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無所屌謂
原本要回家的曹心柔,現在坐於醫生對面。
同行的還有湯之弈,展時塵發小,內科醫生。
益滿杏林的禿頂老醫生,推了推老花鏡:“有些什麼症狀?”
曹心柔一臉無奈,瞧向展時塵:“我真沒病。”
展時塵一個眼神過去,湯之奕心領神會:“嫂子你沒病,當然沒病了,走走走,我們到外面去。”
曹心柔狐疑著,被他拉起,推著往外走。
見兩人出去,展時塵一本正經的,跟醫生描述曹心柔症狀。
“我太太自從生了孩子後,性情大變。”
醫生:“您具體說說。”
展時塵一邊思忖,一邊開口。
“她以前冷冷的,做事古板固執,性格內斂,不愛說話,對人愛搭不理,有點厭世情緒……”
“自從她生完孩子後,話變多了,性子變得尖銳......我也不知道要怎麼描述,反正就是,變化挺大。”
醫生凝視了一瞬,眼前的檢查單,擰起眉心:“她這種情況,可能是受過刺激,你們家人平時多關注她的變化,如果沒有過激行為就沒事。”
得,檢查了個寂寞。
回到銘德上居,兩人婚後居所。
大部分時間,都是曹心柔一人居住。
剛進別墅大門,沒見過世面的曹心柔便在心裡:“哇哇哇......”大呼,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在電視裡看見豪宅,和身臨其境是兩種概念。
蔥蔥郁郁的植被和花草,曹心柔恍如身處公園。
她一個理科女,屬實無法用優美的語言來形容 。
總結一下,就是,這個別墅,大,超級大,美,極度美!
室內,客廳上方,三層樓高的,大型水晶燈,在無聲的炫耀著,主人家的奢華。
超大的落地窗簾、精緻唯美的擺件和壁畫……
這種震撼,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怎麼說呢?
曹心柔此刻,就像逛大觀園的劉姥姥。
怯著神情,貓在展時塵身後。
展時塵眼尾余光中,她東張西望,像到了陌生環境中似的。
他無奈,搖搖頭。
看似沒病,實則,有可能是大病!。
管家迎上來,恭敬道:“少爺,晚飯想吃什麼?我讓人準備。”
“你想吃什麼?”展時塵轉身去問曹心柔。
人呢?
曹心柔這邊,早就在傭人的帶領下,從另一側樓梯口,到了曹心柔住的房間。
媽媽呀!
曹心柔臥室裡,一個衛生間,都比她租住的那個小公寓大。
兩米多長的洗漱臺,旁邊的透明櫃子裡,擺滿了琳琅滿目的護膚品,沒標誌,可能是私人定製。
衣帽間有六十多平的樣子,但,衣服多是深色系,不太適合她的粉嫩風格。
四米多長的透明鞋櫃,包包架,首飾櫃,珠寶區......
電影裡才能看到的奢侈場景,屬實震撼到了她,這顆脆弱的小心臟。
我嘞個豆!
難怪以前看富豪的八卦,小三生子,大房伺候月子,還給養。
現在,她算是明白了。
做這樣家庭的女主人,她也能屈能伸。
其實,這婚,也不是非離不可。
“媽,不要離婚,他是你的正緣,他能讓我們享盡世間榮華富貴,嘻嘻嘻~”
這小奶音,她是聽得真真的。
她總是忘記自已是一個母親的事實。
此時,聽見兒子心聲,她才想起,回家還沒去看過孩子。
她剛踏出臥室,跟展時塵撞了個滿懷。
這是曹心柔第一次,大膽細看他。
五官輪廓深邃,皮囊是真不錯,錢堆裡細養出來那種氣質。
“走,去看看孩子。”
想到她剛才,看呆的神情,展時塵在心底,一絲暗爽。
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他心底漾開。
他盯著曹心柔的背影,走路的姿態像個少女,走著走著,甚至蹦跳了兩下。
眼前不由浮現出,以往那個端莊優雅的身影。
嬰兒房內。
曹心柔抱起兒子,幾天不見,見風長,皺巴巴的小猴子,現在已經長得粉嘟嘟的惹人想。
曹心柔用手戳戳他的小臉蛋,他就“咯咯咯”笑個不停,墨眼爍爍。
曹心柔沒有經驗,但養慣了孩子的育嬰師一眼就能看出,這孩子比一般的孩子靈。
“壞人來了,他們要趕走我媽媽,媽媽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媽媽加油!”
小奶音清晰的很,曹心柔心下一驚,瞧向孩子。
孩子捏著小拳頭,像投降似的,伸展了下小小的身子。
這麼小的孩子不可能會說話,但是她真真切切的聽見了。
心聲,一定是她重生之後,老天怕她活得艱難,給她的異能。
但,她只能聽見寶寶的心聲,別人的怎麼聽不見呢?
母愛這種東西,看見孩子就能溢位來。
曹心柔寵溺的衝著寶寶笑了笑,小傢伙咧嘴無聲一笑,露出一排牙齦肉。
管家鍾書來報:“少爺,您母親和景仁雅小姐說來看看少奶奶。”
看她?
來給她添堵還差不多?
曹心柔之所以會出現在天橋下,拜景仁雅所賜。
孕後期,曹心柔不太出門。
午睡結束後,她接到一個陌生的,變音電話。
對方說,知道她哥哥曹心秩的車禍元兇,希望能跟她見面詳談。
地點定在銘德上居附近的餘浪咖啡。
她平時沒什麼運動,就當鍛鍊,便獨自一人,步行去赴約。
出家門一千米左右,她被人,從身後捂住口鼻,暈了過去。
再醒來,她躺在一間廢棄的倉庫裡,周圍雜亂,空氣中飄著鐵鏽味。
“景小姐,景小姐。”有社渣大聲喚著景仁雅。
曹心柔視線逐漸清晰,朝她緩緩走來的景仁雅,穿著一身火紅連衣裙,妝容精緻,儼然一副千金風範。
“曹心柔,醒啦!”
景仁雅居高臨下,眼神狠厲。
見曹心柔未理會她,便用刀背劃拉著曹心柔一側臉頰。
“曹心柔,你說,我現在就讓人把你肚子裡的孩子刨出來,再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你丟進海里,你說怎樣?”
景仁雅看似正常的外表下,一雙眼睛,像淬了劇毒。
曹心柔知道,她一定做得出來。
她曾看見她殺過人,這種事情跟渣男出軌一樣,只有零次,和無數次。
她是個為達目的,手段狠辣的蛇蠍女人。
墓地,一陣警報聲。
景仁雅和那些社渣,像臭水溝的老鼠一樣,四散逃竄。
“姐姐,姐姐,我來救你了。”
喬時森,她同父異母的弟弟。
剛從電競酒店出來,便看見大腹便便的曹心柔,被人擄走。
他二話不說,便掃了輛共享單車,死命追趕。
來時,著急得忘了報警。
他躲在倉庫旁,伺機而動。
報了警。
給他那個,只見過一次的姐夫,打去電話,對方未接,他便發了很多資訊和定位。
聽見那個惡毒的女人說要殺了曹心柔,他管不了那麼多,手機外放警報聲。
景仁雅不笨,跑出去一段,發現被騙了,再折回來時,發現曹心柔已經不見。
她留了幾人在原地,她其他人去附近找。
跑了一段路後,曹心柔腹痛難忍,腳再也挪動不半分。
喬時森打了120電話,那人按照導航,來到天橋上的位置,卻無法下來,喬時森只得去接。
他把曹心柔安置在天橋下,給了流浪女一把錢,讓她先照顧一下。
等他和救護車繞了一大圈到時,流浪女說,曹心柔已經被丈夫接走。
曹心柔這邊,剛要下樓,便接到喬時森的電話。
曹心柔因為要去同惡人“作戰”,匆匆幾句,便結束通話。
她看了一眼身側的展時塵,心裡有了自已的主意。
跟展時塵套近乎,搞好關係,是為了和平離婚。
但,他身邊的人,撕破臉就撕破臉。
無所屌謂!
“曹心柔,你這個賤人。”剛到樓下,婆婆吳珍妮,一巴掌呼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