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沐和和林若夢一路向南走了一月,終於走到南淮地界,南淮在龍江以南,龍江橫穿大坤疆域,因此二人已從大坤北方行至大坤南方。

林若夢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問道:“林姑娘你們測繪疆域圖時也這般跋山涉水嗎?”

林沐和答道:“是啊,測繪隊的蔣爺爺說過,山水旅人們就靠一雙腿丈量世界,大千世界本沒有路,有路的地方必有人跡。”

林若夢笑道:“蔣爺爺應該從事這行許久了吧?”

林沐和道:“是的,蔣爺爺深耕於地圖繪製,他繪製的許多地圖無論是在戰場還是在民生上都為大坤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林若夢點點頭道:“是啊,行則將至,只要全心全意地投入,總會有成果。天色也不早了,今天晚上我們就在這郊外宿一晚,明日再趕路,我去尋些果子來。”

林沐和喘了口氣道:“成,那我去找些柴火生個火,暖和些。”

二人便各自忙了起來。

林沐和在附近很快尋到了柴火,生起了火,林沐和看著眼前的跳動的火焰竟發起了呆。

……

“畜生,小生我今天一定要抓到你。”

林若夢在摘果子時,在樹叢中看到了一隻瘸腿的山雞,已經月餘沒有吃肉的林若夢看見山雞便殺紅了眼,一路追趕山雞,忘記了已離林沐和有一段距離。在一番折騰下,林若夢終於逮到了這隻山雞。

看著手中的山雞,林若夢笑道:“瘸腿還敢欺負我這弱書生,待會就烤了你。”

林若夢一路笑,一路回去尋林沐和,心裡想著林沐和肯定也餓壞了,今天終於能夠打打牙祭。可就在走回到那堆篝火旁時,只見火勢尙小的火堆,卻不見林沐和。林若夢覺得興許是火勢漸漸變小,林沐和又尋柴火去了,便綁起山雞,在附近尋了起來,可尋了一圈始終不見人影,林若夢心中越發地不安。

“林姑娘莫不是叫強人野獸擄了去。”林若夢心中盤算著,便又回到火堆旁,在火堆旁看了看。

“火堆旁用一小堆柴火堆了一個小小的座位,林姑娘剛剛應該是坐在這,”林若夢蹲下一看,便看見柴火下的泥土和附近的泥土不同,深淺不一,看樣子應該是有掙扎的痕跡。林若夢點起火把,又仔細地看了看,沒有看見血跡,不是野獸,應該是被讓人給擄走了。

林若夢越發地為自已的判斷感到害怕,額頭上不斷有冷汗冒下。他當然是想去救林沐和的,可是林沐和究竟被誰擄走了,被擄去哪了,自已又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一隻瘸腿的野雞尚且能夠戲耍他,何況是強人。若只有一個強人或許還能智取,若有一幫呢。林若夢無力地癱坐在地上。

雖和林沐和只認識一月有餘,但這月餘一路與她交談甚歡,彼此都已經是好友,雖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但林若夢還是打定主意得去尋林沐和。可又要從何找起呢,就在這時林若夢突然想起白天林沐和說的話。

“有路的地方必有人跡。”

林若夢一拍大腿,強人若是要帶著一個女子離去,踩在鬆軟的泥土上腳印必然會更深一點。

“將我走過的地方的腳印排除,再排除林姑娘比較小的腳印,剩下的腳印就是強人的腳印。”林若夢很快在附近找到一排較深的腳印。

“這麼看強人只有一個。”林若夢跟隨著腳印,一路上都只出現一排腳印,並未出現第二個的腳印。

林若夢拿著火把一路追尋著腳印,直到在密林中越走越深,密林深處古樹密佈,密林中窸窸窣窣的聲音越來越多,偶有幾聲獸鳴,柔弱書生的冷汗已經浸溼了衣裳。而此時地上的腳印也逐漸變淡,想必是密林之中水汽太過於旺盛,泥土也過於鬆軟,在加之山風不斷,將痕跡吹散。就在這時一條小溪出現在眼前,而小溪對岸是一座小山,山門口竟有一石門,這儼然是一座陵墓。

林若夢心中詫異:“莫不是叫殭屍擄了去,呸呸呸,子不語怪力亂神。”

就在林若夢驚慌之時,突然察覺有人拍了拍自已的肩膀。林若夢一驚,一隻腿跪倒在地,旋即轉身一看,竟是一黑衣男子,一身黑衣與黑夜融在一起,若不是林若夢的火把在地上著了起來,根本就看不清眼前這個人。

黑衣人腰間挎著一把刀,約莫是一個刀客,黑衣人作噤聲手勢,一把將林若夢拉起,踩滅地上的火。

黑衣人說道:“兄弟不必害怕,我不是強人,我叫宋凡,你叫我阿凡就好。”

林若夢疑惑道:“阿凡兄弟你好,小生叫林若夢,你怎地深夜還在此盤桓。”

宋凡嘆道:“我猜你和我一樣,都是來找人的吧?不必找了,你要找的人剛剛被採花大盜擄進這墓室中了。”宋凡指了指小溪對面的墓室。

林若夢一驚:“這可咋辦,你的朋友也被擄走了?”

宋凡搖了搖頭:“我本是南淮福泉鏢局的鏢師,前幾日有一姑娘找上鏢局,要一年輕鏢師護送她到南郡,鏢局內年輕鏢師不多,這姑娘選中了我,這便啟程了。我雖經驗不多,但南淮到南郡的這條線路,我還是走過多次,之前都未曾出過差錯,可是這次就出了這檔茬子。”

林若夢問道:“那姑娘也被擄進那陵墓之中?”

宋凡道:“是,幹我們鏢局這行最擅尋蛛絲馬跡,我一路跟著痕跡來到此處,我已在此蹲守數日,這採花賊每日深夜都擄女子回來。”

林若夢急到:“這可如何是好?要不我們闖進去看看?”

宋凡說道:“我昨日與這賊交過手了,我不是他的對手。並且他這門上有機關,靠武力根本闖不進去。”

林若夢道:“看來還得再做打算,可這也慢不得。”

宋凡點了點頭:“是的,我們還需想個兩全的計策。”

……

林沐和在火堆旁發呆時,竟沒有聽見有人已經慢慢走至她的身後,這段時間的遭遇和旅程讓她整個人有點恍惚和疲憊,整個人漸漸放空。這時突然有一條繩索套住了她的脖頸,林沐和心下一驚,便想呼喊,可未曾想只能發出嗚咽聲,強人擄婦女的事蹟其實不少,身在京城之中林沐和也能時常聽見這類傳聞,只是一時竟沒想到這樣的遭遇降臨到自已身上,一時心中的悲憤和委屈化成兩道淚水。林沐和只能用腿掙扎,在泥土上留下痕跡,希望林若夢迴來時能夠發現。

在掙扎完一會之後,林沐和便被勒暈過去,再醒來時,只見自已脖頸上的繩索尚在,一團布塞住了自已的嘴巴。而那強人在一旁操縱機關,似乎是在開門。待石門緩緩開啟時,強人一把背起林沐和走進了墓室。

進到墓室之後,整個墓室竟無半點光亮,強人似乎對這個地方十分熟悉,不用點火也能在墓室中不碰壁。林沐和在強人的背上強忍著害怕冷靜下來。雖然雙手未被捆綁起來,但林沐和深知此刻掙扎已經無用,便冷靜下來想對策。

“此時靠我一人勢必無法逃脫,或許只能製造一點痕跡,讓林大哥找來時能夠有跡可循。”想到此處,林沐和突然在腰間摸到了在京郊時蘇初給他的錦囊,林沐和緩緩開啟錦囊,伸手進去摸到一顆顆碎銀,眼下已別無他物,只能將這碎銀丟到地上,以此留下痕跡。

林沐和便抓起一顆碎銀丟到地上。“這地上似是泥土,不是石板,否則定有聲響,若引起強人的注意,只怕再沒機會從這出去。”就這樣林沐和將錦囊中的碎銀一顆一顆丟到地上。

“希望林大哥能夠尋到此處吧,可林大哥一介書生又如何與強人抗衡呢?”林沐和深深嘆了口氣,家中本就遇難,不曾想自已又落入這番田地,真是不走運。

這時黑衣人好似又開啟一個開關,石門轟隆隆緩緩開啟就在這時,天地之間突然亮了起來。林沐和一瞬之間睜不開雙眼,雖睜不開雙眼,但卻聽見女子的嗚咽聲,哭喊聲。這些聲音讓林沐和瞬間毛骨悚然,待林沐和慢慢睜開雙眼時,她被眼前的一切所震懾。

石室兩旁是一間間巨大的籠子,籠子裡關的全是女子,這些女子像貓狗一樣被關在籠子之中,有的在哭泣,有的發瘋似的喊叫,也有的面無表情麻木的女子,更有女子衣衫不整,作求偶狀吸引強人注意,所有女子脖間都被套了繩索,已有上百之眾。林沐和為眼前的一切感到害怕與不可思議,她似乎已經能夠預想得到自已接下來遭遇,在嘈雜的聲音中緩緩閉上了眼睛。這哪是死人陵,分明是活人窟!

林沐和在一瞬之間腦子裡閃過孩童時的畫面,父親教她讀書寫字,母親為她學不會女工而生氣,而在學堂中夫子總是誇她聰慧。她也想起了蘇初,想到他總給自已帶櫻花鋪最好吃的糕點,而自已總是跟在他的身後。兩行清淚流下,只怕這些面容今後再也無法相見。

就在這時,林沐和被強人從背上放下,將手中的繩索掛在籠頂,繩索很長,夠她們在籠子裡活動。林沐和睜開雙眼,她已被帶進一籠子中,在籠中的角落還有另一女子,這女子面容較好,衣衫齊整的在一旁註視著自已。

“你們兩個小娘子,還真是老子碰見的最安靜的兩個女人,也不哭喊,等著吧,有你們哭的時候。”強人走出籠子上了鎖。笑著拍了拍籠子,此時林沐和才看清這強人的臉,滿臉的麻子,額頭隆起一顆瘤子,令人作嘔。

林沐和撇過頭去,看著角落裡的女子,二人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對方,這女子突然招手示意林沐和爬到自已的身旁。林沐和雖然疑惑,但卻在這個女子的臉上看出了善意,便緩緩爬了過去,就在快爬到那女子身邊時,其他籠子裡突然發出一名女子的慘叫。

“放開我!嗚嗚……你這個淫賊,你不得好死!”

林沐和轉頭看去,見一女子被那淫賊從籠中帶出,竟在石室中心的棺木上施暴,四周的籠子環繞著棺木。籠子中的女子們有的在哭泣,有的在顫抖,更有的露出譏笑,林沐和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禁渾身發抖。就在這時,角落那女子輕輕抱住了林沐和,林沐和轉過頭來,那女子點點頭,遮住林沐和的眼睛。

在耳邊輕輕說道:“閉上眼,別聽。”

林沐和看著這個女子,緊緊抱住了她,淚水浸溼了她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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