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的傍晚,田夕陽的妹夫提著兩條魚來看他。

田夕陽的心裡很鬱悶,晚飯時,就再三邀請妹夫陪他喝了點酒,說了很多話。

晚上九點多鐘,時間還不算晚,兩人說著說著就突然想去看一會電視。

那臺黑白電視放在田大東家的堂屋裡。

這臺黑白電視是田夕陽的女婿兩年前送給他們的。那個年代電視是很稀奇的,特別是在這偏僻的農村。當時田夕陽老兩口經過商量後,還是決定把黑白電視送給兒子兒媳。說他們老了,大半輩子都沒有看過電視,現在不看也沒有關係,還是給年輕人看好些。

田夕陽就帶著妹夫去開啟電視。幾分鐘後,陳小花在隔壁破口大罵,說經常來偷看她們家的電視看,電費不要錢啊!明知道自已的兒子不在家,還來偷看電視,到底是來偷看電視,還是老不正經想來偷她的人啊!

田夕陽的妹夫不知所措。田夕陽緩緩起身拄著柺杖艱難地走出了堂屋,在黑暗裡小心翼翼地擦拭著眼淚。

第二天,田夕陽在村裡走著,總有人向他投來奇怪的眼神,不時還在竊竊私語。

下午,田夕陽感覺自已總該做點什麼,不能就這麼拖累家裡人。於是牽著水牛、挑上翻土的鏵口,到附近的田裡開始艱難的犁地。

不久,陳小花就氣沖沖地趕來將鏵口推倒,把水牛往回牽。罵道:“這是你們分給我的牛,你憑什麼牽去給你家犁田?你太不要臉了!”

分家的時候,確實是將這頭水牛分給了她們,但是,平常都是田雨彤和田小東在放牛、割草、餵食。

田夕陽沒說什麼,呆呆的站在原地望著牛的背影漸漸遠去。陳小花邊走邊罵,邊罵邊打牛,她用很粗的棍子把牛抽打得上躥下跳,同時也問候了牛的祖宗十八代。

陳小花罵著罵著就開始胡說,對著路過的村民大聲地嚷嚷:“大家來看啊,我們家這個公公,太不要臉了,經常來偷看我家的電視,現在又來鏵我家的牛。現在手腳都斷了,像個廢人,還老不正經,竟然想偷我的人,對我動手動腳的,是個什麼東西!他們家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村裡的一些多事的人都出來看熱鬧,開始指指點點,議論紛紛,手舞足蹈,露出滿足的詭異笑容。

田夕陽長長地嘆息了一聲,癱坐在了原地。

“是啊,我已經是個廢人了!的確是個廢人了……”田夕陽始終重複著這句話,在地裡呆坐了足足兩個小時。

他緩緩起身,往家走去。

村裡人感到奇怪的是,田夕陽似乎不再滿臉愁容,給人一種輕鬆的印象。他明明是一瘸一拐的行進著,但是卻分明能從他身上感受到有一股灑脫勁。面對人們異樣的眼神和竊竊私語,田夕陽以銳利的目光予以回應,似乎充滿了力量,將不懷好意的人們逼視得有些慌亂,紛紛地低下頭假裝在做點什麼。

田夕陽罕見地吹起了口哨,那是一首當時流行的《劉三姐》歌曲:“如今世界實在難,好比灘頭上水船,唱起山歌膽氣壯,過了一灘又一灘。 財主囂, 半夜舉起殺人刀,害我不死偏要唱,唱得大河起浪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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