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身份風波
“666，兄弟真的嗎？小白真是男的？”
“保真，我也是dd頭子的書粉，你看他早期寫的小說，又黃又暴力，怎麼可能是女孩子寫的。還有，你沒看到直播間標題寫著女裝出道嗎？”
“什麼，剛剛唱的我心都要碎了，結果你說小白是個男的？我不信，小白能不能把微信發出來，給我發點照片證明一下？”
“樓上的，你這算盤珠子打的我在月球都聽見了。”
“可是我們聽的是聲音啊，小白唱歌這麼好聽，性別好像沒那麼重要吧？”
“本來挺喜歡小白的，現在更喜歡了。”
“你不對勁。”
“你不對勁。”
“小白能不能給大夥說一聲？”
...
看到彈幕風向劇變，朱小茜嘴角一勾——魚上鉤了。
對對對，接著鬧接著鬧，鬧的越大越好。
俗話說，風浪越大魚越貴，想要在短時間內聚集起大量粉絲，就必須主動走入話題中心。
今天他們這麼一鬧，明天自已就能上d站頭條。
雖說背後有一定風險，但是朱小茜有一萬種辦法將其扼殺在搖籃裡。
系統給的實力和外貌，就是她最大的本錢。
如果不是300w粉絲值有任務期限，朱小茜也不會選擇出此下策。
作為vup區多年老dd，她深知話題度對於一個vup的重要性。對一個vup來說，最可怕的事情是什麼？
那當然是你的粉絲想向別人安利時，無論好壞，居然找不出你在一眾vup裡有什麼特點。
這裡他們可能會說，“那我唱歌好聽啊”。但是你唱的再好，別人不來聽，怎麼知道你唱的到底多好聽？
那誰都說自已唱的好聽呢，難道你指望觀眾一個一個去看去驗證嗎？除非你真是唱功開掛，一路直達天際做成招牌還差不多。
但你要真有那水平，還當什麼vup？朱小茜這麼做是因為有欠債任務在身上，需要短時間高熱度迅速拔高粉絲量——她可沒準備一直當v。
於是這裡就體現出話題度的重要性了，她本來就準備用自已的性別來做營銷，只要自已故意對性別問題避而不談，那就總會有人說：“別看主播唱歌這麼好聽，但主播其實是男的。”
別人路人一聽，興趣不就來了？
——我來聽聽，到底是什麼個事，你要真是個男的，唱的能有多好聽？有多像女聲？
這時主播本身的性別已經不重要了，只要能給觀眾提供一個記憶深刻的點，那麼在一眾vup中，你就已經贏了太多。
這也涉及到更高層次的策略，即玩梗不如造梗。如果能造出一個流傳廣泛的梗，那麼圍繞梗本身的人就絕對不可能過氣。
就像十年後，人們看到籃球和雞時，也很難不聯想起某個穿著揹帶褲梳中分的rap舞者，對吧？
這裡朱小茜的本意就是想做出一個唱歌好聽，但性別成謎的人設。
你要問我到底是男是女，我一概不回答。難道你會因為這個就不聽我唱歌了嗎？
在演唱卡的加持下，朱小茜有這個自信，只要聽過一次自已唱歌，那麼他們就會像喝下毒藥一般，這輩子都跑不掉了。
這將是一個關於“沐白”的內部正迴圈，唱歌越是好聽，越是勾引觀眾去猜測性別，觀眾越是去探尋各種細節，越是會在自已的歌聲中陷的無法自拔。
哼哼哼，愚蠢的肥宅們，速速臣服於本小姐，咳咳，本大爺的歌聲下吧！
她彷彿已經看見自已用短短几天就完成了任務，然後憑藉系統一路高歌猛進，走上人生巔峰，迎娶白富美的圓滿人生。
但，朱小茜自已不急，林凡卻急了。
在林凡眼裡，這分明是無恥老賊\"用一生單推\"想借自已妹妹做營銷，結果卻玩脫了。
網路上人的惡意大的很，朱小茜此時的沉默，也被林凡當成了壓力下的不知所措。
眼見彈幕越走越歪，林凡知道，他不能再等了。
就當是為了小白本人，對觀眾使用sc吧！
\"叮，微信支付30元。\"
林凡的家境並不算好，作為一個大學生，一個月只有1000來塊的生活費。
發一條綠色sc的錢，已經夠他一天吃飯的開銷，但林凡還是義無反顧的去做了。
保護小白安危，吾輩義不容辭。
[老賊8年書粉路過說一下，沐白其實是老賊的妹妹。老賊自已不做人事，但你們大可不必對妹妹重拳出擊。]
此話一出，頓時一石激起千層浪。
觀眾看到這裡，彷彿一切都說的通了。
變聲器很難模仿出如此優秀的聲線，而那個什麼網文又不像一個小女生寫的書。
聽前一個sc加了書友群的，已經聽過了朱小茜流傳在外的那版魔鬼版《戀愛迴圈》，確信了\"用一生單推\"不可能是女作者的事實。
那麼兩個這樣的形象要怎麼湊在一起?
真相只有一個——他們壓根就是兩個人。
越來越多的觀眾覺得自已察覺了真相。
\"哇，小白，真的是你哥哥騙你來直播的嗎？\"
\"聽說老賊是立誓做不到，欠了100更，才不得不來直播的，就這還叫自已妹妹幫忙呢？\"
\"我靠，難怪你們都叫他無恥老賊，這也太不要臉了。\"
\"小白，只要你一聲令下，我們立馬衝爆大舅子的評論區。這等無恥之徒，小白還是遠離吧，直接投入我的懷抱就好。\"
\"不是你們這就叫上大舅子了？那廝說不定正看著直播間偷著樂呢？\"
一瞬間彷彿全直播間都預設了\"沐白是老賊妹妹這一事實\"。
事情變化之快，連朱小茜都始料未及。
不是，說好的性別成迷呢?怎麼變成她是她自已的妹妹了？
然而，更加令朱小茜措手不及的事情出現了。
\"啪——\"
下一秒，房門被粗暴的踹開。
\"姐，我餓了，我要吃飯！！！\"
朱小茜疑惑的轉頭，看向房門邊的朱夜明。
她不理解，平時朱夜明不是嚷嚷著減肥嗎？怎麼會半夜叫吃飯呢？
而且朱夜明知道自已要直播，應該不會來打擾她才對。
\"呃...\"
朱小茜眼神一凝，看到朱夜明嘴角露出的壞笑，頓時明白了前因後果。
這傢伙，分明就是故意的。
怕不是今晚全程的直播過程，朱夜明全都有在看。
如今彈幕集體產生誤解，朱夜明就坐不住了。
\"哎喲。\"
朱小茜一拍頭，又不好多說什麼。
最後整個直播間都陷入了一種詭異的狀態——直播的人跟看直播的人一起沉默了，飛速重新整理一晚上的彈幕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
挑事的人:啊?
林凡:啊?
觀眾:啊？
\"剛來直播間，不懂就問，主播為什麼不講話?這麼多人一個彈幕也沒有，是刷的水軍嗎？\"
\"所以說，小白真的是用一生單推本人?剛剛那道聲音才是妹妹?\"
一條彈幕弱弱的飄過。
\"那是不是說明小白真的有惡趣味?哇，那些黃文居然真的是小白寫的。\"
像是一語點醒夢中人，有一個發聲，其餘討論頓時跟雨後春筍一般連連冒了出來。
其熱情，絲毫不亞於方才。
朱小茜本來還在為\"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阻\"悲傷，現在一看，這結果，倒也不是不行！
想到這，於是朱小茜壞壞的一笑：“夜夜，要不要過來給大夥打個招呼阿？”
“我，我嗎(ㅇㅅㅇ❀)？”
突然被自已姐姐指到，朱夜明有些窘迫。
畢竟，現在二人的一舉一動正被直播間無數觀眾盯著看。
最初的勇氣一過去，她甚至不敢大聲講話。
彈幕則瘋狂的刷起了：
“好的小白姐姐。”
“好的小白姐姐。”
“好的小白姐姐。”x99
“大家好，今天我很榮幸成為小白姐姐的（男）妹妹。”
“小白姐姐還缺妹妹嗎？我聲音超甜，晚上睡覺覺得冷還能幫你暖被子。”
“滾，小白你們分吧，夜夜是我的了。”
“夜夜聲音聽著很幼，我估計還沒成年吧？你食不食香精煎魚？”
“沒成年？那不是更好？”
“6。”
眼見彈幕又有跑偏的趨向，朱小茜在心裡默默把自已罵了一遍，悄悄把相關的關鍵詞禁掉，彈幕頓時清淨不少。
“呵呵，對著我發電沒關係，可是你們不該調侃我的妹妹阿。”
某妹控如是想到，但表面上卻還是說：“嗯，說句大家好吧。“
“那，大家，晚上好？“
朱夜明弱弱的說道：“呃，謝謝大家來看姐姐大人的直播，以後還請，還請多多支援姐姐大人(˃ ⌑ ˂ഃ )，謝，謝謝大家——”
“妹妹好！”
“妹妹好！”
“妹妹好可耐，平時也是叫的姐姐大人嗎？小白不會真有什麼特殊癖好吧？”
“我看就是死妹控。”
“夜夜要小心啊，以我多年的經驗保證，你姐姐絕對是個死妹控。不然怎麼你一來就上遮蔽詞了？”
“遮蔽詞，是什麼？姐姐 ，他們剛剛說了什麼嗎(๑•̌.•̑๑)ˀ̣ˀ̣？”
朱夜明不解的問道，平日裡她的那所學校管的很嚴，幾乎接觸不到網路。
而她自已也不像朱小茜這樣是個十足的手機控，所以對這方面的事不能說不了解，只能說壓根不知道，有種沒被抽象洗禮過的純真無垢。
“沒什麼，時間不早了，夜夜該去睡覺了吧？熬夜對身體不好。”
“可是這才9點啊？\"
\"也能睡，晚安。\"
朱小茜本來是想叫妹妹給觀眾唱幾首歌的，但是僅僅過了一秒鐘就意識到，這是個相當混蛋的行為，於是就開始催朱夜明走了。
而朱夜明自然想不到自家\"姐姐\"曾經有過靠賣妹妹來吸粉的想法，見朱小茜堅持，只好乖乖的走出房間。
待朱夜明走後，朱小茜才有閒工夫繼續來看彈幕。她本以為姐妹倆聊天會掉不少路人，結果這群傢伙是真的閒。
“姐姐~，也對我說晚安嘛，我也叫你姐姐好不好？“
“話說小白是哪裡人啊？\"
\"前面的，小白不是說過嗎?漢陽人\"
“小白之前寫的哪些小說？有沒有小白的書粉在，推薦一下唄？“
“加一下小白的粉絲群，裡面什麼好康的都有。“
“有小白的果照嗎？“
“逆天。“
默默把某些過於離譜的使用者接著禁掉，朱小茜啟齒道：“小說的話，都是那種傳統爽文的型別，放現在早過時了，你們不會想看的。“
她剛說完，卻看見螢幕上又跳出一價值2000元的赤金色sc。
“可是你欠我的100章還沒還，別播了，快去碼字！！！“
粗體加黑的大字明晃晃的印在螢幕中央。
“啊，呃呃，我…你…“
彈幕頓時歡樂了起來。
“小白，你一定又欠更了，你看都有書粉追到這裡來了。“
“哇，這一條sc就花了2000嗎？這是真大佬。“
“同，請問大佬腿上缺掛件嗎？“
“+1“
“+1“
朱小茜還未說些什麼，忽然一條更貴的紫紅色sc直接把之前那條擠了下去。
還是那個富哥發的，言簡意賅。
“你可以直播碼字嗎？“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小白今天你是要笑死我嗎？“
“能不能現在碼字？大佬等著看呢？“
“就是就是，能不能現在碼？“
一時朱小茜只感覺全世界都在和自已作對。
“好吧，好吧，碼就碼，我都來當虛擬主播出道了，居然還是逃不掉碼字的命運，嗚嗚嗚~“
結果最後朱小茜真的在一眾直播間觀眾的圍觀下，老老實實碼了兩個小時字。
開什麼玩笑，這跟她一開始想的完全不一樣好不好？
“震驚，某新人虛擬up主出道當天，居然在做這種事？“
什麼的什麼的，哎呀，真是的。
等下播後，朱小茜已經累趴的和條狗一樣了。因為她不僅要一邊碼字，還要一邊陪觀眾聊天，時不時還有懂哥出來就她臨時碼出的劇情評價一番。
再不濟，找個錯別字都能讓她窘迫半天。
“啊，好累，誰沒事來當虛擬主播啊，真沒什麼出路。不過，一切還是值得的。“
她看向d站後臺資料。
粉絲數已經攀升到了，哪怕有一定的粉絲基礎，第一天能做到這個資料，也是極為驚人了，算是不錯的開端。
而且直播並不是漲粉的主要手段，等明天有人把她的切片放出來，單說她唱《calc.》那一段，至少還能為她拉一波粉。
“那麼，到明天就能知道，這麼多粉絲能產生多少粉絲值了吧？“
懷著對未來的淡淡期待，少女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