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聞肉香下飯
聯豐小學。
中午放學的鈴聲一響，講臺上老師們還沒有宣佈放學，坐在靠近後門的同學就率先奔出了教室。
往常，辛麥也是他們中的一員。
同桌推了推辛麥，“麥麥，是哪裡不舒服嗎？怎麼你今天吃飯都不積極了嗎？”
辛麥無精打采地跟著同桌起身，取飯盒。
只有紅薯的午餐有什麼意思？
離家遠的學生如辛麥，班上有二分之一，這些孩子都自已帶了吃的放在學校裡蒸，每學期只出少少的柴火費就夠了。
端著鋁製飯盒的辛麥今天不想到教室裡吃，她拿著紅薯，蹲在學校操場邊，無精打采地啃著紅薯。
“麥子，你今天又吃雞蛋了啊？”一個男生湊過來，看到她飯盒裡只有紅薯，當即和身後另一個男生擠眉弄眼地說：“哎呀，麥子沒有雞蛋了。”
辛麥老火地站起來，指著跑開的男生，杏眼裡冒出怒氣，不高興地說：“陳二狗，周扒皮，我吃啥子關你錘子事？有本事過來打一架！”
兩個男生站在安全線之外，笑嘻嘻地說：“好男不和女鬥，我們才不和你打！”
“慫包！”
距離辛麥不遠的地方，兩三個女生在竊竊私語：“辛麥不是說她爸媽最喜歡她了，每天允許她帶一個雞蛋的嘛？”
“哼，你聽她吹牛，每天一個雞蛋，她又不是男娃娃。就是我弟弟，也只是隔兩天吃個雞蛋。”
“對了，前一陣好像聽她說，她媽給她生了個弟弟？”
“這不就對了，家裡有了男娃娃，哪個還管我們哦！”
三個女生地往辛麥的方向看過去，目光中充滿了同情。
辛曉下山後，習慣將背篼放在河邊，自已下到河邊的梯階汲水澆灌種植空間裡的植物。這次她將新增的土地也澆水了，回去準備撒菜籽，這樣，空間裡的蜜蜂就有花采了。
做好這些，她又洗乾淨手，準備回去。
“叮鈴鈴——，叮鈴鈴——”路上一輛二八式腳踏車按照鈴鐺，緩慢地騎向村子。
實在沒有這個必要啊，這路上別說車，行人也沒有一個，按給聾子聽嗎？
倒是將在田裡勞作的人驚到了，紛紛站起來，羨慕地看著騎腳踏車的人。車上的女人腰打得更直了，頭抬得更高了，只是那雙腿不夠長，蹬腳踏車的方式讓人看著彆扭。
辛曉在末世中聽過有人講古，六七十年代的一輛腳踏車，比得上後世的一輛寶馬。人有一輛寶馬，炫耀炫耀也是應該的。
辛曉不羨慕她的“寶馬”，她盯著腳踏車龍頭上的網兜流口水。那網兜裡得有一斤肉吧？肥瘦相間，用來做川人最喜歡的回鍋肉一定好吃！
顯擺的女人以最慢的速度騎到村中，直至發現路上沒人了，這才加快速度。
辛曉揹著揹簍快到家時，經過蔡大奶家。辛曉看她提著竹籃跟了過來，她摸出鑰匙開啟門將人請進了屋。
直走到廚房，蔡大奶才將籃子放下。
辛曉立即看到五隻毛絨絨的小黃鴨，除了在手機裡電視上，她從來沒有親眼見到過這麼可愛的小生物，她的心一下就融化了。
“五隻鴨子，你好好養著。等到秋天，就有肉吃了。”蔡大奶慈愛的說。
“我今天看到有人割肉了，騎著車往咱村走。”辛曉說。
“你說那個愛顯擺的徐家啊？徐老太婆的么女給她提肉來了，我剛看到她推車過來的。不曉得是不是她腳踏車壞了。”蔡大奶說，“她么女在鎮上的供銷社上班，給她拿肉也正常，誰讓人家嫁得好，吃國家糧。”
“咱吃不到，可以聞味兒！”蔡大奶小聲地教辛曉，“你等會兒，看到徐家的煙囪不冒煙了，就到門口，保準你能聞到肉味兒。端一碗飯，就著那肉味兒，還是下飯的很！”
辛曉：……我謝謝你老人家提醒了。
蔡大奶家裡人多事多，再沒多的時間閒聊了，教了會兒辛曉怎麼養鴨子就匆匆離開了，她得趕緊回去做飯。
辛曉將五隻小鴨子放在院子裡，用一隻舊木桶加了些水，讓小鴨子自由活動。她去找油菜籽。上次拿麥子的時候，她看到袋子旁邊有個瓶子，裡面裝著菜籽。正好，一瓶菜籽她全部撒在了新增的那一百平方的土地上。
做完這些，她順便挖了些魚腥草和野蔥出來。這兩樣在種植空間裡長得太快，先消耗一些，兌現給兩個妹妹“要有菜”的承諾。
兩姐妹放學回來後，先對新到的小鴨子表現出了十分的喜歡，辛米發覺小鴨子們還不會吃蚯蚓後，就與辛麥嘀嘀咕咕起來。
“今天不用餵它們了，蔡大奶已經餵過了。”
兩姐妹“哦”了一聲，去年辛媽將鴨子喂得半大才教給她們喂得，她們去稻田裡舀浮萍餵鴨的。兩姐妹商量著明天一起去打浮萍。
晚上的菜是辛米做的，涼拌折耳根和野蔥。辛米不過是在裡面略微加了一些鹽和辛媽做的豆瓣醬，沒有一滴油，三姐妹吃得津津有味。
滿滿的一個小木盆的菜，三姐妹吃掉一半。
“大姐，我明天可以帶一點這個菜到學校裡去嗎？”辛麥生怕大姐不同意，強調說，“就只一點點。”
辛米也用期待的眼神看著。
辛曉大方地說：“剩下的這些，你們兩個明天都可以帶過去。”
兩姐妹歡喜地跳起來了。
三人在院子裡分工合作，辛麥餵雞，辛米洗碗，辛曉琢磨著用背篼將小鴨子蓋上——防蚊蟲。夏天的蚊子特別厲害，小鴨子們被咬到以後，極易生病夭折。這是辛曉頭腦中的“百科全書”養殖部裡記載的，不能不注意。
外面飄來一陣香味，端著空碗的辛麥停下腳步，閉上眼睛，鼻子深深地吸了口氣，半天才睜開，望向徐家廚房，羨慕地說，
“辣椒回鍋肉，徐七嬢又回孃家了。”
這聞氣味辨菜品知來由的本事，辛曉是佩服的。
辛米晶亮的大眼睛也露出欣羨。
辛曉說：“麥麥，擦掉你的口水，咱們早晚也能有肉吃的！”
“可是肉好貴啊，還得有票。”
“貴？有多貴？能比人精貴？當然，不值錢的你除外——”
“辛曉，你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辛麥跺腳。
三姐妹開始相互追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