強的課，只是奇洛這個朗讀者愣是讓它水漫天邊。
能上趕著找到這麼個水貨，鄧布利多也是蠻牛逼的。
……
我百無聊賴地回想起廢棄教室的玩牌時光，輸我作業的阿諾斯和塞德里克這幾門課作業等級都跟我差不多，於是邊發牌邊隨口問道：“你們作業一般拿的等級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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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一下來，屋內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我這才發現我問了個不亞於“你考試有沒有考100分”的死亡問題，兩個小孩聞言都侷促地收了收爪子，臉上泛起了一層尷尬的紅暈。
“……A（Acceptable）。”哈利小聲說，他不太敢看我，“偶爾會拿E(Exceeds expectations)……斯內普的作業會更低一些，奇洛教授的作業都是E。”
“我更糟糕。”羅恩嘟囔著，“斯內普之前給了我一個T（Troll），弗雷德和喬治看到後拍著我的肩膀大笑說他們後繼有人，珀西看到說我簡直是糟糕透了。”
“我看過你的作業。”哈利接著說，“之前在麥格教授那看到的……你的字真好看，行雲流水的，我一直想問你的羽毛筆是在哪裡買的。”
“後面想想應該不是筆的問題……”
“那就不打作業了，”我一筆帶過這個話題，“打吃的吧，我出兩罐可樂。”
……
話題就這麼結束了，可是低氣壓卻一直盤旋在他們的頭上。我今天的牌運不好，抓了好幾手臭牌，本來贏的希望寥寥，但這兩個小孩一路送人頭，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爛，愣是讓自已輸得一敗塗地。
幾輪過後，我把牌一收，站了起來。
兩個夢遊的小孩齊刷刷一愣，慌亂地抬起頭來。
我把手放進口袋，低下頭看著他倆。
“鋼化玻璃在球類運動中的應用。”
“……”
“？”
我看見他倆一臉懵逼地盯著我，繼續說道：
“無遮擋氣體代謝物排出對神經系統興奮的影響研究。”
“……”
“對高可塑性塑膠進行技術改造實現液體物質的高效承載。”
“聽不懂了吧。”我看著他們臉上的表情，慢慢勾起了嘴角，“這是我寫過的論文創新點。”
“知道你是大佬了啦。”
羅恩垂頭喪氣地說，“連格蘭傑都嘴上叨叨，‘我要更努力超越弗里曼才行’。”
哦？還沒合體呢就格蘭傑？看來你對她頗為關注啊。
“是嗎，但我剛剛說的那些高大上的話，其實就是拿手機……拿玻璃當球拍，脫褲子放屁，把塑膠吸管改造成勺子。”我哼了一聲，“能創新出什麼東西。”
“這個世界也沒人要11歲的小屁孩創新出什麼東西。”
“說是論文，更像是相關筆記和感悟的集合，再找點拓展資料縫補一下。”我對上他們震驚的眼神，“一篇真正的論文可不是幾天就能寫出來的東西，霍格沃茨估計也沒有培養學術型人才的打算，我看你們除了魔法史也沒怎麼更新教材啊。”
羅恩痛苦地抱住了頭：“可是寫論文還是很痛苦啊啊啊啊啊啊！！！！”
“誰寫論文不痛苦，我不僅沒心思寫這玩意，我寫這玩意都要沒心跳了！”
哈利忍不住說道：“但是你的論文評分都很高。”
“你忽略了我的魔法史？”
“我覺得你是沒認真寫。”他抬起頭，“實話說，凱茜，我覺得你簡直無所不能。”
“這個世界只有神仙才能無所不能。”
哈利被我噎了一下，我看著他有些黯淡的眼睛，忽然明白了。
“你被救世主的頭銜框住了。”
他怔住了。
“你發現自已沒什麼特殊的地方，是嗎？”我說，“論文寫不出來，知識也難以進入你的腦袋，魔力遊蕩在你體內，控制它們是一件難事……”
“但人們口耳相傳你的神話，你擔心這麼普通的自已會令他們失望？”
羅恩滿臉震驚。
哈利臉色白了白，他無意識地咬住了下唇，一臉被戳中心事的慌張：“我……”
“但我想說，哈利，在你殺死伏地魔之前，魔法界沒有人做些什麼嗎？”
他愣住了。
過了片刻，哈利抬起頭，眼仁清亮。
“有人，”他輕聲說，“有很多人，因為和他鬥爭而死去了。”
“你不喜歡這個頭銜。”我微微笑了笑，“而我認為，這個頭銜不應該集中於你一個人身上。”
“那些反抗他的人，都是救世主，而他們都是普通人，都有著一生都無法突破的上限，都會有自已做不到的事情。”
“另外，我持有的一個觀點是……”我看著他的眼睛，“即使沒有你，他最終也會走向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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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恩已經震驚到溢於言表了。
“你怎麼說話一套一套的。”他看看我又看看一臉若有所思的哈利，驚恐地挪了兩步，“我怎麼感覺你在忽悠人上很有天賦……”
我笑了笑，把懷中那盒紙牌丟給他。
“入黨嗎，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