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聲響起的時候,原本在我懷裡舒服地打著呼嚕的英國佬警惕地豎起了耳朵。斯內普注意到了,他又一次嘴角抽搐,似乎在醞釀什麼經典的嘲諷語句,嘲諷我外加嘲諷腦子一抽同意我參與此次禁閉的自已。

但他最後什麼都沒說,提起音量朝門口喊了一句:

“進。”

門口傳來一聲發澀的“嘎吱”聲,米里森用肩膀抵著門走了進來。她雙手抱著貓,低聲下氣地喚了一句:

“教授。”

但下一秒,她看到了我,聲音瞬間沸騰了起來:“你怎麼在這裡?!!”

我撓著貓貓下巴,露出一個普渡眾生的笑容:“因為本人一向慈悲為懷啊~~”

“你!!!!”

斯內普沒忍住吼了一聲:“安靜!”

我對他笑了笑,他和米里森一樣露出了一種蒼蠅鑽嘴的反胃表情。

“別對著我笑。”

我一秒正經:“如您所願,教授。”

斯內普長久地睨了我一眼,也沒有再說什麼,跟尊佛一樣坐了下去,自顧自地批改起學生的論文來。

……

“給我一個你讓我這麼做的理由。”

在我單獨找到他並說明來意後,斯內普抱著雙手這麼問我。

“因為這樣做對您來說並沒有什麼損失。”我說,“相反,學生內部解決掉一些矛盾,少一些爭端,對於你的管理反而更加有益。”

……

斯內普最終採納了我的建議,因為確實如我所說,這麼做對他來說成本近乎不計,而無論事成與否,最壞的情況也不過是維持現狀。

只是最後他抱著手說了一句:

“我倒是沒想過你還頗具有聖人的光輝。”

大約是性格如此,他說什麼話都頗有些陰陽怪氣。

“過獎了,教授。”我微笑道,“畢竟過去的事情既已不變,唯有未來可以把握其中。”

“而且,我還要在斯萊特林度過七年,不是嗎?”

……

屋內一片寂靜。

我看了眼她懷裡那隻長得有些許潦草的貓,它還是像我第一次見到它那樣,長得很好,周身的毛蓬鬆水滑,身材因為一些營養過剩有些圓滾滾的,乍一看有點像個煤氣罐罐。

而它此刻被自已的主人緊緊抱在懷中,米里森很明顯用了相當大的氣力,她雙眼通紅,戒備地後撤兩步,彷彿它是洪水之間唯一的浮木,沙漠之中唯一的綠洲。

你真的很在意這隻貓呢。

是因為本身就喜歡貓……還是因為它是一隻貓呢?

畢竟它長得確實不符合人類的審美,畢竟它看上去並不名貴,畢竟我聽過很多人在背後悄悄議論你,笑話著說你養了一隻掉價的貓。

所以……它為什麼會對你來說十分特殊呢?

它承載了什麼?

它象徵了什麼?

你又寄託了什麼?

……

“你抱得太緊了,它很痛苦。”

她愣了一下,下意識地鬆開了雙臂。被勒得透不過氣的貓貓用爪子扒著她的手臂,發出一聲輕微的“喵嗚”聲。

我笑了笑,把貓貓放在桌子上,輕快地改了句廣告詞:“弗里曼媽媽課堂開課啦!”

“……”

米里森用一種活見鬼的表情看著我,同樣的,斯內普也抬起頭,露出一種被學術垃圾摧殘的暴躁和癲狂。

我的餘光恰好瞥到左上角那手同樣能夠召喚林正英的字跡——喬治·韋斯萊。

……那確實是挺抽象的。

我收回眼神,不多廢話,直接開始上手教學。

貓是我之前問廚房時dd的那隻小獾,漢娜·艾博的貓,一隻圓滾滾的乳色英短。聽到動靜,它睜開橙色的眼睛,好奇地看了眼在場的另一隻同類,我摸了摸它的頭,它又哼哼唧唧地把眼睛閉上了。

米里森本來一副不願意聽的樣子,但看著看著,手卻無意識地跟著照做了起來。她撫摸的時候,那隻長得些許潦草的貓發出了呼嚕呼嚕的聲音,眼睛愜意地眯了起來,尾巴尖一甩一甩的,是她從未見過的反應。

她看著我,眸光閃爍。

我給她全部示範了一遍,也不久待,起身將黑魔防上摸魚畫的擼貓圖遞給她。

米里森展開看了看,臉上露出了長久的驚愕。

很明顯,我這一招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以至於她震驚到徹底失語。直到我走的時候,她才終於回過神來:

“……謝謝。”

過了半晌,又低低補了一句:

“那天的事……真的很對不起。”

“嗯,你那天確實非常對不起我,至於謝謝……”

我捏了捏英國佬的白爪子,微抬起眼皮看了眼她懷裡的貓。

“就不用了,正如之前所說的,純粹是為了你家貓能有一個幸福的後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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