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要回家的曹心柔,現在坐於醫生對面。

同行的還有湯之弈,展時塵發小,內科醫生。

益滿杏林的禿頂老醫生,推了推老花鏡:“有些什麼症狀?”

曹心柔一臉無奈,瞧向展時塵:“我真沒病。”

展時塵一個眼神過去,湯之奕心領神會:“嫂子你沒病,當然沒病了,走走走,我們到外面去。”

曹心柔狐疑著,被他拉起,推著往外走。

見兩人出去,展時塵一本正經的,跟醫生描述曹心柔症狀。

“我太太自從生了孩子後,性情大變。”

醫生:“您具體說說。”

展時塵一邊思忖,一邊開口。

“她以前冷冷的,做事古板固執,性格內斂,不愛說話,對人愛搭不理,有點厭世情緒……”

“自從她生完孩子後,話變多了,性子變得尖銳......我也不知道要怎麼描述,反正就是,變化挺大。”

醫生凝視了一瞬,眼前的檢查單,擰起眉心:“她這種情況,可能是受過刺激,你們家人平時多關注她的變化,如果沒有過激行為就沒事。”

得,檢查了個寂寞。

回到銘德上居,兩人婚後居所。

大部分時間,都是曹心柔一人居住。

剛進別墅大門,沒見過世面的曹心柔便在心裡:“哇哇哇......”大呼,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在電視裡看見豪宅,和身臨其境是兩種概念。

蔥蔥郁郁的植被和花草,曹心柔恍如身處公園。

她一個理科女,屬實無法用優美的語言來形容 。

總結一下,就是,這個別墅,大,超級大,美,極度美!

室內,客廳上方,三層樓高的,大型水晶燈,在無聲的炫耀著,主人家的奢華。

超大的落地窗簾、精緻唯美的擺件和壁畫……

這種震撼,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怎麼說呢?

曹心柔此刻,就像逛大觀園的劉姥姥。

怯著神情,貓在展時塵身後。

展時塵眼尾余光中,她東張西望,像到了陌生環境中似的。

他無奈,搖搖頭。

看似沒病,實則,有可能是大病!。

管家迎上來,恭敬道:“少爺,晚飯想吃什麼?我讓人準備。”

“你想吃什麼?”展時塵轉身去問曹心柔。

人呢?

曹心柔這邊,早就在傭人的帶領下,從另一側樓梯口,到了曹心柔住的房間。

媽媽呀!

曹心柔臥室裡,一個衛生間,都比她租住的那個小公寓大。

兩米多長的洗漱臺,旁邊的透明櫃子裡,擺滿了琳琅滿目的護膚品,沒標誌,可能是私人定製。

衣帽間有六十多平的樣子,但,衣服多是深色系,不太適合她的粉嫩風格。

四米多長的透明鞋櫃,包包架,首飾櫃,珠寶區......

電影裡才能看到的奢侈場景,屬實震撼到了她,這顆脆弱的小心臟。

我嘞個豆!

難怪以前看富豪的八卦,小三生子,大房伺候月子,還給養。

現在,她算是明白了。

做這樣家庭的女主人,她也能屈能伸。

其實,這婚,也不是非離不可。

“媽,不要離婚,他是你的正緣,他能讓我們享盡世間榮華富貴,嘻嘻嘻~”

這小奶音,她是聽得真真的。

她總是忘記自已是一個母親的事實。

此時,聽見兒子心聲,她才想起,回家還沒去看過孩子。

她剛踏出臥室,跟展時塵撞了個滿懷。

這是曹心柔第一次,大膽細看他。

五官輪廓深邃,皮囊是真不錯,錢堆裡細養出來那種氣質。

“走,去看看孩子。”

想到她剛才,看呆的神情,展時塵在心底,一絲暗爽。

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他心底漾開。

他盯著曹心柔的背影,走路的姿態像個少女,走著走著,甚至蹦跳了兩下。

眼前不由浮現出,以往那個端莊優雅的身影。

嬰兒房內。

曹心柔抱起兒子,幾天不見,見風長,皺巴巴的小猴子,現在已經長得粉嘟嘟的惹人想。

曹心柔用手戳戳他的小臉蛋,他就“咯咯咯”笑個不停,墨眼爍爍。

曹心柔沒有經驗,但養慣了孩子的育嬰師一眼就能看出,這孩子比一般的孩子靈。

“壞人來了,他們要趕走我媽媽,媽媽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媽媽加油!”

小奶音清晰的很,曹心柔心下一驚,瞧向孩子。

孩子捏著小拳頭,像投降似的,伸展了下小小的身子。

這麼小的孩子不可能會說話,但是她真真切切的聽見了。

心聲,一定是她重生之後,老天怕她活得艱難,給她的異能。

但,她只能聽見寶寶的心聲,別人的怎麼聽不見呢?

母愛這種東西,看見孩子就能溢位來。

曹心柔寵溺的衝著寶寶笑了笑,小傢伙咧嘴無聲一笑,露出一排牙齦肉。

管家鍾書來報:“少爺,您母親和景仁雅小姐說來看看少奶奶。”

看她?

來給她添堵還差不多?

曹心柔之所以會出現在天橋下,拜景仁雅所賜。

孕後期,曹心柔不太出門。

午睡結束後,她接到一個陌生的,變音電話。

對方說,知道她哥哥曹心秩的車禍元兇,希望能跟她見面詳談。

地點定在銘德上居附近的餘浪咖啡。

她平時沒什麼運動,就當鍛鍊,便獨自一人,步行去赴約。

出家門一千米左右,她被人,從身後捂住口鼻,暈了過去。

再醒來,她躺在一間廢棄的倉庫裡,周圍雜亂,空氣中飄著鐵鏽味。

“景小姐,景小姐。”有社渣大聲喚著景仁雅。

曹心柔視線逐漸清晰,朝她緩緩走來的景仁雅,穿著一身火紅連衣裙,妝容精緻,儼然一副千金風範。

“曹心柔,醒啦!”

景仁雅居高臨下,眼神狠厲。

見曹心柔未理會她,便用刀背劃拉著曹心柔一側臉頰。

“曹心柔,你說,我現在就讓人把你肚子裡的孩子刨出來,再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你丟進海里,你說怎樣?”

景仁雅看似正常的外表下,一雙眼睛,像淬了劇毒。

曹心柔知道,她一定做得出來。

她曾看見她殺過人,這種事情跟渣男出軌一樣,只有零次,和無數次。

她是個為達目的,手段狠辣的蛇蠍女人。

墓地,一陣警報聲。

景仁雅和那些社渣,像臭水溝的老鼠一樣,四散逃竄。

“姐姐,姐姐,我來救你了。”

喬時森,她同父異母的弟弟。

剛從電競酒店出來,便看見大腹便便的曹心柔,被人擄走。

他二話不說,便掃了輛共享單車,死命追趕。

來時,著急得忘了報警。

他躲在倉庫旁,伺機而動。

報了警。

給他那個,只見過一次的姐夫,打去電話,對方未接,他便發了很多資訊和定位。

聽見那個惡毒的女人說要殺了曹心柔,他管不了那麼多,手機外放警報聲。

景仁雅不笨,跑出去一段,發現被騙了,再折回來時,發現曹心柔已經不見。

她留了幾人在原地,她其他人去附近找。

跑了一段路後,曹心柔腹痛難忍,腳再也挪動不半分。

喬時森打了120電話,那人按照導航,來到天橋上的位置,卻無法下來,喬時森只得去接。

他把曹心柔安置在天橋下,給了流浪女一把錢,讓她先照顧一下。

等他和救護車繞了一大圈到時,流浪女說,曹心柔已經被丈夫接走。

曹心柔這邊,剛要下樓,便接到喬時森的電話。

曹心柔因為要去同惡人“作戰”,匆匆幾句,便結束通話。

她看了一眼身側的展時塵,心裡有了自已的主意。

跟展時塵套近乎,搞好關係,是為了和平離婚。

但,他身邊的人,撕破臉就撕破臉。

無所屌謂!

“曹心柔,你這個賤人。”剛到樓下,婆婆吳珍妮,一巴掌呼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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