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安寧驚訝地盯著裂開了的鐵鏈,明明他沒有怎麼用力,為什麼就裂開了?

“老闆,多少銀兩?”向千音直接詢問老闆,老闆笑眯眯地說:“十兩!”向千音付了錢,便帶著夏侯安寧離開了店鋪。夏侯安寧小心翼翼地拿著匕首,一路緊緊地跟在向千音的身後。

來到昨日他住宿的飯店,夏侯安寧跟著向千音坐到飯桌上。

看著餐桌上各式各樣的可口飯菜,夏侯安寧拿起筷子有條不紊地吃了起來,安靜地吃了一會兒。向千音囑咐店小二準備熱水,夏侯安寧吃飽後就在店小二的帶領下上樓進入房間沐浴。

向千音撐著白色的油傘走入大雪紛飛的世界中,泡入熱騰騰的水中,夏侯安寧只覺渾身上下都暖和了,她揉洗著身體一遍又一遍,腦海中忽然呈現出滅國的那個殘忍的夜晚,她被端木冽強行破了處子之身,還被……敵軍踐踏侮辱之死。想到此處,淚水便情不自禁地奔湧而出,手上拿著抹布一遍又一遍地擦洗著身體,好髒,好髒!!

端木冽,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要你血債血償!

“不要!不要過來……不要!不要!……不要!!!”剛走到屋外,向千音便聽見屋內傳來夏侯安寧驚恐萬分的呼叫聲。向千音破門而入,看見夏侯安寧在浴桶內拼命掙扎,水花四濺。他趕緊走過去,想要拉起夏侯安寧,可是此時此刻的夏侯安寧目無焦距,瞳孔泛紅,拼命地打掉向千音朝她伸出的手,不讓向千音碰她。

“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夏侯安寧驚恐地抱著自已瘦弱的身體,使勁地往浴桶裡面縮,水漫過她的頭頂,整個人都沉在水中,水泡直冒。向千音也顧不得什麼,直接跳入浴桶,不待夏侯安寧反應,他一把提起夏侯安寧將她整個人緊緊地抱住,夏侯安寧的雙腳被向千音夾在腿間讓她反抗不得,夏侯安寧只得嚶嚶地哭泣,

忽然手臂傳來一股刺痛,鮮紅的血液逐漸在溼透了的雪白衣衫上侵染開來,向千音微皺眉,便鬆開了眉頭,猶如一攤平靜的湖水。血液順著水滴入浴桶裡……

“父皇母后……”夏侯安寧顫抖著,低聲喚著,嘴裡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兒刺激著她的神經,恍然若失地清醒過來,緩緩地鬆開嘴。

視線所及之處皆是鮮紅的血液……

確定夏侯安寧的情緒平靜了下來,向千音才鬆開夏侯安寧,夏侯安寧抬起頭,望著已經溼透了的向千音,哽咽著開口:“對不起……”她也不知道自已到底是怎麼了,只知道她的腦海裡滿是那些骯髒的人朝她撲來的情景。

“無礙,”向千音紅唇輕啟,然後扶著浴桶輕鬆一躍便出了浴桶,他走到門檻處,撿起剛才落下的衣裳,放至桌上,“這是乾淨的衣服,你待會換上。”

“你的傷……”不待夏侯安寧說完,向千音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門口。夏侯安寧露在空氣中的肌膚這才感覺到一陣寒冷,然後重新蹲下讓水漫過脖子,口腔裡的血腥味讓她心中不安,那人手臂上一片鮮紅,是剛才她造成的!

夏侯安寧出了浴桶,擦乾身體,迅速地換好衣裳,便跑出去了。沒有看見那抹雪白的身影,不由心急。

“那個跟我一起的白衣男子在哪裡?”夏侯安寧抓住路過的小二,焦急地詢問。

“那位客官……?”小二疑惑,然後搖搖頭,“出去好一陣了。”

夏侯安寧重新回到房間,浴桶已經被小二給搬走了,她坐在床頭等待向千音回來。

片刻,一抹如雪般的身影再次踏入門檻,夏侯安寧趕緊衝了過去,急切得說:“你怎麼樣了?”說著,她就要掀開向千音的衣袖看傷口,但被向千音及時阻止了。

“已經包紮好了。”向千音越過夏侯安寧,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北朝國皇帝端木冽三日後會來安城微服巡視。”向千音靜靜地看著夏侯安寧。等著夏侯安寧的反應。

夏侯安寧眼睛陡然變大,端木冽!!!

“我要殺了他!”夏侯安寧的表情變得猙獰起來,身體卻在不由自主地顫抖著。

“好。”向千音風輕雲淡得微微頷首,他對夏侯安寧的所作所為似乎沒有半分疑惑。

夏侯安寧忍住身體內對端木冽憤怒而沸騰的血液,雙手緊握成拳頭。

“三日後若你報仇雪恨,我便不再管你,但若是報仇失敗,你便要隨我走。”向千音修長的手指微扣在桌沿,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

夏侯安寧不明白這個人心中到底在想什麼,他的眸子平靜得彷彿千百年都未起過漣漪的深潭。看不清潭底到底有些什麼。夏侯安寧突然注意到了他胸前散落著還未乾透的髮絲,短短時間,他到那裡換了一身衣裳,還包紮好了傷口。這樣看似不染凡塵的絕色男子,她在宮中從未見過。總之,很感謝他無條件地支援她報仇。三日後,她一定要讓端木冽血債血償!

“嗯,若不成功,我跟你走便是!”夏侯安寧重重地點點頭,她心中清楚,這次報仇只許成功不容失敗!不論是成功還是失敗,她都將有去無回。當時在軍營的無力反抗,她已經深有體會,她的力量真的太小太小。

“可否讓我幫你梳理髮絲?”夏侯安寧躊躇地開口。她想在死之前為這個為她雪中送炭的男子做一些事情,儘管這些事微不足道。

“我覺得你更應該先打理你的髮絲。”向千音朱唇微彎,視線落在夏侯安寧那亂七八糟如雜草般的頭髮,還不時滴水落入衣領。

夏侯安寧伸手摸頭,這才知道她的頭髮是有多亂,她尷尬得眼珠滴溜溜的轉在屋內尋找梳子,作為金國公主的她,從未在外人面前如此失禮過!

向千音從懷裡掏出一個精緻的檀香牛角梳,說:“喏,這是梳子。”夏侯安寧接過梳子。

“這裡就是你的房間了,我在隔壁,如果有需要喚一聲即可。”不待夏侯安寧回話,他說,“我,向千音。”語罷,向千音站起身來。

夏侯安寧目送向千音離開,然後她坐到梳妝檯前,看著銅鏡裡面陌生的自已,這身體似乎才十一二歲的樣子。瘦小的身體彷彿一陣風都能吹倒,這樣單薄的身板不知道是否能手刃殘暴的端木冽。

頭髮不長,梳整齊了也才才剛及肩頭,這樣稚嫩的孩子卻要馬上代替她再一次死去。夏侯安寧梳理好了頭髮,便坐上床,窩在暖和的被子裡面,雙臂環膝靠在床上。視線忽然觸及到了桌子上的匕首,她下了床來到桌旁,拿起匕首。輕輕一拔,鋒利的刀便出現在了她的眼前,小心翼翼的撫摸著劍身。

忽然門外傳來一陣悠揚悅耳的琵琶聲,那熟悉的琵琶聲讓夏侯安寧眉頭一皺,青兒?她開啟房門,跑到欄杆處往樓下望去,一個清秀可人的少女坐在客棧裡手抱琵琶,旁邊一個老頭兒時不時敲著什麼樂器,相互配合,分外悅耳。

夏侯安寧的腦海裡忽然浮現起那夜。宮殿被熊熊大火包圍,青兒拿著包袱護著夏侯安寧一路逃出宮殿,在空曠的後花園裡,青兒讓夏侯安寧待在這裡,她去尋找皇后。可是……夏侯安寧等來的不是母后和青兒,而是敵軍!青兒貼身侍候夏侯安寧十幾年,沒想到最後出賣她的竟然是她最信任的青兒。那種被背叛的感覺,就好像整個人失足跌入冰窟,冷到麻木了!

看著寥寥無幾的人丟一兩個銅板,夏侯安寧突然轉身跑到隔壁房間,伸手急促地敲了敲。說:“向先生,是我。”

“進來。”屋內傳來向千音風輕雲淡的聲音。

話音未落,夏侯安寧已經迫不及待地推開了房門,快步走了進去。此時此刻的的向千音已然放下了墨髮,給他更添一絲柔美,夏侯安寧抬頭睜著明亮的大眼瞅著向千音,話到喉嚨卻忽然有點說不出口了。

“有什麼事?”向千音疑惑地首先詢問。

“你能拿點銀子給我嗎?”夏侯安寧咬著唇瓣,說道。

向千音凝視著夏侯安寧那明亮清澈的眸子,朱唇微動,他抬手從床頭的取下錢袋遞給夏侯安寧,夏侯安寧接過錢袋,朝向千音道了聲謝謝,便開啟錢袋,拿了兩粒碎銀子便跑了出去,看著夏侯安寧急匆匆地背影,向千音有些好奇,隨即走出房間,視線隨著夏侯安寧落在了樓下賣藝的少女身上。

當跑下樓梯,夏侯安寧才意識到自已有點兒小喘,走到青兒面前,她靜靜地看著青兒認真的彈奏著琵琶,那把琵琶是她送給青兒的成年禮,看著很新,像剛買的一樣,看來青兒還是很用心保護它的。

夏侯安寧走到她面前,將手心裡的兩粒碎銀子放入碗中,說:“真好聽。”

青兒看見碗裡的兩粒銀子,小臉上露出小許的興奮,停下手中彈奏的琵琶,站起身來朝夏侯安寧深深地鞠躬,說:“謝謝!”

這個青兒還是這樣,心裡想什麼都寫在臉上,讓人一眼便看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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