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整個人突然變得詭異而扭曲。他的嘴巴微微張開,彷彿要吐出什麼東西。

突然間,從他的口中伸出了幾株幽綠色的魔草,它們在空中扭動著,彷彿有了生命一般。這些魔草的莖幹細長而柔軟,葉片呈橢圓形,邊緣呈鋸齒狀,散發出一種淡淡的腥臭氣息。

老人的軀體也變得詭異起來,似乎有著魔草從衣服的縫隙中伸出,隱隱可見。

老人的身體也開始發生變化。他的面板變得粗糙而乾燥,彷彿被魔草侵蝕了面板一般,他的眼睛變得更加渾濁。

雲淮完完整整看到老人身上發生的蛻變,這難道要變成陰屍了嗎?

老人倒在地上不起,他顫抖著用手掏出口袋裡的小玉瓶,又顫顫巍巍地開啟瓶蓋喝了下去,做完這一系列動作後,老人才解脫下來。

雲淮在旁一直觀看,他不敢上前扶起老人,此刻老人的變化讓他感到匪夷所思。

而且,老人喝撒的液體在地上,他看得一清二楚。那不是那魔草的汁液嗎?他能感應這二者的氣息一模一樣。

“那玩意能喝?”雲淮神色凝重,此刻他更為關注老人現在的狀況。

數息過後,老人身上的怪草慢慢縮了回去,似未曾出現在他身上。

老人努力從冰冷的街上爬了起來,咳了咳,整個人輕鬆了不少,也不再滿眼渾濁。

“老伯,你怎麼樣了?”雲淮擔心老人身體出現的異狀。

“唉,人老了,看不清東西咯。”老人沒有回答雲淮的問題。

第一個在鎮上出現的人,而且他身上還發生了不詳的事,雲淮覺得或許能從老人這裡入手調查,探明那些消失的村民還有屍變的源頭。

“老伯,你家在哪裡,我送你回去吧。”雲淮好心說道。

老人此刻身上也有些無力,口渴難耐,答應了雲淮。

雲淮在老人目瞪口呆的神情下,用法力柔和地將老人託在了空中,他可不敢就這樣揹著老人,萬一他又發瘋屍變了咋辦,猛地咬他一口,他的命可就栽在這了。

在老人的指路下,他們兩人一路暢通無阻的御空飛行,很快就抵達了家。

“你是神仙?”老人很是震驚,不敢相信眼前的人。

“算是吧。”雲淮摸了摸腦袋,有些不好意思。

老人見狀直接跪了下來,連磕數個頭,眼中滿是希冀之色,道:“仙人,求求您救救我的孫兒吧,我願意付出我的老命。”

雲淮連忙制止老人,這咋一上來就給他磕頭啊?啥事也沒說明清楚。

“老伯,你先起來,具體說說你孫兒的事。”雲淮扶著老人站了起來,先從他孫兒的事入手開始調查。

老人這才緩緩解釋他孫兒發生的事——

他的孫兒從小命運多舛,夙遭閔凶,出生的時候孩兒他娘便難產死去,只保下了孫兒一人。因為風俗,村上的人都對女人難產死去的事很是忌諱,於是孩子的父親獨自前往深山老林埋葬妻子,可誰知他此去便再也回不來了。

老人嘆了口氣,繼續說道。

整個家庭便只剩爺孫兩人相依為命,老人很是憐憫孫兒的遭遇,一人躬親撫養。

孩子年少多疾病,生下來兩年還不能走路,伶仃孤苦。既無伯叔,終鮮兄弟,福分淺薄。

鄰里上下都擔心厄運傳到自家身上,時常遠離爺孫二人,煢煢孑立,只有爺爺瘦弱的身影與孩子相互慰問。

但老人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彎躬越來越彎,力氣也早已不如從前,時常舉不起鋤頭,可爺孫二人還要靠農田養活呢,他沒有辦法,日出而作,即便太陽都已經下山了也時常在田裡過夜。

可是不幸的是有一日,老人終於還是病倒在了床褥上,臥床不起,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可欣慰的是,孩子也漸漸長大了,服侍老人吃飯喝藥,未曾廢離。

老人已經日薄西山,病情一天比一天沉重,氣息奄奄,生命垂危,朝不慮夕。

老人本就同情孫兒的命運,本想以下半輩子盡心養育孩兒,讓他的童年不再悽苦,沒想到老天不開眼,爺孫二人反了過來,孩子盡孝盡心。

孩兒十分卑微淺陋,時常在街頭乞求糧食藥物,實為狼狽。可是他的爺爺已經倒在床上,他又怎麼能安然過日子呢?

孩無祖父,無以至今日,祖父無孩,無以終餘年。爺孫二人互相依靠而維持生命,是以區區不能廢遠。

烏鳥私情,願乞終養。

孩子的辛酸苦楚,老人都看在眼裡,就連村裡人也有所共鑑。他們將各自家中掏糞埋田的任務交給了孩子,有所償報。

有一日,孩子拿著手中的一碗湯遞在老人手上,那裡面不同以往,充滿了異味的白色液體。孩子說那是村長看他爺孫二人的苦命,於是千辛萬苦配了副藥方讓孩子給老人喝下。

老人對孩子的話不假思索,毫不猶疑地喝了下去。讓二人沒想到的是,第二天老人的病情明顯好了許多,整個人不再虛弱憔悴。孩子高興極了,他又去找村長要了許多湯藥,希望爺爺能儘快好起來。

孩子沒有讓老人下床,讓他繼續休息養病。

可是,奇怪的是,在一天深夜裡,老人聽見了孩子的呼喚聲,他在喊著“爹孃”。老人以為是孩子夜裡夢見了父母,呼喊著他們,並沒有下床探察孩子的情況,老人希望孩子能儘快從悲傷裡脫離出來,成長自立。

第二天起來,儘管老人千呼萬喚,孩子再也沒有回應那寵溺他的爺爺了。

晴天霹靂落在了老人的頭上,本以為他的病情好了起來,自已能多陪伴這孤苦孩子一段時間,他尋遍了整個小鎮,哪怕是深山荒嶺也沒有放過,可就是沒有找到那消失的孩兒。

本就不幸的晚年,卻又遇上了厄運。老人的生活自此寂寞,性格也孤僻了起來,整個人發生了莫大的變化。

之後同樣在村裡發生的失蹤案,在鎮上出現稻草人,他也不再過問,渾渾噩噩的過著日子。

老人仍舊喝著那湯藥,他從未相信自已的孩子會消失,孩兒不過是與自已玩了一場躲貓貓,等他躲累了就會重新出現在老人面前。

他藉助神奇的湯藥維持著早已不堪的身體,苟活於世,老人相信自已若是能活得更久,終有一日能見到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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